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你醒了没有？“阿绪站在房门口，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有点儿虚。（）
阿绪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鹤十一的回应，她心里觉着有点儿怪，阿鹤从来不赖床的，怎得今儿这会子了他还没起。正打算开口叫第二回时，门里却响起了鹤十一的声音。
“进来。”
鹤十一的声音有点儿哑，阿绪皱了皱眉，用手肘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亮堂，窗户开着，阳光大咧咧洒了进来，将地板镀上一层金衣。鹤十一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上，半个人浸在阳光里。
他原本就好看得不得了了，如今阳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金边，显得他的鼻梁与下巴的线条格外硬朗，他眼睛看了过来，眸子里落了些金辉，看起来深邃而又闪闪发光。
阿绪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里又有点儿自卑。她讨好地朝阿鹤笑笑，举起手里的托盘：“吃早饭。”
鹤十一一直盯着阿绪，眼睛眨也不眨，阿绪就在这意义不明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她回身去将房门关好，然后搓了搓手，自己还没走过去，她衣襟里早已饿得不行的阿青已经窜了出来。
“艾玛，可是饿死我了，有饺子诶！我来尝尝这是啥馅儿的。”阿青没心没肺，将尾巴翘得老高，张大了嘴一口叼住一只饺子，然后摇头摆尾地游到一边，身子靠着茶碗儿，吃得带劲。
鹤十一表情不变，阿绪却有点儿发憷了。她从没见过阿鹤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只觉着身上有点儿发毛，被盯得不敢直视他，只好低着头左脚踩右脚。
“唔唔唔好吃好吃，白菜猪肉馅儿的。”阿青一只饺子吃下肚，而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只猪蹄子。
不过，她再馋，也晓得这只猪蹄子是阿绪要来跟阿鹤道歉用的，人家正主儿还没开口，她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去吃。阿青抬头看了眼鹤十一，开口便帮阿绪说话。
“她昨晚上已经被我骂过了，下回不敢了，你也原谅她吧。”阿青说着，脑袋往那猪蹄子旁边靠了靠：“她以前也不这样的，这小孩儿平时挺乖，也不调皮，昨儿也不是她的错，是那个咱师父的老乡拉她出去的。”
鹤十一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却依旧盯在阿绪面上。
阿绪缩了缩脖子，哼哼唧唧顺着阿青的话也低了头，一副乖得不能再乖的样子：“我晓得错了，下回真不敢了，真的。”
鹤十一心情复杂，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望着那几乎是失而复得的小妖精，心里再不能想象有一个“下一回”。他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开了口：“明日，立刻启程向北。”
阿绪一顿，抬头飞快看了眼鹤十一，见他一副不容反驳的模样，手掌心搓了搓裤子，然后张开嘴皮子小声开了口：“明天……还不能走呢。”
鹤十一眉头一皱，目光顿时犀利起来。
阿绪脖子一缩，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我答应了丁六他们，要等他们神启大典开完之后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