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1 / 1)

等我和亲王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冬季天黑得早,太阳就坠了个红光在天边,亲王一脸餍足,心情好,上了马车,“爷今天带你去逛花船。”说完跟侍卫说了声,去西河。

我真真诧异了,自得知我和秀梅常借着糖果铺的后院赏美人以后,西街就成了萧文瑾的禁区,更别提后来又出现了陈冬宝,虽称不得对我严防死守,但每每我还未想起要来糖果铺盘账,福全就主动带着帐簿来府了并且事无巨细的汇报店铺的运营情况,几次三番下来,我就当了甩手掌柜,完全把糖果铺交给了亲王去关照了,到如今我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西街和我的店铺了。

今日天色都要昏黄了,亲王竟有兴致带我去花船游赏,一路上我饶有兴致地盯着对面的男子,那人开始一脸坦然,随后就皱了眉头威胁地看过来,“老实待在我身边,要是一会见不到你,就打断你的腿。”

我:……

瞧瞧,这是带人游玩的态度吗,果然不是单纯地赏玩。我顿时无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广袖束腰,

“你就不怕我亦步亦趋的,到时候传出你有断袖之癖啊。”眼下我可是男装。

亲王递过来一个愚蠢的眼神……好吧,我充其量看着只是个跟班……

到了西河边,已经有花娘搭好了船板,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涉足风月场所呢,比不得陆上青楼的喧闹,和书中描写的奢靡。

只是一条清清雅雅的花船,花船很大有上中下三层,亲王带着我径直上到最高层,推开其中一个舱门,首先传出的是琵琶声,入眼的是一张圆桌,铺着团花似锦流苏桌布,上面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左手边一个矮几摆着几盆绿云一个锦绣镂空纱屏风,后面仅坐着一位弹琵琶的女子,见我们进来起身微施一礼曲子未停。圆桌右边是一张贵妃榻,再往里去穿过珠帘就是内室,空间不大五脏俱全。

“过来。”亲王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转头看了看屏风后弹琴的女子,她倒是专注,头都未抬,我慢慢挪到亲王身边,

这就是所谓的游花船?倒更像是一个姑娘的闺阁,“老爷,我们不会是在人家闺房里吧?”我瞥了眼那仍旧弹琴的女子。

”想什么呢。这不就是你一直想来的地方?”亲王见我犹豫,抬手捏了我脸颊,直接威胁道:“难不成你还想要什么?”

美食,美酒,最主要,的美人呢?全无?就一个弹琵琶的,还躲在后面,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肆意发表。

“不是,我们两个人跟一,个,女子在这屋里待着,这传出去多不好啊。”美亲王残虐风流,携贴身小厮共驭,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

悄悄往外看了一眼,附到亲王耳边悄声说:“听说花船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你这样污了人家名声……哎哟。”

话未说完,亲王就给我了一个爆栗,我抚着额角怒瞪他,亲王不理怡然自得,手指在桌边点击,似乎只是来听个曲儿。

我咬了咬下唇,走到内室的小窗边,推开窗子往外看,入冬的水上已有寒意,一阵冷风带走房中温暖,我打了个寒颤,正要关窗,便听到隔壁有寒喧声传来,随即伴随着丝竹喧嚣,听不清楚,但隐隐中又莫名有些熟悉。

正在犹豫间,王爷已经走到我身后,伸手替我将窗户关严实了,“风大,小心着凉。”看着他一脸平静,我又怀疑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王爷见我一脸疑惑,微挑嘴角笑了笑,还调皮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抬手碰了一下床柱边的绳子,上面滑过一个圆珠落到屏风后,琵琶声顿了一下,换了首更欢快的曲子。

“这女子……”

“嗯,耳不能闻,口不能言。”王爷附在我耳边说。

我对他突然的故作神秘有些莫名其妙,王爷向我勾勾手指,带着我进到床里,放下纱帐……

从不知情的人看来,伴随美妙的音乐,这二人一定是在做香艳的事。实际上,王爷带着我躲在床里,悄悄搬开了后面的床板,递给了我一个类似现代土电话一样的东西,贴在舱壁上——我们在偷听隔壁说话……

我对堂堂亲王这种听墙角的行为感到无语,但随即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听闻朱大人嫁女,女婿乃当今穆王,恭喜恭喜。”唔,朱明胜的爹?那个光禄寺卿?

“呵呵,同喜同喜,你我共为其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更憨沉的声音响起,毫无喜色,看来就是新晋的穆王岳父了。

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半天,我觉得那个更年轻一点的男子的声音越来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道长道法精妙,医术更是万中无一,能让萧文瑾不知不觉中毒,不愧是得穆王推崇受皇上宠爱。”

听到这我沉了脸色,旁边的当事人则笑得灿烂。

“无量天尊,朱大人所言,贫道不知。”道士语调平平丝毫未有被激怒到或者讽刺到。

朱大人讨了个没趣,整个房间不听见交谈,只有乐曲还在弹奏,过了一会,便有人嗤笑,“听说平邑县的陆大人一家连带他的岳父一家都丧命萧文瑾之手,道长……知道吧?”

“朱大人,出家修道之人,不问俗世,只管修仙炼丹,以求长生不老……”

平邑县,陆老爷,这个声音,是陆大夫?!怪不得就感觉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自从那次被困逃脱,我们离开那个小镇带走了小豆子之后我就没有见过陆大夫,后来萧文瑾又让他母妃亲手断送了陆老爷的性命,我就更没了他的消息,没想到他竟出家做了道士还进宫成了皇上宠臣……

怪不得亲王中毒,悄悄放出消息说是穆王府的道士搞鬼,大家竟都没有怀疑过,凭借陆大夫的医术倒是顺理成章。

萧文瑾毁了陆氏一族,陆大夫仇恨他,又医术高明对付他,合情合理。当初萧文瑾提及穆王家的道士,那一脸的兴致盎然让我误以为的他的安排,如今想来原是有别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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