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抢七公子的灯!”义融公主咬牙切齿,脸色沉如锅底。
范昀眉头一挑,一脸无辜道:“殿下这话说错了,从七公子手中接过灯的是七小姐,跟我无关,再说了,不应该是谁夺得此灯,再解开此局,便是赢家吗?”
“……..”义融公主被她堵的面色通红。
那女官却不依不饶地斥道:“可无论如何,人家七公子也没放弃,你却强行夺取,这盏灯就不该属于你!”
范昀眨眨眼望着詹允贤问道,“七公子,是这样吗?”
詹允贤对上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心头微动,恍惚一下,很快失笑摇头,“非也,我刚刚确实已经放弃了,因为我还没找到最后一个关卡在哪!”
谁信!
义融公主等人脑门就顶着这两个大字!
范昀也不想纠缠,便回头吩咐金若兰道:“金姑娘,把我放在你那的三两万银子拿出来,交给主事,这盏宫灯归我了!”
说着,也不理会大家的神色,开始往回走。
“范昀…..”义融公主气得跺脚,
还是被宫女给拉住了,毕竟范昀没有理亏,人家詹允贤承认自己输了,范昀获得胜利,自然是水到渠成。
就在大家为范昀卓越的武艺而议论纷纷时,詹允贤却是掀开了珠帘,来到了范昀的雅间。
“范姑娘,在下有事相商,可否移步?”詹允贤望着范昀。
雅间里除了范昀外,范婉等人都在,还有围着范昀叽叽喳喳的隋轻寒和赵玉轩等人。
只是詹允贤此话一出,谁也没觉得应该是范昀出去,而是纷纷特别自觉地出了雅间,留给詹允贤和范昀一个说话的空间。
“何事?”范昀才将那盏宫灯放下,并装在那个盒子里。
詹允贤从容不迫地朝她长长一拜,“范姑娘,我便开门见山了,这盏宫灯是故友遗物,我想收藏之,如果范姑娘肯割爱,就请开个价?”
范昀淡淡地盯着他,唇角一勾,颇有几分嘲讽,“难道你觉得我只是个贪图钱财之辈?
她才不要给詹允贤呢!
詹允贤苦笑,却是负手问她,“范姑娘,不是我吓你,这盏宫灯放在你身上不安全,恐招来祸事,也许你不知道,颜家骤然覆灭,其中必然有缘由,颜二公子又是个出了名爱跟人捉迷藏的人,没准暗中有些人想得到这盏宫灯,别说是你,就是整个范家都护不住它!”
范昀面露神思。
见范昀还在迟疑,詹允贤乘热打铁,劝道:“范姑娘,你想想,每一夜都有武林高手来你宅子抢东西,届时你名声被坏不说,没准还误了卿卿性命,你还是把东西让给我吧!”
范昀倒不怀疑詹允贤是吓她,哥哥盛名在外,没准真的有人打着颜家东西的主意,也许不少江湖人士还想来偷呢!
自己却是背了个包袱。
她琢磨了一会说道:“可是我很喜欢这盏宫灯,要不这样,你答应我,你买下宫灯后,如果我想看它,随时找你,你都得应允,可以吗?”
詹允贤一愣,虽然不太情愿,可暗想只得如此,否则这位姑奶奶一定翻脸。
再说了,她身上谜团重重,跟她多接触接触,也没坏处。
便点头答应。
最后詹允贤以七万两银子买下这盏宫灯。
合计下来,范昀今夜首先得了一个兽首杯,再赢了隋轻寒八千两银子,卖出珊瑚树赚了一万五千两,再到这盏宫灯,她又得了四万两,也就是说,今夜她总共收入六万三千两银子,外加一件兽首杯。
羡慕,嫉妒已经不能形容其他姑娘的心情。
就在范昀跟詹允贤交易时,外头的主事已经组织姑娘们进行竞演比试了。
每年蜀王楼夜宴,必有得一个环节,便是按照诗书琴画投壶射箭等各个项目,设置一些比试。
姑娘们均可通过这个机会大展才艺,要是能被某些夫人少爷看上,没准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范婉就乘此机会在画画的比试上,得了个魁首,这让她自信心大大增加。
因为詹檀儿输给了范昀,已经无心比试,射箭这种环节自然少有人参与。
李程程被自己母亲逼的上去,还是赢得了五子棋的魁首,和绣花的榜眼。
原本该高兴,可想起自己五子棋输给过范昀,她就提不起劲,总之她快隔着雅间,把范昀给瞪出一个窟窿来。
绝大部分姑娘都上场露了一手才艺。
只是有了先前范昀的惊艳,后面这些姑娘的本事就显得平平了。
不过也有聪明人,如赵大小姐赵玉臻就没出手,她很清楚,今夜那些优秀的男子,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她了。
就在比试快要结束时,场面突然发生变故,
骤然间,三楼内厅的灯光骤然全灭,紧接着一阵阵阴风如刀刃般杀入。
“有刺客!”
众人惊呼。
厅堂内顿时人仰桌翻。
尖叫声一片盖过一片。
“保护公主!”
詹允鞅大喝一声,
即便什么都看不到,詹家大公子还是凭本事调度着场上的一切。
至于那些女眷则惊叫着纷纷凭着记忆,往雅间内躲。
范昀觉察不对劲时,已经冲了出来。
厅堂内漆黑一片,只听到杂乱无章的声音。
不过范昀不是一般人。
曾带着颜家将千里奔袭沙漠,曾与数十兵士偷偷越过诡异丛林去掩杀敌人。
她的敏锐力和判断力明显高出旁人。
即便什么看不清,她也能凭着对气息的敏感,判断敌人的方向和节奏。
她明显感觉到,有两个是从南边那个小阁楼闯过来的。
还有三个是从她雅间旁边的楼梯上来的。
总共大约只有五人。
而方向….范昀朝义融公主的雅间眯了眯眼。
对方目的是义融公主?
说来也怪了,这些刺客哪里来的?
外面灯光璀璨,刺客怎么入的蜀王楼。
可惜她没空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义融公主身边那名女官的尖叫声。
场面越发混乱。
范昀没有动,也没有准备去做什么。
刺客的目标是义融公主。
只是对方并非是想杀了义融公主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想杀她,早就在她入京路上动手了,何须费尽心思到詹侯府重兵把守得蜀王楼来行刺。
所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在詹侯府的地盘刺杀义融公主,詹家脱不了干系。
对方目的何在啊?
为何屡屡给詹侯府找麻烦!
联想上一次,那个黑衣人偷窃赵家与皇帝的密信,也是意在离间赵家和詹家,离间詹家和皇帝。
那么这一次呢?
也是同一波人所为吗?
范昀这个念头刚起,眼前一个黑影划过,冲向楼梯间,一股熟悉的气味袭来。
她越发确认了。
范昀眯着眼一笑,趁黑踵迹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