潮湿阴冷的地下室中。
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地下室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两个人被分别捆绑在木椅上,浑身脏乱精神颓靡,嘴角更是溢出了还未来得及风干的鲜血。
这二人正是绑架苏心仪的凶手李永和马涛。
孙冲有点心烦意乱的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他大清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审讯这两个绑匪。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的骨头相当的硬,各种刑讯手段都用上了,可惜没有什么效果。
这两个绑匪咬着牙,忍着痛一个字也没有说,就连他都不得不对这两个绑匪有点刮目相看。
“哐!”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两个年轻男子和一个穿着米白色职业套裙的漂亮丽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正是萧浪歌和聂晓雷,还有方妍。
见大人物都来了,孙冲赶紧迎了上去,他知道其中一人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大公子。
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态度非常恭敬的说道:“聂少,你们来了。”
“孙长官,你以后就叫我晓雷好了,聂少听的怪别扭的,”聂晓雷摆了摆手,他并不是一个不懂礼节的愣头青,接着他指了指大灯泡下面的两个绑匪,“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审出点有用的东西?”
“他们的嘴很硬,一个字都不肯说。”孙冲羞愧的摇了摇头。
“让我试一试。”萧浪歌在一旁突然插口道。
方妍则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身边的萧浪歌。
人家审了半天都没有撬开绑匪的嘴,你能行吗?她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刚才一进地下室的时候,方妍就看见了坐在木椅上鲜血淋漓的两个绑匪。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她只希望审讯快点结束,离开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地方。
孙冲看了看萧浪歌,不敢拿主意,于是他望向聂晓雷。
聂晓雷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他也有点好奇,看看萧浪歌这家伙会用出什么法子来。
得到许可的萧浪歌缓缓走到绑匪身板,他知道对付这些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的亡命之徒严刑逼供是行不通的。
他的办法就是杀鸡儆猴,先让一个绑匪的精神彻底崩溃瓦解,让另一个绑匪产生巨大的精神压力,这样才能不费吹灰之力。
来到大灯泡下面,萧浪歌围着两个绑匪一直转着圈。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他在仔细的观察哪一个比较好入手。
左边木椅上的李永眼神挑衅,充满仇恨的瞪着萧浪歌,他昨天晚上就是被萧浪歌偷袭才最终导致计划功败垂成。
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很不服气,而右边的绑匪马涛则低着头,仿佛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就是他了!
萧浪歌缓缓走到李永的跟前,笑眯眯的说道:“昨晚被我偷袭,你心里是不是很不服气?”
“哼!”李永冷笑一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的。”萧浪歌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后,猛地窜过去,迅猛的一拳重重的打在李永的下体上。
“啊……嘶……嘶嘶……”木椅上的李永吃痛爆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嚎叫。
李永没想到面前的这家伙居然这么无耻,二话不说上来就是直接暴打他最重要的宝贝,连声招呼都不打。
很快,下半身传来撕心裂肺如刀绞般的疼痛,他感觉小弟弟的两个蛋蛋已经彻底的碎成了渣。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着,痛的他想立马一头撞死在墙上。
只可惜他被绑在了木椅上动也动不了,只能张嘴疯狂的嚎叫。
在一旁观看的聂晓雷突然感觉自己的下体变得凉飕飕的,还好自己和萧浪歌没发生过什么太大的冲突。
一想到这,他不禁背脊发冷,后怕不已,萧浪歌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孙冲的嘴巴也张成了o型,这家伙的手段简直是要人的命啊,真的是太残忍了。
和萧浪歌相比,他早上用的那些手段算是比较温柔的。
方妍一看到如此血腥的一面吓的顿时转过了身。
没想到萧浪歌这家伙表面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却如此的暴力残忍。
不过一想到是这两个绑匪绑架苏心仪,她的心里就好受了一点。
右边木椅上的马涛一听到大哥李永凄惨的嚎叫,吓的他浑身一个激灵,他的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无言的恐惧。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也要承受这样的苦痛,他就浑身哆嗦,他不怕严刑拷打,再毒的拷打他都能忍受。
但是他怕断子绝孙啊,被这么一拳打中,估计以后十有**会彻底的丧失性功能。
萧浪歌站在绑匪李永的面前,用手拍了拍他萎靡的脸庞,眯着眼睛笑道:“我知道你很有种,但我并不介意做一次恶人,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在幕后指使你们?”
“你休想知道……哈哈……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嘶……”
李永双眼血红恶狠狠的盯着萧浪歌,裤裆处痛到了极点,他简直快要发狂。
由于说话的时候过于激动牵扯到了下半身的肌肉神经,疼的他立即面色扭曲的龇牙咧嘴了起来。
他并不傻,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招供了,他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很快他就会被所有人抛弃。
只要他咬紧牙关,死也不说,尚且有一线生机。
萧浪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眼神却留意着右边木椅上绑匪马涛的反应,然后渐渐一步一步走向马涛。
说实话,要不是李永是绑架苏心仪的绑匪,萧浪歌都不禁有点佩服他,想和他交个朋友,喝个酒什么的。
看着渐渐走向自己的萧浪歌,马涛顿时肝胆俱裂,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
只不过他的身体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连挪动的资格都没有。
无比着急的马涛额头上汗流如注,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经过眼角鼻子嘴角,最终掉落在地。
千万不能让这个魔鬼打爆自己的宝贝,我上有66岁老母,下有风韵犹存的美娇妻,我可不想做太监啊。
萧浪歌继续逼近马涛,每走一步仿佛都踏在马涛的心脏上。
“我说我说……求求你别打我……”马涛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喘着粗气,急忙大声求饶起来。
旁边的李永一听,差点没气的吐出血来,强忍着下体的剧痛疾呼:“马涛你……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知道那些人的手段……”
他心里不禁骂开了娘,老子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扛了下来,你他么一句话就全给老子毁了,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猪队友?
听到李永的威胁,萧浪歌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真是聒噪,转身看向聂晓雷:“我要把犯人带到别的房间去审问。”
聂晓雷点头,对身边的孙冲道:“孙长官,安排一个房间。”
“你要是说出来,咱们都没有活路。”
孙冲命令手下解开马涛手上脚上的铁链,把他带出地下室,而李永还在后面拼命的劝阻马涛。
他不得不拼命啊,马涛要是一交代,那么他就彻底完了。
李永还想继续游说马涛,突然他脑袋一歪,地下室彻底清净了。
他是被萧浪歌一记手刀击晕的,好不容易撬开了绑匪的嘴巴,萧浪歌可不希望又出什么幺蛾子。
空旷明亮的房间里。
“是城北天山路那一块的彪哥,哦,他叫王彪,他是中间人,幕后黑手我们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们碰面的时候他们是蒙着脸的。”
马涛虽然手上还带着手铐,但是已经得到了优待,他现在就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在阴冷湿气重的地下室呆了一晚上,别说是一口热茶,就是连杯水都没得喝。
所以他现在感觉相当的幸福,毕竟没有断子绝孙,这已经足够。
他现在可谓是知无不言,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完整无缺的活着,就算是死也要痛痛快快的死。
“那他们有没有什么比较突出的特点?比如说话的口音。”萧浪歌摸了摸鼻子想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水杯冒着热气腾腾的蒸汽,马涛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皱眉思考了起来,很快他突然说道:“对了!他们的口音很生硬,不像是华夏人,而且其中有个人还说了一句‘八嘎’,我想到的只有这些了。”
听完马涛的叙述,萧浪歌陷入了沉思,“八嘎”那不是岛国语么?
难道是岛国人在幕后阴谋策划绑架苏心仪?很有这个可能。
之前苏怀远在书房曾经告诉过萧浪歌,岛国人在苏氏集团里面可不止一个内奸。
说不定是他们偷取绝密材料失败,又重新卷土重来。
“你们是怎么出现在军营里面的?”这次问话的是聂晓雷。
他有点纳闷,军营这么严密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两个绑匪,而军营的人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是后勤科的张声波带我们进来的。”马涛语出惊人。
聂晓雷一听,浓眉顿时绞在了一起,眼神十分不满的扫向一旁的战战兢兢的孙冲。
孙冲作为军营的最高领导,军营里面发生这种事情他应该负主要责任。
他心里顿时骂开了娘,张声波这个狗养养的,你要死也别他么拉上我啊!
此刻孙冲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神严厉的吩咐手下道:“把张声波给我押来!”
后勤仓库外。
“把这个搬到仓库里……那个放进冷藏室……”
而后勤科副科长张声波此刻正在一辆皮卡车的旁边,指挥着几个穿着迷彩服的新兵蛋子搬运车上的货物。
哈欠!
张声波心里不禁暗骂,是哪个王八蛋在诅咒自己?
他是主管后勤采购这一块的副科长,每个人都知道采购是一个油水巨大的肥差。
但是没点关系还真抢不到这么好的位置,因为采购人员必定都是领导身边比较亲近的人。
此刻的张声波就非常的得意,再多干两年,他就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买上一套像样的好房子。
以后也不用惊心胆颤的看家里黄脸婆的脸色了。
突然,两个士兵向皮卡车的所在位置走了过来,很快就来到了张声波的面前。
“张科长,首长请你过去一趟。”
“首长?首长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们也不知情。”
士兵把张声波押到门口,示意他自己进去。
首长找自己有什么事呢?他记得自己和首长的关系很一般啊。
要不是自己的小舅子也是军营的领导,他哪会得到这么美的肥差啊。
张声波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就是他!”
说话的是捧着茶水的马涛,茶水的温度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冷了下来。
张声波一走进房间,坐在塑料椅上的马涛立马就指着他大喊一声。
房间里的所有人齐刷刷的一齐看向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张声波。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其中还有军营的首长孙冲,这让张声波内心有点慌乱。
自己最近貌似没有犯什么错误啊?心想,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有病吧,我又不认识你,你指着我干嘛?
“首长!你找我?”张声波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孙冲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孙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指着椅子上的马涛道:“你认不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张声波立马摇头。
椅子上的马涛却不乐意了,一手捧着水杯,一手指着张声波叫道:“张科长,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地道啊,当初你收下我们红包的时候貌似不是这个态度吧?”
被马涛这么一说,张声波猛地拍了拍额头,他想起来了。
前几天是有两三个人过来找过他,还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
可是收红包这是很正常的潜规则啊,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我想起来了,他前两天来军营应聘临时工,后勤部正好缺了几个人手,我没多想,就答应了。”张声波急忙看向孙冲,飞快解释道。
旁边的孙冲越往下听,脸色也越来越黑,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黑着脸寒声道:“他就是昨晚的绑匪。”
“什么?”张声波眼睛放大,张大了嘴巴。
他当然知道昨晚搅得军营乱哄哄的绑架事件,他没想到绑架事件居然还跟自己有关系。
一想到自己将要坐牢,他的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浑身猛然发抖,仿佛掉进了寒气逼人的湖底。
张声波拼命的拉着孙冲的胳膊,疯狂的哭诉:“首长……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绑匪啊……我是冤枉的啊……”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孙冲冷冷的看着张声波,无情的下令。
我可不管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这件事情终归要有人来承担罪名,很遗憾,你张声波被选中了。
从张声波进来到离开,这一切萧浪歌都看在眼里,他并不觉得张声波和这次绑架事件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既然绑架案和张声波没有关系,那就意味着军营这里的线索就断了。
那么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线索,就是马涛口中交代的“彪哥”,只能从他身上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