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珠期盼地坐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从宫里,或者是从摄政王府里传过来的消息。
昨日她和刘夫人见到了司马嫣,司马嫣答应她,会努力游说晏无心,让她尽快回到摄政王府。
并且司马嫣还和她一起,对沈含笑的行为进行控诉,再加上司马嫣的身份,刘玉珠天真地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回到摄政王府。
昨日她一回到城郊别院,便让夏荷她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只等晏无心差人来接她。
春桃和夏荷站在角落里,看着刘玉珠的身影,春桃小声嘀咕道:“王爷真的会来接咱们小姐吗?”
夏荷摇头:“但愿如此吧。”
“可我总觉得,王爷如果真的会来接咱们小姐,早就该来了,可是夏荷姐姐你看,这天都从清晨到晌午,转眼晌午也该天夕了,王爷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夏荷连忙打了个“嘘”的手势,不让春桃继续说下去:“让小姐听到了,又该收拾你了。”
春桃吐了吐舌头,连忙住嘴。
刘玉珠又在门前等了两柱香的时间,这两柱香的时间里,夏荷担心她累着,给她搬了一张躺椅放下,又搬了一张小桌,桌上搁着凉茶还有瓜果。
她从今天清晨开始,只要一有时间,就在门前站着,站了几乎一天。躺椅一搬来,刘玉珠便立刻躺上去,赏了夏荷两个果子算是嘉奖,继续巴巴地等着。
夏荷和春桃候在一边。
喝了两杯凉茶,吃了三块西瓜,刘玉珠拿手帕抹干净嘴,开口道:“夏荷,春桃,要不然你们去打听打听消息?”
“小姐您莫急,兴许是皇后娘娘把王妃叫到宫里,现在还在教训着,没有放出人来,您再等一等。”春桃赔笑道。
“这马上就要天黑了,再怎么训话,也该有消息传出来了!”刘玉珠蹙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让你去打听消息你就去!那么多话做什么!”
“是,小姐。”春桃不甘愿地看了夏荷一眼,拉着夏荷朝外走,走到外院里,离刘玉珠离得远了,跟夏荷小声嘀咕道:
“这个时候了,还没有人来,那就不会有人来了,小姐又不是不知道,还派咱们去打听,去哪儿打听?皇宫吗?还是摄政王府?”
虽然夏荷觉得春桃说的十分有道理,但她还是说道:“别抱怨了,咱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去皇宫,还是去摄政王府?”
想到那两个地方,春桃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她噘嘴道:“这两个地方,我哪儿也不想去。”
她只是一个奴婢,就算是去了皇宫,也连皇宫的门都进不去;摄政王府的门或许可以进得去,但是进去做什么?进去找人奚落自己的吗?
两个丫鬟朝外面走着,刚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敲门声,春桃激动得出对夏荷说道:“会不会是摄政王府来人了?”
夏荷摇摇头,急忙打开大门。
来的不是摄政王府的人,而是在司马嫣面前伺候的一位太监。太监傲慢地瞥了夏荷和春桃一眼,夏荷连忙行礼道:
“见过公公,不知公公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同时夏荷心中替刘玉珠暗喜不已,莫非司马嫣真的说动了晏无心,派人来接刘玉珠回去了?
“咱家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过来传话的,刘侧妃何在?”
“小姐在院内休憩,公公您里面请。”说着夏荷给春桃递了一个眼神,春桃连忙去通知刘玉珠。
“真的是宫里来人了?”刘玉珠激动地一下子从躺椅上站起来,急忙朝外走,边走边问:“可是来接我回摄政王府的?”
“这个奴婢还不清楚。”
刘玉珠也顾不得问春桃,她走到二道门时,和太监撞上。这太监虽然傲慢,在面对刘玉珠时,却还算有些规矩。
“见过侧妃娘娘。”
“公公免礼。”刘玉珠急忙问道:“可是皇后娘娘已经说动了王爷,让我搬回摄政王府去?”
“咱家这趟来,就是来替皇后娘娘传话的。”
刘玉珠激动地搓起手来,等着听公公说,自己只管收拾好东西,等着摄政王府的轿子来接自己回府就是了,没料想公公说出的话,和自己期盼中的完全相反。
“皇后娘娘今儿召了王妃和摄政王入宫,替侧妃您说尽了好话,但是您也知道,摄政王向来是油盐不进的。”
“您的意思是,我家小姐还得继续在城郊别院里住着?”夏荷问。
公公点头,对着刘玉珠说道:“不过侧妃娘娘也不必担心,等到王妃生产过后,皇后娘娘会寻个适当的时机,再劝王爷的,您且安心等着。”
刘玉珠咬住下唇,脸色顿时发白。等?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眼见刘玉珠又要发脾气,夏荷连忙从袖兜里摸出一片金叶子来塞到公公手里,说道:“劳烦公公特意跑一趟了,天色已晚,不便久留,公公您回去的路上小心。”
这金叶子是刘夫人留给夏荷的,一共也没有多少,为的是让夏荷打点关系。夏荷指望的是,这位公公回去之后,能够在司马嫣面前替刘玉珠说说好话,出手自然阔绰。
她又亲自送公公到门口,在门口,夏荷又拉住公公的手,赔笑道:“公公您也知道,我家小姐毕竟刚刚嫁进摄政王府没多久,就要过这独守空房的日子,太不容易。公公您回去之后,能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家小姐多说几句话?”
拿人手短,公公连忙应着,挣脱夏荷的手朝马车里走,边走边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眼见着公公走远,夏荷叹了一口气,她的这片金叶子十有**是打了水漂。
她垂头丧气地走回别院里,关上房门,刚刚走进三道门里,就听见瓷器摔碎的清脆声音,夹杂着春桃的哀求:
“小姐,您被砸了,您别再砸了啊,这瓷器可是前朝的啊,您把它们都给砸碎了,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