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那是原谅的,善解人意的。
“没关系。”我说着原谅他的话,惨白的嘴唇无不在示意我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是人都会犯错,难能可贵的是知错就改。”
阳光不知何时躲到了云彩里,大地瞬间凉快了不少。可是我还是抵挡不住身体来的困意,嘴里喃喃的说着胡话。
我的眼皮好沉重,正在不断地靠拢在一起。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眩晕感一步一步将我吞噬。身子一倒,失去了知觉。
……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热意。我的脑子里还是有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呈着热气缓慢的清醒。
眼睛里有了各种景象,慢慢的终于恢复了。眼睛也不是沉重的无法睁开。
总之,比我昏迷之前要好很多。
我动了动手指,心里不免产生一丝笑意。竟然觉得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终于,我完全清醒了。我转动自己的眼眸往下看,季阳就在我的旁边守着。
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一只手搭在床上。
我并没有急着叫醒他,而是转眼看向了窗外。天蒙蒙亮,太阳的光都没有透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发现嗓子火辣辣的,有些干。我扭头看到了桌子上有一杯水,心里想:这也太好了吧。
我两只手撑在床上刚想用力的时候,突然发现右胳膊没有了力气。
我的目光顺着胳膊看去,想慢慢的举起胳膊,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
我追忆到之前被划伤的时候,这个胳膊刚好是被刺中的那一只胳膊。
也许这就是刚刚做完手术太虚弱了吧,只要我加紧抬起来就好了!
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身体也是这么做的。
我把左手垫在右胳膊底下,把它抬到半空当中。
我赶紧松开左手,正打算把它放到腹部看我的右胳膊怎样抬起来呢,可万万没想到右胳膊迅速的落在床上发出“嗙”的响声出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我完全感受不到右胳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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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响声把季阳给吵醒了,他看着我急得要哭的容颜,便连忙站起来把我的两只手都放在他宽大的手里。
可是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去感受他那多此一举的行为,我只想让我的胳膊抬起来!
我的嘴里不断叫嚷:“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是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怎么能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呢?我挣扎了一会,没有了动静。
只剩下眼角的泪水不断涌出流向两侧,染湿了头发,留下一道道印记。
我用沙哑的声音说:“我的胳膊怎么了?是不是等这段时间过了就好了?”
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我期望季阳会回答我,你抽什么风,过两三天就好了,你现在这样做不是在糟蹋自己吗?
我知道这尽管是怪罪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这也能在我的心里又一个保障啊!我知道自己的病会好起来啊!
但是这一次,季阳低下了头。他低下了头,他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他逃避了我的提问。
“你这样的意思就是说,我这条胳膊就只能这样了?”我用一只手的力气撑着床铺艰难的让自己坐在床上,“你回答我啊!是不是!我这条胳膊是不是废了!是不是我就是个残疾人了!我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
我大声的叫嚷着,我冲着我喜欢的那个男人,我冲着闺蜜的哥哥,冲着我最好的大学同学暗恋的人叫嚷着。
季阳的头抬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神还是躲闪着不敢正视我:“医生是这么说的。”
然而,很快话锋一转又对我说,这次他的目光是看着我的:“只要我们加强锻炼也是有可能恢复的啊!”
我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带着还未干的泪水我凑过去看着他帅气的脸庞:“不还是废了?”
他的眼睛也不躲闪了,就是看着我而已,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些东西。这是很复杂的情绪,我现在还不懂。
不是我太稚嫩,是他太深沉。
突然,他靠近我,离我的脸庞很近。不知道怎么了,我的身体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我的脑子,让它不在行驶它的权利。
我的唇一下子靠近了他嘴,蹭了蹭。而他也顺势把我搂在怀里。
我往前拱了拱身体,离他更近一些。他好像知道了我的意思,亲吻着我的嘴唇站起来,继而又坐在床上,手这时也不安分了。
而我的一只小手则安静多了,只是静静地搭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
他摸索着我的病服,找到了我的纽扣,熟练地一个一个揭开。
他的手还在继续动着,直到脱开了我整个病服。
我没有想拦住他不让他在继续下去,我想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在今天迷迷糊糊的交出去更好。
他又拉着病号服往两边扯,手碰到了我的两个胳膊。
一下子,我从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左手搭在他胸前的还没用力就听到“咔擦”的推门声。
疯哥没敲门就进来了。他看到了这不可思议,荒唐至极的一幕。
“嗙”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我赶忙推开季阳,拉上自己的罩,又反手想把它们扣在一起。
可是,我却忘记了。我的右手不能用了……
我愣住了,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季阳好像看清了我的尴尬,站起来转到我身后说:“我来帮你弄吧。”
我没有反对,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太羞人了。
季阳很快就把我的衣服系好了。我把头发抽出来,散在背后。从前面扣上纽扣。
慌忙拿起了我一直想喝的一杯水一饮而尽,想平息自己紧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