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南越的都城,再无阻碍。晏无心和沈含笑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便安顿好那些归顺的南越将士,带着兵马直逼南越的都城!
三十万大军,日行五十里已是最快速度。从姑苏到南越都城,以他们的速度,约摸要用上半月许的时间。
而从中域调兵到南越,起码要一月有余。
七万的兵马,苏澄要用七万的兵马抵抗北岷的三十万大军,直到中域的援兵赶来,这个任务艰难无比,尤其是他们不敢断定,中域是否会增援南越。
南钰趴坐在中域王的怀里,她手里捏着一个刚刚剥好的,晶莹如白玉般的荔枝往中域王嘴里送,边送边嗲着嗓子说:
“北岷的大军直逼南越皇城,王上,咱们真的坐视不管吗?”
“管?”中域王吐出荔枝核,两下把甜美的荔枝吞进肚子里,漠然说道:“如何管?南越活不长了,就算是咱们派援兵过去,援兵还没有到,南越就已经完了。”
“就算是苏澄真有能耐,支撑到了援兵抵达,有用吗?晏无心可是带着几十万大军去的,咱们派去几万十几万大军,根本无济于事,只是白白让自己人去送死。”
“那王上您的意思是,赶那个南越使臣走?”
“赶他走!”
南钰从中域王的怀里站起来,刚要往外走,被中域王一下拉回去。他亲昵地贴在南钰的耳朵上,暧昧说道:“美人儿你就不要去了,若是让那南越使臣发现是你,泄露你的行踪,倒麻烦。”
南钰顺势坐到中域王的怀里,轻笑道:“好,王上不愿意让奴家出去,奴家就不出去,奴家啊,就在这儿陪着您。”
俩人打笑一会儿,南钰忽然想起中域王之前交代自己的事情来,从中域王怀里坐起,严肃地说道:“奴家想起来,您前段时间让奴家抓的那个莫公子,奴家给您抓来了。”
“抓到了?”中域王十分惊喜,继而他咬牙切齿道:“这莫公子实在可恶!若是没有他,咱们早就把北岷那些士兵全部毒杀,此时已经长驱直入了!”
“是啊,他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咱们的蛊毒根本毫无用武之地,这个莫公子,可怕的很。您看应该如何处置他?是杀了他还是”
“不,不能杀!”中域王连忙阻止道:“这是个人才,若是能够为我中域所用,必然可以成为咱们的一大助力。
“您的意思是,劝降他?”
中域王点头,他披上外衣站起来,整理好衣衫之后,朗声吩咐道:“来人,快些把外面那个聒噪的南越使臣赶走!再把那个莫公子请过来!”
“是!”
王帐外,南越来的使臣巴巴地等待着中域王的召见,却等来了中域士兵的撵赶。他不敢相信,中域和南越乃是盟国,今日南越大难,中域王却坐视不管,过河拆桥!
他踮起脚,朝王帐里踮脚张望,同时大喊道:“王上若是不助我南越,届时北岷占领南越之后,晏无心必然会来到这儿,和王上争抢中域的领土!晏无心奸诈,有他守住北岷边疆,王上只怕难进寸土啊!”
他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十分中肯。他呼喊的声音也十分洪亮,穿透营帐,依稀传进中域王的耳朵里。南域侧目看着中域王,听中域王讥笑道:
“真当本王和苏澄一样愚昧不成。派人把他赶出去,他如果不走,就把他杀了!”
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两兵交战,不斩来使,何况南越和中域乃是盟国。但这条规矩在他这儿,显然行不通。他不太在意苏澄知道自己斩了他的来使之后,会如何。
毕竟苏澄已经自身难保。
冰冷地枪矛亮到使臣面前,脸上长疤的士兵冷漠地喝退道:“王上有令,你若是再不走,便把你的性命留在此处!”
他到底是惜命的,只见他绝望而又愤怒地最后望了王帐一眼,决然转身离去。这一转身,预示着中域和南越的合作走到了尽头,同时预示着南越在岁月的长流里,也流淌到了尽头。
马儿拴在不远处的大树上,这是一匹汗血宝马,为了早日来到中域,早日搬回救兵,他特意找来的一匹汗血宝马。
但两人惋惜的是,这匹汗血宝马带不回任何援兵,它能够带回南越的,只有孤立无援的消息。也或许他和这匹马儿还没有回到南越,南越便已经亡了。
回到南越去吗?
他看着前方,在他离开南越时,已经偷偷把自己的家人送出南越,让他们装扮成流民,去了金陵。如今回到南越,也是他孤身一人。
但他是南越的臣子,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回到南越去。
他骑上马,一扬马鞭,以最快的速度朝南越奔驰,一同前往南越的还有北岷大军。
北岷的先锋部队已经到达南越的皇城下,沈含笑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望着熟悉的城墙,时隔多日,她沈含笑又回来了!
这一次,她不是南越先后,也不是跟随北岷的质子,一同前往北岷作为人质的丫鬟,她是将军,是北岷的将军!
是即将踩破这道坚固的城门,冲进皇城,冲进皇宫,冲到苏澄的面前,把他斩在自己马下的将军!
这批先锋部队只有三万人,这三万人会在南越皇城外先安营扎寨,等待北岷的大军全部抵达之后,一同攻打南越!
沈含笑站在皇城两里开外,她身披战甲,手持利剑,晏无心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跟随在沈含笑的左右。
“最迟三日,咱们的大军就可以到达。”晏无心说。
沈含笑点头,说道:“三日之后,咱们踏平这座皇城,将皇宫里的那对狗男女生擒!”
“你要捉活的?”晏无心歪头看向沈含笑,笑道:“活的皇帝,可不好捉啊。”
“苏澄惜命得很,不会自杀的。”似乎猜出晏无心要说什么,沈含笑冷笑说道:“只要堵住皇宫密道,咱们完全可以生擒苏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