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薄亦萱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失望之极:“远桢基本没有可能醒过来,也没有可能活过两年?”
“薄小姐,我虽然很想给您一个乐观的判断,但是,实事求事的讲,确实如你所说。”主治医生无奈的摊了摊手。
薄亦萱又低下了头,沉默片刻后,追问道:“他的时间不多了,真的只有两年,三年四年可不可以?”
主治医生真是被薄亦萱这种真挚的感情给打动了,耐心又同情的望着她:“如果他能醒来,再活十年都没有问题,可是如果他一直这样昏迷,死亡时间只能在两年之内。”
“可是目前,我们看不到一点点他醒过来的迹象。他的大脑在持续的损伤中。”
薄亦萱深呼吸了一下,放下了一直握在手里的茶杯,像是下定了巨大决心,缓缓站起身来。
主治医生马上也站了起来:“薄小姐,请您相信,对于谢先生我们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不会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薄亦萱点点头,再没有说什么,走了医生办公室。
在回病房的一段路上,薄亦萱面色寒凉,可是嘴角处却噙着淡到让人无法察觉的微笑。
一切都很顺利,谢远桢醒不过来了,只不过需要熬两年,两年之后,薄亦萱摇身一变就可以成为富足,自由的豪门寡妇。
而那个时候她不过才二十六岁。
什么都不晚,一切刚刚好。
回到病房,薄亦萱站在身上插满各种管,昏迷不醒的谢远桢旁边,出神了好一会。
像是有所愧疚,又像是感激涕零,她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低头吻了一下谢远桢的额头。
“宝贝,遇到你真是我三生有幸。”她低哑的开口,由衷的说。
说完这一句,薄亦萱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自己的父母还没有通知,虽然他们是住在小镇上的普通工人,他们的意见在薄亦萱这里基本不予考虑。但是结婚这样的事情,总归要告诉一声的。
果不其然,母亲在听到女儿要嫁的人是一个植物人的时候,几乎当场就泪奔了,父亲则是沉默了许久,最后怒吼道:“我们不同意,不同意!”
薄亦萱没有回答,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你们同意不同意有什么要紧,从十八岁开始,所有上学的钱都是薄亦萱自己赚的,要不是自己争气,哪里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如果真听了他们意见,薄亦萱现在就是小镇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待嫁女孩。
进入豪门?只怕连豪门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想到这里她心里无比的轻松,决定已经做了,只等着明天的到来吧。
……
可能是太过兴奋,抑或是终归有些忐忑,这一夜薄亦萱几乎没有怎么合眼,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时,她就下了床。
她首先走到谢远桢的床前看了看,发现他的脑波图像与昨天并没有任何差异,各项指标也没有好转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