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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名懒得再兜圈,蓦地抓住她的手,眸里迸出灼热的光,“小妍,一句话,你要肯跟我,别说画廊,你要再多我都给你!”
庄清妍如被雷击,抽回手道:“张伯伯你这是干什么!”
“小妮子还倔呢!”张建名瞅着她一笑,下一刻扣住她的肩膀,猛地将她往包厢沙发上压去,他油腻腻的嘴在她脖颈旁磨蹭,“来了就别装了……当年没弄到你妈,现在弄到你也一样,谁让你们娘俩这么勾人……”
“不要!”庄清妍拼命挣扎,慌乱中踢到张建名,张建名吃痛便立刻翻脸,甩手对着庄清妍就是一巴掌,直把庄清妍打得眼冒金星,拼尽全力咬了张建名一口,张建名痛得手一松,庄清妍趁机往外冲。
长廊那侧守着一个人,是张建名的秘书,见庄清妍往外跑,跟着张建名一道去追庄清妍。
庄清妍大声呼救,楼道上却一个人都不见,也不知是不是张建名提前安排。眼见就要被两人高马大的男人追上,庄清妍拎起一旁盆栽向后砸去,摔碎的盆栽碎片与飞溅的土阻碍了追兵的脚步,在男人“草”的爆粗声中,庄清妍人一拐,冲进了安全通道。
阴暗的安全通道,庄清妍不敢往下跑,她怕张建名的其他下属会在楼下堵她。果不其然,张建名骂咧着拨出去了电话,让人在安全通道口那守着逮人。
庄清妍更是不敢往下,但她无处可躲,又不能坐以待毙,急中生智下便轻手轻脚挪了几步,将墙上一个大的消防栓门拉开,纤瘦的身子缩了进去。
她的预料果然正确,张建名喊来好几个下属进了安全通,吩咐道:“她跑不了多远,肯定就在这安全通道,你们都给我找!”
追兵凶狠,脚步纷乱,隔着一道小门,消防栓里的庄清妍紧贴着墙壁,心砰砰跳。她不敢想象,如果被逮到,她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越危险越不能慌,她的手悄悄摸到了身后一个小消防气瓶,轻轻拧开阀,一旦对方拉开消防栓的门,她就举起消防瓶一顿猛喷,争取趁乱冲出包围圈。
万幸的是,外面的人并未发现消防栓中的她,脚步远去了,她紧提的心松了松。
但她仍不敢动,因为张建名的声音并未走远。她轻摸出手机,担心拨打110的声音惊动张建名,用的是信息。信息是发给如姨的,眼下除了警察,她能依靠的只有沈碧如。
无声键盘飞快敲出一行字,她希望沈碧如看了短信后能快点来救自己。
就在她打下最后一个字,准备按下发送时,却有一个声音传进她耳膜。
“张总,那丫头还没找到?”
这声音一如往常温婉可亲,可不是沈碧如!
庄清妍只觉脑中轰然炸响,就听张建名道:“是啊,跑的够快!等老子抓到了非好好收拾她不可!”
沈碧如轻笑,“张总,要我说你什么好,我给你创造这么好的时机,只差把这小绵羊双手奉上,你居然让她跑了!”
张建名反唇相讥,“呵,果然后妈就是后妈,为了点钱,把自家女儿都卖了!”
沈碧如轻哼,笑里有些冷意,“我可没这样的女儿,这些年我待在老头子身边受够了!每每看到这丫头,我就想起那女人,我恨的呀……如今你把这丫头收去也好,省得我再费力气收拾她!”
“得了,少啰嗦,快把这丫头找出来,不然独吞老头子的钱,你就别想了!”
……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了,阴暗的消防栓里,庄清妍脑里仍是一片空白。
刚才说话的女人,真是过去那个时刻待人温柔亲切、贤淑良善的如姨吗?
她一百个不愿相信,但熟悉的声音与脚步却在提醒她,那是的!就是的!
她从未料到,这个她从心底尊敬的继母,这个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表姨,竟恨毒了她,更可笑的是,对方处心积虑联合他人设下圈套,她不仅懵然往下跳,还感恩戴德将她当做至亲。
黑暗中庄清妍想哭,又止不住的浑身发冷,像是寒冬腊月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水,她拼命捂住嘴,将呜咽哽入喉,强迫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几分钟后,整个楼层陷入安静,寻找她的人都去了其他楼层,庄清妍敛住内心悲愤,抓住时机往外逃。
安全通道还有张建名的人,她只能进电梯,电梯里人流量大,一会出电梯时即便张氏的人发现她,她大声呼吸,总有人愿意报警。当然,她还带走了那个可以做武器的消防气瓶。
电梯缓缓而下,她在忐忑中降到一楼,所幸电梯门口没有张建名的人,她绷着的弦松了点,跟在一个清洁工身边,用对方的身体掩护自己,快步向饭店大门走去。
即将迈出大门时,大堂那侧一个张氏保镖眼尖,指着庄清妍大喊:“在那!”
一个腿快的保镖当先追来,就在手臂即将拽住庄清妍时,庄清妍猛地转身,将消防气瓶当头挥去,砰一声男人痛呼倒地,庄清妍趁机拔腿狂奔,而后头保镖一窝蜂地追来。
生死关头,庄清妍发挥出此生最快的速度,跑!跑!跑!!
酒店外就是马路,尽管她已发挥到极致,保镖们与她的距离仍是越来越近,几近绝境之时,逆着方向来了一个男人,正打开路边一辆车,看样子是从饭店用完餐的客人,他弯腰进了驾驶座,准备驱车离开。庄清妍拦住车门冲进车内,大喊道:“快开!”
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保镖追着,她凌乱中也没看清男人面容,只大声喊道:“救命!快开车!”
许是女人的惊慌与弱小能激起男人天生的保护欲,车内男人虽是一惊,却并未像常人那般不知所措。此时后面张氏保安追了上来,挥着手中棒子,拍打车身高声恐吓威胁,庄清妍四面楚歌,以为插翅难飞,不想车身一震,男人脚往油门一踩,车子如箭矢般冲出包围圈。
接下来一路,庄清妍吊着的心不曾松下半分——张氏保镖也开了两辆车在后头紧追不舍,车流熙攘的马路,三辆车在车流里穿梭追逐。
身后车子时远时近,最险一次快撞到车尾,庄清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听身边传来低沉的话,“扣好安全带,闭上眼。”
是驾驶座上男人的声音,嗓音低而沉,淡淡的语气却透着上位者的不容忤逆感,庄清妍不由自主闭上了眼。
旋即她身体向后一仰,就听轰地引擎大响,车子猛然一个大加速,甩开身后所有车辆,流星追月般飙了出去。
路旁行人的尖叫彰显出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除了尖叫,还有呼呼掠过的风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身渐渐安静下来,显示去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
最终车子缓缓停下,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睁眼。”
庄清妍睁开眼,疯狂的追逐让她脸色发白,她往后一看,那些张氏保镖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粼粼湖面,看这位置,是H市著名的碧水湖畔。
心有余悸的庄清妍看向身边男人,湖水与路灯的影影绰绰中,映出一个端坐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四五岁,容貌很是风致,像从前庄清妍看过的民国剧,俊逸安静的男主,正面乌眉俊目,侧颜鼻翼高挺,唇形削薄。
这清隽的面容倒是让庄清妍微愕,这一路她来不及打量他,就听他的声音了,那样强势的气场,她以为对方起码有三十多岁,没想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更诧异的是他的胆量,在街上随便载一个陌不相识的女人,在黑帮般的保镖疯狂追逐中还能从容将对手甩开……这样的气场与魄力,绝非简单人物。
就像他的车——庄清妍扫扫车身,她对车并不熟悉,也能从高大上的车内饰窥出这是辆豪车,不然刚才也不会一加马力就轻松甩掉张氏保镖。
“看够了么?”端坐的男人终于出了声,声音微冷,又有些不耐,似乎不喜旁人端详她。
庄清妍忙道:“对不起,刚才谢谢你啊。”
男人没客套,开门见山问:“刚才那些人……是你的仇家?”
庄清妍不知如何回复,给了个含糊的话:“算是吧。”又道:“我现在很危险,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到警察局,我去报案。”
“警察局就安全了?”男人轻笑,“看刚才那些人,应该是张氏的,张氏跟白道有些关系,你去报警,没准是自投罗网。”
庄清妍不说话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又为什么能一眼看穿张氏人的身份。但他说得对,张建名的确与许多部门交好,警方里没准就有他的关系网。
庄清妍怔在那,警方不能依靠,回家沈碧如只怕已织好更大的网等她……前无依靠后是陷阱,这硕大的城市,她竟不知何去何从。
仿佛看出她的迷茫,男人道:“除了警方跟家,你就没别的路吗?比如什么可靠的亲戚或者朋友?”
经他一提醒,庄清妍理智回归,“对……我去找福伯。”
福伯是他父亲的老乡,从前家穷,来H市投奔他父亲,后来做了庄氏的管家,这些年对庄家忠心耿耿。这次她回家没见福伯,问起来,沈碧如说福伯年纪大了,不适合做管家了,给了笔钱他,让他颐养天年去了。
如今想想,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福伯为人精明,如果沈碧如真图庄家钱财,或许是福伯有所发觉,所以才被沈碧如撵了出来。
想到这庄清妍说:“先生,麻烦您送我去城西丁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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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二十分钟后抵达丁字巷。
福伯的老宅一如既往矗立在风里,庄清妍的心稍微放松了些,她推门下车。
下车后走了几步,她一回头,那辆豪车还停在巷子口,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点起一支烟,隔着朦胧的灰青色烟雾,正往她的方向看。
庄清妍向他看了片刻,问出盘旋在脑里许久的话。
“先生,您怎么称呼?”
男人不回话,庄清妍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以后我好报答你。”
清幽月华下,男人轻缓吐出一口烟,随着那圈烟雾一起逸出的,还有他微凉的声音,像这一刻的月光。
他说:“陆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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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风呼啸,枝桠在夜色中乱晃。
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庄清妍不仅没看到熟悉的福伯,且任凭她如何敲门都没人回应。末了隔壁的邻居被吵醒,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太婆走了过来,用缺牙的嘴说:“你找刘永福?他不在这了,他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庄清妍像被人劈头打了一闷棍,“你说什么?精神病院?”
“他不是给大户人家做事吗?做的好好的,可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群人,说他有精神病,强行将他绑去了精神病院!”
在奔往精神病院的路上,庄清妍脑里兵荒马乱。
一件件变故接踵而来,她无法预测到后面还有什么,但能肯定的是,福伯不可能得精神病,而也正因为这种肯定,局面更显得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温声细语的一句话,见过大风大浪的杨立却猛地瞪大眼,“真的假的?”
沈碧如摇头,“我不确定,但那老鬼死前死活不肯透露画的去向,多半是通过老福偷偷转走,留给那死丫头了!”
杨立阴森森地笑:“那我弄死她也得找回来……这可是几亿的大买卖啊。”
沈碧如道:“想拿回这幅画,就得跟这丫头虚与委蛇一阵子。”
“可这丫头现在跟陆澹白搞在一起了!这陆澹白不好惹……”说到这杨立有些恼意,“真是奇了怪了,他俩怎么就成了一对,莫非还真是什么一见钟情?”
沈碧如怕隔墙有耳,瞟瞟四周道:“回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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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如的包厢就在最左侧,窗外是一片翠绿的金银花藤,金银花又称忍冬,寒冬腊月亦是枝叶繁茂,苍翠如碧玉。
而眼下,茂盛的金银花藤下,一个纤弱的身影正隐与其中。
庄清妍。
藏得隐蔽的她看着沈碧如与杨立进了屋,竖着耳朵打算听,没想到叫她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
杨立进来反锁了门后,直接拥住沈碧如,接着更难以想象的事发生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屋内两人吻了起来,杨立急不可耐褪去沈碧如的衣服,沈碧如徐娘半老的人了,还娇嗔道:“急什么死鬼!正事还没说完呢,你又来!”
“我就不信你不想!这阵子给那老鬼守灵没憋坏你吗?事等下再说!”
接下来便全是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屋外庄清妍这没出阁的姑娘,看不下去转过了脸。
稀薄的月光里,庄清妍隐在花丛中回想着扭头前的那一幕,赤条条的男女,一件件脱下来的衣物,新寡妇沈碧如不仅外面套着飒飒的骑马装,里面还是件桃红内衣,那绣着精致的芙蓉与青鸟,颠鸾倒凤,像极了古代的肚兜。
屋里情.欲的呢喃还在,庄清妍胃里翻来覆去的恶心,她知道这两人串通一气,却没想到更是赤.裸裸的姘头。
片刻,屋里的动静渐渐小了,换成了衣料息窣声,似乎是两人完事后正穿衣。
情.欲结束,两人言归正传,沈碧如道:“那天殡仪馆你就不该冲动,你要是不逼老福,好好说话,没准老福肯把画的事交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