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得不对吗?那也不管了,谁知道他叫什么,又不明说。
红叶转移了话题,看到荒川的鱼尾巴在地面上摩擦摩擦,觉得还挺搞笑的。红叶只是觉得有趣,所以再坐近一点,用手摸了摸,摸到了!荒川顿了一下,酥麻的感觉从尾巴传到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有小尾巴真可爱,为什么她就没有呢?当然酒吞童子也没有,明明都是妖怪,却千差万别。红叶看见了新鲜的东西,就忍不住去探索一下。
红叶再调戏一番:“现在才发现你有尾巴,看起来黏糊糊的,应该是什么鱼变成了妖吧。”
荒川怒了,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荒川之主,再叫错就拿汝来当做我的祭品。”
荒川?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听谁说过呢?
再喝了一杯热水之后,红叶就觉得暖和起来了,就是身上有伤,不太方便行动,她要恢复妖力,也只能去吃人吃妖了,没有其他的办法。她也起身,望了望被晒在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有干,但也不可能穿着这身男装走吧,走到街上很让人怀疑的。
“我知道了,荒川之主,请问……我等一下可以离开了吗?恩情的话,这辈子恐怕没命赔给你,下辈子再报答你吧。”红叶的话语之中尽是沉重,她现在只是强忍着精神而已,在冷水之中浸泡了那么久,不累的就是神人。
“这么说的话,你是已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什么人吗?”荒川之主饶有兴趣,他也看见红叶站也站不稳了,就顺便叫来一个小妖整理出一个干净的房间出来,看来是有意让红叶留下了。
荒川的举动她也清楚地看在眼里,总感觉自己很难再回去了,现在该怎么办?这才可以离开,那个叫荒川的好像并不是什么善类。
“是这样没错。”红叶回答道,性命的话,从成为式神开始,就已经交给了晴明了,为了晴明,她尽管妖力全无,也不会再去吃人了。
“那你更加不可能会离开,你的命我救了,就相当于把命转移到我手上了,刚才的洪水你也看见,多半没命。”荒川笑了笑,一脸得意。
趁着红叶没有反抗,他把椒图叫了出来。
椒图也是鱼类,有一条鱼尾巴,从不离开她的贝壳里。荒川之主走后,便由椒图来招呼红叶,并顺带帮她治疗一下外伤。
“简直流氓……”
荒川之主比那个酒吞童子更加会耍流氓!红叶小声留下这句话之后,便跟着椒图去房间了。
整理出来的房间,跟红叶自家的没什么差别,更惹人注意的是,还……还有一只像晴天娃娃一样的布偶,挂在了窗前……看见它,便又有种熟悉感。
椒图送红叶到房间后,也就离开了,锁住了门,红叶进去了便出不来了。
红叶看了看关得严严实实的门,没太在意,她只是把这个娃娃扯下来,端详着,从看到它的第一眼开始,两只圆圆的黑眼睛,裂开的嘴巴,这只娃娃表情狰狞,可她就很喜欢。
还记得酒吞童子曾经问过她,随身戴的红枫娃娃在什么地方,不会就是这一只吧?那为什么会放在这个地方?
很多很多疑问,都让她确定了那个荒川之主不是什么简单的妖怪,或许跟失忆前的她有什么关系?或者跟酒吞有关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小心一点吧,不可以再乱来了。
房间里的床铺看起来很柔软,看一眼就想睡觉。抛开一切的思绪,红叶掀开了被子,埋头就睡,管它白天还是黑夜,总之可以让自己恢复体力便好。
而后,连续好几天,除了洗澡上厕所都有椒图看着,其余时间里,红叶都在这个房间里度过。如此的荒废,她变得像咸鱼一样地不会思考人生,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没有追求,没有理想。如果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也算不错,下辈子就做人类吧,当妖怪太辛苦了。
想想,她能记起来的东西,不是吃人就是喝酒,要不就是谈谈恋爱,妖生无趣啊……
而荒川并没有理过她,那倒了自在不少,这里到处都是结界,凭她现在的妖力没办法破解,椒图会定时送来水和食物,水是正常的水,食物却不是正常的食物。
今天的食物……又是心脏。
是荒川从他的祭品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一点,他对红叶算是不错的了。
没有东西吃,红叶也只能将就一下,把那些还在跳动的鲜活心脏吞下去,巨大的腥味很冲,嘴里尽是血腥的味道,这让红叶想喝酒了。这样做,对不起和晴明的契约,但是她又没有害人,也不算是违约吧?
因为这些食物的作用,让红叶的妖力得到了补充,甚至可以轻松把房间门打开了,然而她并不清楚荒川究竟想做什么。只要妖力恢复了,红叶就立刻想走,要是谁敢拦住,那就全部杀掉好了。
她踏出房门那一刻,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在廊檐上走着,都可以听到自己清脆的脚步声,周围静谧得可怕。
走到正厅时,却看见了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玩意——一只巨大的酒葫芦,还有嘴巴牙齿,红叶产生了兴趣。
“那边的酒葫芦好大,里面有酒吗?”红叶一边走近去看,一边喃喃自语,伸手摸了摸,那只酒葫芦就突然把嘴巴合上了,红叶吓了一跳。
“劝你远离它,会伤人,主人不在发癫了好几次。”
远远就听见了荒川的声音,他正向红叶走来,对于红叶可以在他结界之内四处走动,他并感到不奇怪。荒川送心脏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红叶恢复所有的妖力。
“你不是它的主人吗?”红叶问,感觉没那么可怕了,她又不怕死地再摸了摸,那只酒葫芦又再次张大了嘴巴,好像有生命一般。
“这是我缴获的胜利品,胜利的证明,叫鬼葫芦。”倒是荒川,与红叶和巨大的酒葫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始终不靠近。
离开了主人的鬼葫芦,可不会太听话。就算把它挂在这里,封印在这里,还是会偶尔疯癫一次,乱吐些奇怪的东西出来,它吐出来的物质,可以在一瞬间让地板腐烂。
好多天没有喝酒的红叶犯了酒瘾,既然是葫芦的话,那装的应该是酒吧?怎么样也得试试吧。
说干就干,接下来的事情,让荒川目瞪口呆,红叶竟然随手在矮桌上拿来一只酒杯,举到鬼葫芦面前,毫不不客气地说:“喂,快把酒给我,要倒得满满的。”
荒川尔康手:“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它很凶狠的……唉……喂喂喂……怎么回事?”
鬼葫芦的表现,就足以让荒川对红叶的认识有了新的突破。酒葫芦不但没有发疯,还很听话地张嘴,从里面吐清澈的酒来,为红叶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那里面,都是酒吞童子收藏的神酒,平常的妖怪,想喝也喝不上。
“谢谢啦,乖。”红叶道谢之后,便把这杯神酒一饮而尽,嘴上留香,这是她喝过最好喝的酒,比起樱花就……好像苦了一些,没关系,好喝就行。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我就是普通女妖啊,有什么奇怪的?”
对于红叶刚才的举动,荒川之主刷新了对她的印象。不简单,实在不简单,跟那酒吞童子一样,能喝下人类阴阳师酿造的神酒,但她估计很快就醉。平常他见酒吞童子喝几杯,就会醉倒在地,呼呼大睡一整天。
果真如此,红叶的脸开始变得通红,屋子也变得摇摇晃晃地,但是她还忍不住想要一杯,可惜手抖了一下,已经抓不住酒杯了,酒撒了一地。红叶倒在了地上,头晕,她揉了揉额头,甩了甩头,好让眼前的场景可以清晰些。
“好喝,里面是藏的是什么酒?”红叶问完以后,头痛剧烈,想坐起来却失败了,荒川就过去把将扶稳坐好。
“是神酒。”荒川凑近红叶的耳边说。
原来是神酒啊,怪不得喝了神清气爽,那只鬼葫芦原本是谁的武器吗?总感觉好面熟啊。红叶想说话,好像已经不能够说出来了,眼前的荒川好像分成了好多个,又感觉屋子摇晃得更加厉害了。红叶终于是撑不住眩晕,打了个嗝后,没了意识。
神酒确实不是普通的妖能喝的……
“这鬼葫芦是我曾经的一个好友留下的。酒吞童子,说来惭愧。往日喜好杀戮的他,现在只沉迷于女人和酒,败在了我的手下。”
尽管荒川知道红叶已经神志不清,听不见他说话了,但荒川还是把已经冒出心间的话语通过声音表达出来。
他抱起了红叶,往房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