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消息已经散布开来,遇到同事之时,往往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二字,还有些相熟的同事甚至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因为时间太过于仓促,很多准备工作都来不及进行,为了尽快结婚,也就只能将就一下了。
结婚的请柬刚刚制作分发完毕,婚宴终于还是预定在皇苑酒店,原因很简单:现在的李陆飞已经负债累累,而聂玉坤又说明可以给个很优厚的折扣,哪怕是单纯为了本已经瘪瘪的钱包考虑,也会选择在皇苑举办婚礼。何况现在的赵玉环已经不在乎聂玉坤了!能在聂玉坤的眼皮底下举行婚礼,这也是炫耀胜利的一种方式!
按照李陆飞父母的设想,婚礼一定要举行两场,第一场当然是在江城,第二场则要在老家,而且办的越隆重越好。
但是这个建议被李陆飞给否决了。
结一次婚办两次婚礼,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必要。更重要的是他很担心赵玉环的身体状况,唯恐她太过于劳累,会真的诱发病症。
经过多次商议之后,父母还是选择尊重新人的做法:就在江城举办一次婚礼,当然场面肯定要比原来的预计“稍微”隆重那么一点点……
因为赵玉环的证件被她老爸给“扣留”了,登记注册肯定不行,其实赵玉环也不大在乎这个。现在这种局面,最要紧的现把婚给结了,弄一个大家都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出来,程序上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再补。
因为一直都是瞒着老爸在操持婚礼,为了不至于在婚礼上出现没有“娘家人”的尴尬局面,赵玉环专门动员了几个熟人和几个八竿子都不一定能打到的亲戚,权且当作是娘家人了。
因为一直都是瞒着老爸在操持婚礼,为了不至于在婚礼上出现没有“娘家人”的尴尬局面,赵玉环专门动员了几个熟人和几个八竿子都不一定能打到的亲戚,权且当作是娘家人了。
“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和那个李陆飞结婚了?”
当老爸问起这句话的时候,赵玉环楞了最多有三秒钟,旋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爸爸,您说的很对,我和陆飞的婚礼很快……快的超乎您的想象,马上就要举行了。不是做女儿的故意违背您的意思,可我有我的苦衷……”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真正做到滴水不漏,再怎么极力隐瞒了,父亲还是有可能“听”到一点风声,这并不奇怪。
赵玉环永远也想不到的是,老爸之所以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并不是因为保密工作做的不到位,而是因为他有很独特的“消息渠道”。
李陆飞所有的通讯往来都已经受到全天候的严密监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隐瞒得过?
好在那些监听监视李陆飞的人并不在意他什么时候结婚,也懒得去理会他要和谁结婚,他们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李陆飞什么时候才会拿到那批“货”,一旦李陆飞接触到那些从国外过来的“东西”,早已经“恭候”多时的种种埋伏立刻就会启动,保证可以做到“人赃俱获”,将这个跨国大毒枭绳之以法。
老爸的神色痛苦万分,看着赵玉环,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嘴唇微微的哆嗦着,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口吻说道:“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铁了心的和那个李陆飞结婚?”
毕竟是生身之父,虽然这个父亲确实严苛了些,虽然赵玉环确确实实已经铁了心的要和李陆飞结婚,可是她却始终无法说出那个“是”字来。
赵玉环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就可以不顾一切的言情剧女主角,亲情同样重要,为了爱情就将养育自己的父亲抛开,赵玉环真的做不到。因为她也担心父亲真的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已经确定了要和李陆飞结婚,这一点是雷打不动的,既然已经到了眼前的这一步,赵玉环打算再和父亲好好的谈一谈,虽然明明知道已不大可能说服固执的老爸,还是愿意再努力一次。
“爸,您是否愿意毫无成见的和我谈话?”
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神,父亲知道她已经长大了,已不是那个对父亲的话语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
“是的,玉环,我很想和你……谈谈!”
父亲很罕见的没有用那种命令、禁止的语气,而是把女儿看成平等的对象。
“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婚姻自由应该有吧?爸,您能不能老实的告诉我,为什么您一定要反对我和陆飞结婚呢?是他不够好么?还是您真的嫌弃他很穷?或者是因为陆飞不是那种做大事的人?这些很重要么?我真的只想结婚,象很多人那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父女二人相对而坐,互相把对方视为平等的个体,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玉环呐,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他是个穷小子,这种想法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因为我真的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辈。以前呢,我真的不大喜欢他的平庸和无所作为,可是现在我不这么看了。”
平庸,不是做大事的人,实在是太平凡了,平凡的扔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那种,这就是李陆飞。
可是父亲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当然不会再抱有以前的观点。
平庸?作为一个大毒枭,任何人都可以说他罪恶,可以说他阴险,什么样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只嫌不够而不会过分。但是绝对没有人会用“平庸”这个词来形容一个跨国犯罪的大毒枭,如果李陆飞也苏澳你是平庸的话,世界上不平庸的人就真不剩下几个了。
不是做大事的人?他都组织跨国犯罪集团了,都把国际刑警给惊动了,还不是做大事的人?是不是一定要反人类反和平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才算大事啊?
泯然众人平平无奇,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是什么优点,可这才是李陆飞要刻意做到的。作为一个大毒枭,肯定要把自己装扮的好像万万千千的普通人一样,他这不是平凡,而是伪装。
父亲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女儿,看来只有违背一下原则了。
虽然答应过大赵和小赵两位将官,会对这件事严格保密,哪怕是亲如父子密如妻儿,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出来。可作为一个父亲,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往火坑里跳吧?
父亲决定说出实情了。
因为早就知道李陆飞身边已经布满了特种警务人员,深知全方位全天候的监控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被监控的话,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实情,都无所遁形都会被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父不敢确定自己身边一定没有监控人员,也不敢肯定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监听监视设备。为了稳重起见,他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拉上了窗帘……
如果把李陆飞的“真实嘴脸”告诉女儿,这就是犯错,因为他答应要绝对保密的。
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到”或者“听到”自己的泄密行为,自然要谨慎一些。
赵玉环根本就不明白父亲要做什么,大白天的拉哪门子窗帘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锁死房门?弄的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父女之间的谈话而已,不至于搞的这么神秘吧?
父亲取来纸笔,飞快的写下一张字条,将字条递给女儿看。
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他是个大毒枭,已经被监视了,马上就要被抓捕归案。
纸条上他说的不是别个,肯定是李陆飞,这是毋庸置疑的。
李陆飞是大毒枭?并且已经被监视了?这……这……
父亲该不会是感觉这样谈话有点紧张,所以故意说个笑话来活跃气氛的吧?
如果父亲怀疑李陆飞的人品,怀疑他的上进心,甚至怀疑他对自己虚情假意,赵玉环反而完全可以理解。可父亲居然怀疑他的身份,这也太……太……赵玉环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只是感觉搞笑。
就李陆飞那样的,还大毒枭?这不是搞笑是什么?
如果李陆飞是毒枭的话,那我岂不成了要毁灭银河系的大魔王了?
李陆飞已经被监视了?谁吃饱了撑的去监视他呀?他有什么值得监视的?
赵玉环当然不能理解字条上的这些,最让她不能理解的不是这些,而是父亲接下来的行为。
好似唯恐留下什么证据一般,父亲抢过赵玉环手里的纸条,擦燃了火柴把纸条点着。眼睁睁的看着纸条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又好似是在毁灭什么证据一般把灰烬丢在水杯里搅的稀烂……
好似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般,父亲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女儿的眼睛,用很压抑的声音问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同意了吧?”
现在的赵玉环不仅没有明白,反而更加的糊涂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居然用编织出这么蹩脚的理由来阻止自己和李陆飞的婚事,以父亲的智商,不应该啊。
“虽然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可我完全能够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我会认真考虑您所说……所写的每一个字,我真的会认真考虑……”
这完全是不想当面顶撞父亲的敷衍之词。
若是连李陆飞是大毒枭这样的话都要认真对待的话,那才真的是智力出问题了呢。
父亲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理由来阻止婚礼,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