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监视你还需要我亲自出马吗?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不然下次就失效了,嘿嘿。”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从新冷冷的问道。
“引荐你入学,顺便见一见道一。”洛芙毫不犹豫的说道。从新的能力已经让她耳目一新,不仅是超过血族二级子爵的身体能力,还有那让她看不透的神秘能力,自虚空中来的一只笔,竟然秒杀四个高级血族成员,效率比她的结界不遑多让,只不过他现在还弄不清楚这种能力的使用,可是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学校的那里老家伙绝对会抢着要他的。除此之外,他的心性也让洛芙非常满意。善良却不迂腐,有超能力后依然想帮助弱者,这说来很容易,但是仔细想想却并非如此。
一个弱者突然获得超能力,之间变成一个强者,他一定会去帮助弱小吗?而不是去改善自己的现状,去享乐?远离了地面,飞翔在九天之上的时候,弱者如蚂蚁一样,你甚至会耻与之为伍,更不用提落下去,帮助蝼蚁。穷人暴富也与之同理,更多的是想着去享受,弥补多年来遭受的痛楚,而不会去想着帮助跟自己一样的穷人。
从新没有过多的改变自己的现状,甚至还想着帮助这个社会,所以洛芙是极为认可她的。在今晚的战斗中,从新拼着自己受伤不让洛芙受一点威胁,明知有危险却舍命陪君子,多少让她有些感动。
所以,心性和实力俱佳,因此她毫不犹豫就决定举荐他。但是,从新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曾经做梦都想成为和那个小道士一样的人,见识了那晚在医院太平间里怪人的能力,他更加向往这种谈笑间灰飞烟灭的能力,如果有人告诉他“我可以教你”,从新一定会立刻拜师的,可兴许是他累了,连兴奋的表情都欠奉,只是淡淡说了句,“让我考虑一下”。
第二天从新照常去上课,可是洛芙并没有来,从新看着空落落的座位,心中知道,完成任务的她应该是要回去了,回那个梦幻一般的地方,心底有一些的失落。
从新一直在思考,可是却没有结果。跟洛芙走,意味着和方晴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虽然即便是不离开也机会渺茫,可那还是有一丁点的可能呀!他不想离开父母,刚刚才立下宏愿要让父母过得好一点,可是还什么都没做就离开?自己十几年来的唯一理想就是考上大学,难道就这么放弃?还有更重要的事是,过着像洛芙一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吗?四处漂泊,生命时刻处于危险的状态,自己能承受这种压力吗?
一个在假期只想躺在睡觉的人,有时候连早饭都是母亲端到床边来吃,你如何指望他昼伏夜出的对付那些最危险的黑暗生物?
按理说他可以直接拒绝了,但是心中总有一些隐隐的冲动,或许,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只不过现在的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所以难以决断。
好在下午的时候,洛芙又来了。他也像没事人一样,笑着跟从新打招呼,道:“昨晚消耗太大,所以睡了个懒觉。”
“哦。”从新很好的掩饰了刚才看到她时的欣喜。
“对了,你想的怎么样了?”洛芙状似随意的问道。
“还没想好。”从新说道。
“好吧,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反正入学时间还有三个月。”洛芙随即拉着凳子又靠近从新,隐蔽的指了指方晴的方向,调皮的说道:“舍不得她吗?你不要否认,可是你要面对现实,那就是,她配不上你。”
“哦…啊?”从新对“配不上”这个词已经麻木,乍一听洛芙这么说,他以为是说他配不上方晴,可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她配不上我?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她猛地拍了拍从新的肩膀,以一副骄傲到极点的姿态说道:“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凡人,你会跨过漫漫的岁月长河,相比于你,她们只是这岁月长河里扔进的一颗石子,醒醒吧。”
“你会活过数百年,而她们在数十年后容颜衰老直至死亡,而已将始终保持年轻的样子,她们还配得上你吗?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的想法也是对的,你配不上她们,你不能陪她一起变老,好好想想吧。”
从新久久没有说话,他趴在桌子上,痴痴的看着坐在教室最左边的方晴,他根本不在乎洛芙说的这些所谓岁月长河,所谓陪伴到老的言论。爱情,就是陪伴。从新怕自己不能陪伴爱人到老,而不是爱人不能陪自己到老。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和方晴在一起,从新会努力让方晴在生命中的每一秒都幸福,直到她生命的终结,从新会用自己的余生去祭奠她。他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和她的生命一样长就可以。
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方晴,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油然升起。想到再过一年就要分别,再过数年她要结婚生子,而自己要一直默默的站在后面,直到最后淡忘她吗?
“我不服!”从新心中大声的呐喊道。在这一刻,从新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去争取她,下定决心,心里变得无比平静,他好恼火当初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妥协。虽然自己努力做出不妥协的样子,但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妥协了,那就是自己配不上她不如离开。
几天后,从新戴着黑猫警长面具如期去了格斗场,哄闹的场面完全无法影响到他,他关闭自己的五感,但他片叶不沾身的穿过拥挤人潮,来到后台,陈叔已经出来迎接他。从新这两天又发现了奇妙的东西,当他关闭五感,不用眼睛,但是他也一样可以“看”到“听”到周遭的事物,并且突破视线的限制,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全视角,比眼睛看的更清晰,只不过距离上有限制而已,他称呼这个为心眼。
对手是奥卡,守擂六次都是完胜!当带着黑猫警长面具的从新登台的时候,看到他如此娇小的身形,四周看台上已经燃爆,有嘲笑的,也有怒骂的。
“我靠,搞什么鬼,这是要放水吗?”
“我要退票!”
“我怎么看他有点像蜡笔小新啊,就是去年开赛时登场的那个小子!”
“什么蜡笔小新的,老子没看过,这小子腰都没有奥卡的腿粗,这还打什么?”
台下已经吵成一片,这种一眼看上去就是虐菜的比赛是最没劲的比赛,赌钱赔率低,也没有丝毫观赏性,除了狂,没有人会想看。
比赛在咒骂声中开始了,从新非常轻松的站在奥卡对面,像认命了一般,做好任人宰割的准备,这是狮子兔子的既视感。但是此刻在从新的意识里,世界只剩下他和对面的奥卡,奥卡身体里心脏的跳动声,内脏的蠕动声都在他的耳朵里如敲锣一般响,奥卡肌肉的收缩和放松,皮肤的每一丝变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从新通过这一切可以预判奥卡的一切举动,甚至比奥卡本人都要了解他的动机。人是不能预判自己本能动作的,别人更不能。可是从新通过肌肉、皮肤甚至血管的变化,预判出奥卡的行动。
奥卡缓缓走向从新,他并没有因为小看对手而有丝毫防水的打算,对付小个对手他有丰富的经验,一定要慢慢逼近,逼到拳台的角落,让他没有挪移的空间,就跟人捉鸡鸭一样。
从新如他所愿的退到了拳台角落,从新感觉到奥卡的心脏突然大力的跳动了,一股血液被泵向左臂,左臂的肌肉突然收紧,从新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奥卡出了左勾拳,从新弯下腰躲过,然后发力出拳,击中奥卡的腋下。
“噢!”奥卡痛呼一声,咚咚连退两步,他警惕的盯着从新,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中,这种小个子上台必然有点看家本事,他们往往速度很快,但是,力量好像一般般嘛!奥卡甩了甩被击中的左臂,酸痛感很快消失,这样的拳力,只要他防守住几个致命点就可以。
奥卡继续进逼从新,从新故计重施,又一次躲过奥卡的熊抱,顺便击中了他的腰眼。
“哇,好样的,黑猫警长!”
“打呀,用点力啊!”
“奥卡,你他妈的打假拳吗?”
观众台上又开始喧闹起来,因为比赛似乎跟预想的不一样,这个黑猫警长竟然一直在占取优势!
从新倒不是觉得这样虐奥卡好玩,其实他完全可以一拳放倒奥卡,可是难得有机会练习心眼,他觉得如果把心眼锻炼好,以后再遇到那种速度型的敌人,也不必开启非常耗费精神力和体力的极视,就用心眼预判敌人的行动,用提前出手来弥补速度上的劣势。
当时间过去了十分钟,从新终于觉得差不多了,用一脚把奥卡踢飞出擂台,赢得比赛。从新不等裁判宣布胜利就自顾走了,陈叔已经非常热情拎着一个小箱子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