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莱听完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看着他:“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但你有责任为谷家传宗接代,这跟是不是放弃你没有任何关系。”
谷毅龙眯起眼睛:“爸,你就别敷衍我了,如果你不是想要放弃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谷莱沉默半晌:“毅龙,我不想放弃你,但你如果还是这么不长进,我只能好好培养你的儿子了,不过这不算放弃你,如果你的儿子能长进,将来不也能孝顺你吗?”
谷毅龙认真思考他的话:“他长大最少需要十八年,爸,你就别闹了,你放弃我十八年去培养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才的孙子,还不如索性把家业都传给我,难道我的那些兄弟们最近帮谷家赚得还不多吗?”
“你以为你赚得很多,那你为什么每次遇到什么事都要问你妹妹拿本钱?”
谷毅龙皱眉:“她都告诉你了,这个贱人,都进监狱了还不放过我!”
“她给过你多少钱,她从来没告诉过我,而且你的账目我却很清楚,别忘了,你管账的那些人都是我留给你的。”谷莱冷笑一声,“很多时候,你妹妹都是从她的分红或私房钱里给你拨的钱,就算是公司出的,她的账面也做得相当干净,还有,你别忘了,她是为你坐的牢!”
“那又怎么样?”谷毅龙笑,“她对于谷家来说迟早是外人,与其让她把谷家的钱带去别人家,还不如多留点给我呢。”
“难道你不?去送给别人吗?”
“我都有赚钱,只是兄弟们要吃要喝,我把赚的钱都给他们花了,你又不让我把生意做大,所以赚的肯定就少,要是生意做大了,肯定赚得也多,肯定就会有多余。”
谷莱忍不住笑起来:“你以为做大生意不需要更多的人吗?到时候他们都不用吃不用喝吗?以你打赏手下的速度和力度,赚多少钱都不够你败的!”
谷毅龙确实很爱在手下兄弟面前装阔,钱都是大把大把的出去,甚至他手下的兄弟泡妞和吸毒钱都是他出的,虽然感觉上他很讲义气,但其实很多人是把他当冤大头。
加上他身后有庞大的谷家,还有米谷科技作为资金支持,所以那些手下都还不肯离开他。
有一个出手大方的大哥,动不动给你钱,这样的冤大头当小弟的当然最喜欢跟了。
不过谷莱其实也很清楚,他儿子手下的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而他和谷家已死的老爷子留给谷毅龙的那些人,都已经老了。
****之中,老了就等于是没用了,除非有后代或者培养出合适的接班人,这样至少能让他们安详个晚年。
现在,谷莱留下的那些老人,也就只能管管账出出主意了,真刀真枪出去闯,根本就是力不从心。
谷毅龙新招的那些新人,大部分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没有几个是真心的。
老实说,谷毅龙除了打架厉害之外,好像真的是草包一个。
*
这边谷家闹得不可开交,而米雨桐和赵凌炀这边却是渐入佳境的节奏。
“你最近好像往我跑得比较勤快啊?”赵凌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米雨桐笑:“我想孩子们啊,所以想要经常见到他们。”
“以前你都是放学下班之后跑来的,有时候周末还帮我补一些工作,但你现在,周末几乎天天都在这里。”
米雨桐赶紧解释:“我可没影响工作,我是带着工作来陪孩子们的,我想他们没错,但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凌炀叹口气,“其实也没那么多非要赶紧做完的工作,你可以专心来这里陪孩子们的。”
“那不行,我收了你的工资的。”米雨桐立刻摇头,“我不能白拿你的钱。”
赵凌炀失笑:“听着我就像个刻薄员工的抠门老板。”
“我自己刻薄我自己总行了吧?”米雨桐赶紧否认,“我怕我如果不努力的话,很快就有人会顶替我的位置。”
赵凌炀愣了一下,忽然很认真地看着她:“你放心,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顶替你的位置。”
米雨桐怔忪,半晌没反应过来。
“对了,前几天你去看你爸爸了,听说相处得很愉快,还一起吃了午饭,想再去看他吗,我跟你一起去。”没等她反应过来,赵凌炀这边已经换了话题。
米雨桐叹口气:“他是期望我带着孩子们去看他,想跟孩子们搞好关系。”
“这是你们关系融洽的重大进步,有孩子们做桥梁,其实也是不错的一种选择。”
米雨桐却不这么看:“总觉得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居然需要靠外力的推进,有时候觉得挺悲哀的。”
“别总是这么悲观,那个外力又不是别人,是你的亲生孩子啊,怕什么?”
米雨桐这才吐出一口气:“行吧,他那么想见,我就带孩子们去见见他,他一个人在疗养院里也闷得慌,住在一起的很多都是美国老头,他的语言虽然是没问题的,可毕竟风俗习惯各方面都不同,我知道他的日子其实挺难挨的。”
“不过那边有专业的护理,你爸爸的病需要长期休养。”
“我明白。”米雨桐点点头,“我会经常去看他的,反正米雨婷最近也出不来。”
赵凌炀这才点点头,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米雨桐本来想提醒他,他们之间好像不应该有这么亲昵的动作,但是想起自己之前跟麦嘉嘉说过要疯狂一回的话,顿时就停了下来,由着他了。
“米小姐,先生,外面有位周小姐要进来,说是找赵先生的。”白姨忽然走了进来汇报情况。
米雨桐愣了一下,看看赵凌炀:“周小姐?
周雨桐吗?
“她应该不知道我住这里。”
“你住这里又不是什么秘密。”米雨桐轻笑一声,“瞧,老情人又找上门来了,这次恐怕不像上次那么好打发了。”
赵凌炀皱眉:“她还真是阴魂不散,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怎么总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