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大人震惊地看着被夏荷使了银钱,派来往户部尚书府通风报信的小厮:“我女儿搬到了城郊别院里去了?”
小厮低着脑袋,瑟缩回道:“是的,大人。”
“她自愿搬过去的?”刘大人怀疑地问。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只是负责通风报信的,具体是怎么回事,大人您还是问侧妃娘娘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缓缓后退出门,一转身,正和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刘夫人打了个照面,刘夫人无视他,急忙朝屋里走。
还没有进门,她便忙询问道:“我听说夏荷派人来了,可是珠儿在摄政王府里出了什么事?”
“珠儿搬到城郊别院里去了。”刘大人纳闷道:“好端端地,她怎么会突然搬到城郊别去呢?”
刘夫人面如白纸,重复问道:“你说珠儿她搬到城郊别院去了?”
看她的反应,她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刘大人立刻看向她,严肃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刘夫人点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刘夫人不答话,刘大人急得催促道:“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无缘无故,珠儿怎么会突然搬到城郊别院里去!”
刘夫人叹一口气,答道:“前几天珠儿来的时候,就跟我提起过,说是这段时间王爷他们在收拾城郊别院。”
这件事刘大人也有所耳闻,那座城郊别院是晏无心早年买下的,一直荒废着,他突然收拾起来,倒惹了不少眼球,不过谁也不敢过问晏无心的家事。
也有传言说,是因为沈含笑怀了身孕,晏无心这才把城郊别院收拾出来,好让沈含笑搬过去养身体,没想到,现在搬过去的人却是刘玉珠。
“夏荷那丫头曾怀疑沈含笑想把珠儿赶出摄政王府去,我以为那沈含笑没这么大的胆子,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
刘夫人说到此处,一甩衣袖,又重重地叹口气,紧接着抓住刘大人的袖子,央求道:“老爷,你可得想办法帮帮咱们珠儿啊,珠儿好不容易被封为侧妃,却又被沈含笑赶到了城郊别院,从此以后想见摄政王一面比登天还难,这叫咱们珠儿以后还怎么在摄政王府里立足啊!”
“我早就说过了,摄政王并非珠儿的良配,那沈含笑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你惯着你那娇女儿,非要让我把她送到摄政王府里,如今可好!”
刘夫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如何是我惯着她!当初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我也不会拉着老脸去求太后,还叫那该死的沈含笑羞辱一番!难道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珠儿去死吗!”
她双手一摊:“现在珠儿已经嫁进摄政王府了,是摄政王府的侧妃,咱们再说这个有什么用?为今之计,是该想想怎么样才能让珠儿再回到摄政王府去!”
刘大人叹一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又指向自己,问:“你认为,我可以左右得了摄政王的家事吗?当初太后施压,强迫摄政王迎娶珠儿,咱们就已经惹得摄政王不痛快,如今”
“如今如何?”刘夫人不满地打断刘大人的话:“他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一个王爷,你好歹也是当朝二品大院,又得了太后和皇上的信任,怎地连这点儿胆量都没有!”
“好!你没胆量,你不敢去,我去!”刘夫人说着便朝门外走,边走边故意说道:“你怕得罪人,连女儿的死活,女儿一辈子的幸福都不管了,你没良心,我不能没良心!摄政王若真要怪罪,那就连我一起怪罪好了!”
说着时不时回头偷瞄刘大人一眼,当刘夫人快走到府门前时,刘大人终于一跺脚,无奈地摇头长叹,大喊道:
“站住!我去,我去总行了吧!”
刘大人脸上露出得逞后的得意笑容,她立马换了副脸色,笑嘻嘻地让人快去准备车辇,道:“我就知道老爷你心疼珠儿。”
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能不心疼吗。
准备车辇的功夫,刘夫人又在刘大人的耳边说道:“把珠儿赶出摄政王府这件事,依我看全都是那沈含笑的主意,老爷你到了摄政王府后,莫要管那沈含笑,直接去找摄政王!”
“摄政王英名在外,老爷您和他好好的说,他一定能够明白道理,咱们户部尚书府里的小姐,怎么能够在城郊别院长住久居呢!”
刘大人能够理解刘夫人的心情,对于这位摄政王,他也十分了解。只要这位爷做出了什么决定,拿了什么主意,哪是旁人三两句话就能够让他改变的。
“我只答应去摄政王府走一趟,可不敢答应你,一定能够让珠儿回去。”
刘夫人的脸色立马沉了两分:“老爷您的意思是,那摄政王府咱们珠儿就回不去了吗?”
刘大人摇头不语,挣脱刘夫人拉着自己的手,坐上车辇。就在他落定的一刹那,刘夫人竟然也掀开车帘要坐上来。
“你这是做什么?”刘大人忙问。
“我思来想去,只有我自己亲自往摄政王府走一趟,我才能放心!”
“你快些下去!”刘大人立刻斥道:“你去了,只能够弄巧成拙!”
自个儿夫人是什么样的脾性,刘大人比谁都要了解。她的母族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幼在蜜罐里长大,四书五经读了几页,好的品德学的不多,市井泼妇的德行却是沾染大半。
刘玉珠刚刚嫁入摄政王府时,她就该到摄政王府里,和沈含笑大闹一通。刘大人只怕今儿带着刘夫人去了摄政王府,若是晏无心肯松口还好,若是不肯松口,她再做出什么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面对大人的驱赶,刘夫人充耳不闻。她像是粘在马车上似的,在马车上坐的稳稳的,无赖道:
“就算是你不带我去,今儿我也要单独去摄政王府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