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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争(1 / 1)

仙人萍踪不见影,弹指之间有神通!

这清凉池的冰少说也得有一尺厚,可是却被谢叔君弹指之间尽数破去,这要需要多深厚的修为和多么娴熟的驭使真气!

那日在蜀桐别院,江启气走谢叔君之后,他也露了一手脚踏坚石的奇妙手段。但那次还不是太震撼,因为江启如果把真气全部灌入双腿,虽说不比谢叔君踏的那么深,但也勉强能做到。在醉仙楼侯莫陈苪的仪刀直抵面门,江启也是丝毫不惧,但今日谢叔君的这一手确实把江启震撼到了。

江启一直不知道谢叔君的真实修为,他的这一手估计那个妖孽林小白也做不到,看来这老小子最低也有先天大成的修为。

江启现在明白了自己和对方差距,就像天下的飞禽与地上的蝼蚁一般。谢叔君动动手指头弄死自己,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原来这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拙劣的表演,跳梁小丑一般,可笑自己竟还未知。或许等哪天镇南王不再需要自己了,江启相信自己的下场不会和死狗差不多少。

江启双手有些发抖,端起杯子喝口酒压压惊,抬头对谢叔君笑了笑,只是相由心生,这一笑不由自主地就变成了苦笑。

江启不是那种慷慨悲歌赴义死之辈,他只是个贪恋红尘半道半俗的齐云山道家练气士,没想学那圣人一般立功立德立言,只是想在茫茫天道之中觅得一线生机,乐得半生逍遥,可是也在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之下。

至于来这大兴寻他那个无良的混蛋父亲,江启一点也不后悔。只是有点自责为什么不等自己修为再高一点再来寻杨毅的麻烦,那时也不必像现在这样,看似是个王府里的小王爷,实际上却是镇南王圈养的一条狗。

江启一时心里转过了无数个心思,却都是此路不通。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孙子,想活命现在看来就得有做狗的觉悟。

谢叔君把江启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满意,这番对江启的敲打,看来颇具成效。谢叔君仍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得,温言对江启说道:“公子,不知这能否入您的法眼?”

想得开便放得下,江启压下心头的恐惧,转眼之间,那张俊秀的面孔上已经挂满了笑容,回答道:“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还有一山高……龙槐先生修为通玄,在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别的先不说,来,在下这里先竟龙槐先生一杯。”

说完便端起酒一饮而尽,而谢叔君只是微笑地看着江启喝完那杯酒,却是不打算陪酒的意思,只是温声细语地问道:“老夫此举比你师父李子牧又如何?”

谢叔君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紧紧盯着江启。

在那醉仙楼由于贪恋那绿春青酒,便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此时再喝这清酒,更是醉意更浓。

但谢叔君的话却如黎明前的曙光点醒了江启!是啊,自己在齐云山还有一个修为旷古烁今的师父。

江启平时大大咧咧的,好似全无心机,但是能让李子牧看中的岂能是庸人。心思剔透的江启瞬间便明白了镇南王府这样放纵自己的原因,虽然自己只是个小角色,但是师父李子牧却是任何人也不能忽视的存在。那狂生穆介仁一个人就能让坐拥天下九州的大隋朝廷手忙脚乱,疲于应付,更不用说只是偏居一隅的南疆镇南王府了。

原来这谢叔君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自己背后的能让山河破碎,日月倒悬的师父。想通了这点,江启心里瞬间一松,如一块大石落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对于谢叔君的发问,江启略一思量,淡淡回答道:“我师父李子牧在江湖上有一剑可当百万兵之称,乃是当代当之无愧的剑仙,龙槐先生不似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心中应该早计较,何必再问我?”

虽然现在感觉有恃无恐,但江启不敢太过造次,要是当真惹恼了杨毅,到时一刀把自己咔擦了剁碎丢出城外喂狗,就算是师父剑屠镇南王府满门,帮自己报了仇,但命只有一次,怎么看都是自己吃亏。

现在江启和镇南王府都知道了对方的依仗,所以现在在江启开来就只剩下明码标价,开诚布公的坐下来谈交易了。

谢叔君看着江启现在有恃无恐的模样,便明白了症结所在,摇头笑了笑道:“好个心思通透的镇南王义子,老夫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现在老夫再问你,你觉得李子牧会为了你和镇南王府作对,和整个大隋朝廷作对吗?”

“我师父虽然是个世外之人,但却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早些年,只凭一把剑就敢直面北辽的千军万马,你觉得我师父是龙虎山天师府那屈尊就贵的道士吗?”

谢叔君其实心里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想看一下江启的反应,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江启此子给他一杆竹竿就能顺杆往上爬。看来以前还是小瞧他了!

那齐云山李子牧是一把利剑,用好了则是神鬼辟易,群雄慑服。谢叔君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拼劲浑身解数,也要把他拉拢过来,他的徒弟江启就是最好的媒介。

谢叔君淡淡了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端起面前的那杯江启敬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便起身告辞。

江启也不多做挽留,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也不看一眼离去的谢叔君,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冰碴下的清凉池,一时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正离去的谢叔君此时却突然停下脚步,慢条斯理地说道:“公子也是身具杨家血脉,况且那镇南王世子又是个酒色之徒,难道你就不想继承镇南王府偌大的基业?”然后不等江启回答,便哈哈大笑,大步离去。

对于谢叔君可以说是诛心的话,江启不置可否,喃喃自语道:“镇南王世子么?”

江启站起生来到亭边,看着池水又是一阵出神……不知过了过久,江启唤来王府下人,取来鱼食,然后屏退左右,抓起一把鱼食,随手撒进池中,再次看到了万尾鲤鱼争食翻滚的奇景。江启不是矫情之人,此时却也不禁唏嘘道:“与人争,与天争,与邪魔争,与天道争,与世俗欲望再争,人生一世总挣脱不过一个争字;争到了,便如那越过龙门的鲤鱼化龙一般,逍遥自在天地间,孑然一身尘世外……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争……那便争吧!”

江启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入池中,对这奇景却是再也不看一眼,转身哈哈大笑离去。

只是看得从这路过的王府下人,一头雾水,先是龙槐先生大笑离去,然后又是小王爷,难道是王府有什么喜事了?

回到蜀桐别院的江启,唤红妆去过青竹剑,来到院子里站定,伫立良久,默默感受着四周天地气机的波动……

现在江启完全不知道自己下瞬间会干什么,神台清明,却是身无外物。

这时一阵风吹来,那株梧桐树枝一阵乱颤,摇落了些许积雪。

江启突然动了,反手抽出青竹剑,随意舞了起来,剑随意走,想到哪一剑,便一剑刺出……

在红妆和绿娥看来江启此时的剑法却是杂乱无章,比那走江湖卖艺的还是不如,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如果在剑中大家看来,江启的剑舞却是神、意、气、力完美相融,身躯各处神妙相随,吐纳精准自然,动作刚柔并置,活跃不轻浮,厚重不呆滞,剑与剑的过度圆润自然,全无呆滞,依然已得剑中精髓。

随着江启的舞剑,那颗硕大挺拔的梧桐树枝晃动的幅度却是更大了,摇落而下的雪花,直如前几日下雪一般。不知是风吹落了积雪,还是江启的剑气震落了积雪……

江启一剑舞完,身上却是片雪不沾,收剑之后,在飘落的雪花中站定,面露微笑,喊道:“红妆、绿娥,出来赏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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