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话间已经欺身压近,眼里有着浓重的侵略感。
这侵略感越来越近,时苏吞咽了一下唾沫,正想说点题外话来缓解自己内心里的小紧张,然而景继寒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已经覆了过来,手臂撑在她腰侧,将她锢在了自己身下。
卧室里光线清亮,时苏身上刚刚被匆匆盖上的浴巾根本起不到多少遮蔽作用,这会儿人被困在被子里,更也被笼罩在他身下,在被子外边露出的脖颈线条有没,白皙诱.人,湿漉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她抬眼,隐约看见颈继寒深隽的下颌线条,再往下,男人喉结不甚明显的滚动。
视线又缓缓向上,看见他深邃漆黑的视线里,淬着火,眼瞳底有欲.望翻滚。
……
江市今年的初雪来的有些早,夜里不知是什么时候忽然就下起了雪,第二天清晨,雪在枝桠上扑倏倏的落下。
外面的天光还未大亮,仍有着黎明朦胧的颜色。
时苏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久不经情.事,即便刚刚已经被抱进去洗过澡,这会儿也还是浑身酸的很,她裹着被子闭着眼睛在床上不动,昏昏沉沉的只听见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等到水声停止,她在半梦半醒间微微睁开眼,意识渐渐回笼,看见景继寒走出浴室。
她身上有着和他一样的沐浴露味道,很好闻,是一种冷调清淡的馨香,大概是冷杉的味道,洗在身上的时候,就连有一点点肿痛的地方都跟着感觉到清凉舒缓了许多。
不过虽然阔别这么久,时苏却始终很清楚景继寒的体力,他要是发现她这么半天还没睡着,指不定过来又要来欺负她到什么时候。
时苏赶紧动作“自然”的翻了个身,把脑袋偏向了另一边,假装自己是睡着了。
可景继寒仍是携着一身冷杉的味道过来,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的同时,将她因为翻身而不小心露在被子外的半截白皙的小腿盖上,同时环上她的腰,将人揽入怀里。
时苏想装睡,干脆就不动,谁知男人先是抱着她,温柔的在她发际,在她额头,在她眉眼间,在她鼻尖,一下一下轻如羽毛般的吻过,动作并不重,却让她心里发痒,没办法安生的装睡,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的刹那,景继寒忽然封住了她的唇,温柔亲吻。
“还装睡么?”景继寒含着她的唇,低哑笑问。
时苏发现自己也是个不争气的,没几秒就迅速沉浸在这温柔中,甚至逐渐迷失。
而等待她的,自然不可能是瞬间的天光大亮,而是将她整个人直接抱到身上去的男人,她趴在他身上,低头与他对视,接着便在这强势的温柔里沉.沦,被再度攻城掠地。
……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亮了,时苏在景继寒怀里隐隐开始挣扎,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的小命会直接断送在这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夜”里。
她又翻身覆在他身上,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眼中未减的欲.望而看起来格外深隽的男人,时苏身上都是细汗,一面是累到想要求饶,一面又是因为此刻看起来特别欲的男人而忍不住想要主动亲他……
安静的空气里,时苏耳朵发红,忽然俯身主动吻向他,被男人顺势托住后背一个翻身压回了床中间——
直到浴室再度传来水声,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慧嫂又一次十分懂事的没有特意过来叫早,连早餐也没有刻意送过来,只等着他们自己睡醒后去前厅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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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早餐时间刚过,绵绵也已经被喂饱了,正在向外张望,不知道纪寒爸爸和妈咪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来吃饭,慧奶奶都已经将早餐收走了。
景老爷子今天的精神气儿格外的足,叫立叔准备了笔墨,说什么都要教绵绵写毛笔字。
“这事儿我可想了太多年了,想着一旦哪天有了曾孙,等孩子大了,就亲自教曾孙下围棋,教曾孙写毛笔字,这些可都是我太爷爷教我的,中华文化博大精神,要从小多熏陶孩子,长大以后更可以端端正正的做人,做个比她爸爸更优秀的人。”老爷子边在那边絮叨,边把绵绵牵过去,教她认识毛笔。
景老太太昨夜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客房休息,压根儿没回二十几年前睡过的主卧,这会儿精神状态也不错,满头白发盘的整齐,戴着金丝边花镜,看起来更是个特别优雅端庄的老人家,会在一旁边喝茶边看向绵绵。
“都什么年代了,孩子这么小,不教点适合她的东西,净乱教,我们绵绵是女孩儿,又不是男孩子,你少拿当初教育继寒和小舟那样的方式来对待我的小曾孙女儿,现在的孩子都提倡快乐无压力的长大,只有你这种迂腐的老顽固才会教孩子这些。”景老太太边说边白了景老爷子一眼,明显是看不下去。
“谁迂腐?谁顽固?别人家孩子想让我教,我还懒得教呢。”景老爷子哼了声:“我那俩孙子可都是在我拐杖下长大的,你看他们哪个不是端端正正的?”
景老太太当时就将茶杯放下了,声音凉飕飕的:“你敢对绵绵用拐杖试试?”
老爷子低头看看正拿着毛笔好奇的来回比划着的小丫头,当时就眉眼温柔了下来,忍着想要把孩子再抱起来亲一亲的冲动,哼了一声没多说,却明显是不仅他自己不舍得对小绵绵过于严厉,其他人谁要是敢碰他曾孙女一下,他非得拼上老命找人干一架不可。
“老爷子,这有您的快递。”立叔从外边进来,将一份文件快递放下。
“快递?我哪来的快递?”景老爷子摸了摸绵绵的小脑袋,让孩子自己先在这里拿着笔玩儿,走过去接过那份文件快递,打开看见里边一份景继寒和时绵绵的亲子鉴定检测证明。
看见检测结果那里显示绵绵的确是景继寒的亲生女儿,景老爷子眉眼间都挡不住喜悦,却又当即虎起脸来一本正经似的说:“不用这东西我也认得出自己的曾孙女儿,怎么还特意寄到景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