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唯一能帮她的地方,也被她拒绝了!
也是,当初杨玉莲跟赵府赵元逸一起落水,杨大谷为了保全他一家,曾经对杨玉莲起了杀意,若非李东阳坚持要娶杨玉莲,不愿意换成杨玉环,此时此刻,眼前的贵人,也早已香消玉殒了吧?
自古红颜多薄命!
可惜,以自己之力,也不能护她一二,自己远在咸阳,京城这边,自己根本无法插手。
但愿她自己保重吧!
“皇上,羽林卫跟锦衣卫都传来消息,贵人已经入京,进了别院了!”
五十几岁的老太监,满脸的忠诚,这是后廷太监第一人,司礼监掌印太监,肖平。
“摆驾!明早罢朝!有紧急的折子,让他们直接送别院去!”
五十多岁的皇上,果然满脸皱纹,细看两鬓露出来的,也是斑白的,双眼微微浮肿,皮肤发黄,身高一米七八的样子,很清瘦。
“贵人,请沐浴更衣!”
杨玉莲一入皇上的京郊别院,就被安排清洗身体,到底是皇上的别院,清洗的浴池,四周都是白玉堆砌而成。
浴池有十平米大小,上面洒满飘香的玫瑰花瓣,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玫瑰花是不是专门用暖房培育出来的。
杨玉莲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来月就快过年了吧?不知道过了年长了一岁的朱弘安,是不是有些大人的感觉了?
而李东阳的乡试结果,也应该早就出来了吧?他是十月中旬考完试,自己在被送往京城的运河之中,他的成绩就应该出来了吧?
是的,李东阳这一回乡试不仅仅高中,还是第一名,解元。
自从高中之后,李东阳就满脸春风的在家接待络绎不绝的贺喜客人。没人知道李东阳内心,一直很沉重很沉重。
“朱弘安,你是我的学生,这段时间里,你帮我招待客人,是人之常情,今天算是过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不要再让我亲自去请你过来了!”
李东阳很担心朱弘安的状态,少年天子对杨玉莲的惦记,远比自己深重。
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杨玉莲的名誉,静静的等待同时,陪伴朱弘安,顺便带着他接触自己的人脉。
这些人将来也都会成为他的臣子,跟自己走的近的人,能早早跟少年天子处好关系,对将来也很有裨益。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一定会到的!”
朱弘安不冷不热的回答了一声,对李东阳的做法,虽然赞成,但却极为看不惯,他一点点没有表现出对杨老师在意的样子。
他对自己确实不错,对杨老师失踪的处理也不错,但他的心冷的厉害,不是重感情的人,这样的人,将来能疼爱杨老师吗?能吗?
好在戚九他们带回来还不算太坏的消息,杨老师从白虎山土匪中出来后就被戚九他们救了。
后来戚九他们与锦衣卫差点撞上,才不得不分开,杨老师因为认识曾经到竹山村来过的都指挥使蒋佑惟,才单独跟着他走了。
只是这一去,就一直没有消息了。
而自己也不敢将这些消息跟李东阳说,因为李东阳之前就跟自己说过,他会请蒋佑惟帮他找杨老师的。
可蒋佑惟找到了杨老师,却一直没有将人带回来,其中出了什么变故,自己猜测很多。
最坏的猜测,就是李东阳跟蒋佑惟合谋了自己的杨老师。
也许,李东阳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吧?但如果万一呢?
在杨玉莲失踪之后,朱弘安焦躁过,惶恐过,愤怒过,但更多的还是成长了。
朱弘安在见到戚九拿出荷包的那一刻,就信任了戚九,如同信任自己的杨老师。
是以,朱弘安暗暗将戚九几个人安排成为自己的佃户,正好,随着村里绣坊的红红火火,原本的四家村里佃户,不约而同的减少了一半租种的田亩。
多出来的,村里人也没有人愿意租种,确切来说,整个竹山村租种的田地,都退租了一半,毕竟各家的妇人,十岁以上的,几乎都塞进绣坊了。
妇人下田虽然不像男人那样有力气,但离开了妇人,光靠男人种地,自然种不了原本的那么多。
而各家妇人如今挣得钱,就已经足以养家了。
是以各家租种的田地,都大幅减少,各家的男人都大力支持自家女人上绣坊。田地可以少种,但绣坊少挣一天,都是很大的损失。
正好,戚九他们来了,以逃荒的名誉来的,被朱弘安留着种地,半点都没有人注意。
“怎么样,今天李东阳那边有玉莲的消息吗?”
戚九见主子回来,又是一脸焦心的凑上去问着,自从戚九投奔朱弘安,等了一段时间没见玉莲回来之后,心里一直存着强烈的不安。
很想很想单独冲出去,找那个蒋佑惟,查出玉莲的下落,但想到戚三叔的话,想到三个弟弟们的安危,想到玉莲对自己的托付,自己不得不按捺住躁动的心。
逼迫自己冷静的陪在小主子身边,玉莲最为不放心的就是眼前的小主子,也许她在什么地方,因为一点事耽误了。
自己应该相信她,相信她的聪明,相信她的算计。
可是,玉莲,如果过年的时候,你还不能回来,我,就忍不下去了啊!
“没有,我相信她!”朱弘安重重的说了这么一声,转身走了。
朱弘安不想在戚九他们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不安,惶恐,他们不是杨老师,而是投奔自己来的。
自己若是表现的太差,岂不是辜负了杨老师,精心为自己算计来的第一股势力?
他们功夫很高,比起杨老师教自己的格斗术高太多,如今村里的很多男孩,都喜欢到自己这边来,打架斗狠。
如今戚九也被自己安排的,有意的引导这些男孩。
自己需要力量,需要势力,不然连土匪来抢劫杨老师,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大明的老皇上,朱成旭,十年来,难得的再次出现激动的心悸。
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吗?会不会只是空欢喜一场?万一是她的前人留下的调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