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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疑点重重(1 / 1)

陈涌金派仆人把阿猫唤来。

陈家的用人大都对“小媚猪”没有好印象,路上仆人就添油加醋地把“小媚猪”的话告诉了阿猫。

阿猫一听怒气冲天,一头闯进爷爷的屋子,连声发问:“找我干什么?那个烂舌根的**又告了什么状?爷爷,你信她还是信我?”

如果是在平时,阿猫这种率真的举动,陈涌金会当成一乐,可今天他突然觉得这个丫头太蛮横无理。

陈涌金猛一拍八仙桌,喝道:“住口!我问你,你与高宏通小子在后花园说过什么?从实讲来!”

阿猫从来没见过爷爷如此对待自己,她平时受娇宠惯了,顿时涌上一股反抗心理,故意气爷爷:“我说这个**勾引爷爷,爷爷扒了她的灰。”

阿猫没有想到这恶作剧般的玩笑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陈涌金听了阿猫的话,犹如疯了似的,抄起竹板没头没脑地朝阿猫打去。

阿猫哪受过这种委屈,疼得大呼小叫,却还要犟嘴:“扒灰,扒灰,就是扒灰……”

陈涌金气得越发狠劲地打起来,直到阿猫满脸是血倒在地上,才在家人的劝说下罢了手。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阿猫抬回屋子,请了大夫敷了药,阿猫渐渐地醒过来了。

大家看阿猫已没有危险了,让她喝了点汤睡下了,众人陆续离开,只留下三婶娘小吴守在一边。

再说“小媚猪”见众人都散了,便偷偷钻进老爷子房里,见陈涌金怒气未消,便轻轻地上前捶着背,小声说:“可别因为这个小娘气坏了身子。见老爷子不说话,“小媚猪”接着说:“这小东西说话不知深浅,爹爹一世清白名声恐怕要坏在她的手上,不如趁早灭口……”陈涌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吱声。

五更天后,夜深人静,正在打盹的小吴突然想到该给孩子喂奶了。

她望了望熟睡的阿猫,就轻轻地带上门走了。

喂完了奶,小吴正哄着孩子入睡,忽然听到阿猫大喊了一声,那声音很凄惨,令人毛骨悚然。

小吴扔下孩子,急忙跑到阿猫的卧室,点上蜡烛一看,只见阿猫双眼怒睁,身形扭曲,已经气绝身亡。

惊得小吴好一阵子才喊:“快来人啊,阿猫不行啦!”

第二天清早,阿猫被爷爷打死了的消息,传遍了陈府和街坊邻居。

接到阿猫的死讯,最吃惊的还是陈涌金。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气恼会导致这种结局,尤其当他看到孙女临死前那惨状,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浊泪。

但很快,陈涌金便镇静下来。

他厉声吩咐陈府上下不得随便乱讲,同时,命人买棺入殓,准备发丧。

然后,他钻进房内叭嗒叭嗒抽起水烟来。

不知什么时候,“小媚猪”走了进来,紧挨着陈涌金坐下,说:“爹爹不必犯难,这小妮子虽说是给打死了,可事出有因……”“有什么因?”陈涌金不耐烦地问。“老爷子,你怎么就忘记了呢,不是因为这小妮子和高宏通奸情泄露,你一气之下打了她,才……”“小媚猪”的话提醒了陈涌金,他一把抓住“小媚猪”,问道:“阿猫与高宏通究竟有没有那事?”

“小媚猎”不慌不忙地回答:“俗话说,抓贼抓赃,捉奸捉双,我也是听到,没有亲自抓到,如果高宏通不承认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这可如何是好?”

陈涌金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

忽然,陈涌金对“小媚猪”说:“快,快,叫你姑夫速来议事。”

“小媚猪”答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走了。

陈涌金的妹夫叶书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靠给人家写状纸婚书之类的东西糊口。

叶书生平生两大嗜好,一是喝酒,二是赌博,有时手头连喝酒的钱都没有了,就到陈府借,陈涌金总是扔给他一些钱物,所以叶书生对陈涌金很是感激。

不到一个时辰,叶书生便一溜烟跑进了陈府。

听了陈涌金的难处,叶书生摇晃着脑袋,半晌才说:“老兄不必犯愁,按大汉律规定,长辈杀死有罪的晚辈官府是不会追究的,咱们可将计就计,让高宏通承认奸情,多给他些银子打发他回老家,只要是因奸误伤致死,便无大碍了。”

陈涌金说:“只是那高宏通岂肯承认奸情?”叶书生说:“这事就交给小弟办吧!”

叶书生走进长工高宏通住处,喝道:“你小子好艳福啊!竟敢奸淫你主子的孙女,真是狗胆包天。”

高宏通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争辩道:“你……胡说,我……我没有……”

叶书生冷笑道:“阿猫死前已经承认,并且有人看见,不怕你不承认,哼,如果告官,一顿棍棒劈下来,你即使死不了,也得落个终身残废。”

这高宏通虽然有一身牛力气,却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他听了叶书生的话,心里着实害怕了,便哭丧着脸说:“我确实没有做什么啊,这如何是好,大叔,求求你给我指一条生路吧。”

叶书生看火候已到,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也是为了你好,不如承认下来,我再向老爷子求求情,让他多给你些银两,你远走高飞,岂不两全其美?”

事已至此,高宏通不承认也不行了,只好到陈涌金跟前含泪认错,被老主人当众抽打了四十皮鞭,携300两银子回到自己的住处大哭了一常一切安排妥当后,陈涌金这才和里正一起,到洛阳县衙门自首。

洛阳县令宁宏听说是县城大名鼎鼎的陈涌金家出了人命案子,不敢怠慢,立即带着三班差役直奔陈府而来。

洛阳县令宁宏坐在陈府大客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喝令仵作先去检验阿猫尸体,又逐个询问家人,然后审问高宏通。高宏通对通奸一事供认不讳。

于是,洛阳县令宁宏断定陈涌金系阿猫与高宏通奸情败露责打孙女重伤致死,死者实为咎由自龋但陈涌金作为一家之主,也负有重大责任,念其历来规矩守法,在本县商界颇有声望,决定罚银1000两,责令其乱棒轰走高宏通……这样,一场令陈涌金和“小媚猪”胆战心惊的风波算是平息了。

然而,陈府大儿媳和孙女接连神秘死去,县城的大街小巷对此议论纷纷,搞得满城风雨。阿猫的未婚夫阿贵愤而向长安府衙门提出控告。

长安府县令义纵姚秋坪接了状纸,派人到洛阳县勘查,洛阳县令宁宏得到消息,以丰盛的酒宴相待,委派之人就以原判公正无误回报县令。

无奈,阿贵只好哭诉于长安衙门义纵。

长安县令义纵接了状纸,怀疑案中另有隐情,于是委任候补知县许仲远速赴洛阳,暗中查访阿猫母女的死因。

且说许仲元从省城长安来到洛阳,寄住在县令衙门内。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后,许仲元心中有了底。

这天晚上,他吩咐仆人吴祥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起程赴洛阳查访案情。

第二天一早,许仲元扮成商人模样,领着仆人吴祥,一路往洛阳赶来。

许大人省城之行是为了拜访陈涌金的二子陈美思。

陈美思在洛阳开设的药店叫鉴古堂,在省城很有名气。

许仲元来到鉴古堂,堂医急忙起身招呼:“客官,看病还是抓药?”

许仲元拱手道:“在下是专程为家妻问病的。”

堂医道:“你还是先说一说她的症状吧!”

听了许仲元的描述,堂医惊奇地说:“客官所言极像我家掌柜大嫂的病症,不妨向陈掌柜咨询一番。”

许仲元暗喜道:“多谢先生指教。”

许仲元在堂医引导下,见到了鉴古堂掌柜陈美思。

陈待人和气,就把老中医开的“八喜”药方抄给了许仲元。

许仲元道谢后,突然问:“我听说令嫂吃过药后并未痊愈,究竟是此方不妥,还是另有缘故?”

陈美思面露愠色,反问道:“客官是何人,为何提起我的家事?”

许仲元见陈美思为人忠厚,就干脆讲明了自己的身份。

陈美思大惊道:“草民有眼无珠,还请大人原谅!”

许仲元扶起陈掌柜,说:“不必多礼。”

见陈美思神色稍安,接着问道:“依陈掌柜所见,这‘八喜’药方有无危及生命的药物?”

陈美思回答:“草民精通医理,事后又请教过一些名医,药方虽用药较猛,但绝不至于危及生命。”

许仲元紧接着问:“那令嫂为何吃药后病故呢?”

“草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陈美思叹了一口气说。

“外面传闻尊夫人与令嫂有隙,怀疑死因与她有关,不知陈掌柜对此事如何看?”

许仲元试探道。

陈美思听出弦外之音,忙说:“草民长年住在外地,懒于过问家政,她们是否有隙,实在不知内情。

只是去年有一次,草民妻子因大嫂不过继我儿子的事,曾流露出怨恨之情,别的事一无所知,请大人明察。”

许仲元观察陈美思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起身告辞。

洛阳离事发地150余里,许仲元雇了辆马车,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洛阳县城。

找到客栈住下后,许仲元对吴祥说:“据了解,这次陈府的案子是一个叫叶书生的人帮跑的衙门,此人一嗜酒二嗜赌。你速去城内酒店和赌场,给我打听出叶书生的行踪。”

日落西山时分,吴祥风尘仆仆地回到客栈,向老爷禀告道:“这叶书生最近突然阔起来了,几乎每晚都到城内最有名的酒店三盛楼喝酒。”

许仲元满意地说:“走,咱也到三盛楼喝一顿。”

三盛楼位于洛阳县城最繁华的麒麟街,是城内有名的老字号。

却说许仲元走进店内,见几个市井之徒正在划拳,便在一侧靠墙角的方桌前坐定,让吴祥要了几个风味小菜,一壶老酒,两人慢慢地对饮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摇摇晃晃地走来,那几个市井之徒刷地站起来,喊道:“叶先生来了,这边坐。”

说着,一个酒徒自动腾出主座,姓叶的也不推辞,一腚坐下,便嚷道:“小二,今天还是我二爷请客,有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酒徒们一阵欢呼,其中一位尖下巴说:“叶先生,莫非你大舅子又赏了不少钱?”

姓叶的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往桌上一拍,说:“我叶书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一个点子就够享受一阵子了。就说这一次吧,若不是我略献小计,那陈涌金不蹲大狱才怪哩!”

又一酒徒问:“那阿猫与高宏通真的有奸情吗?”

“嘿嘿,假作真时真亦假。”

叶书生一气灌下一杯酒,打着酒嗝说。

“假的,那高宏通能认吗?”

“给钱谁不认?”

此时,叶书生已有七八分醉意了。

一旁的许仲元听了,欣喜万分,再也无心喝酒,唤来小二结了账,回到了客栈。

第二天清晨,许仲元穿着官服走进洛阳县衙门,吴祥递上文书,洛阳县令那女鬼和知道是新上任的许大人来了,急忙出来迎接许仲元开门见山地说:“本官奉巡抚大人之命,前来贵县复审阿猫一案,还望宁大人大力相助。”

洛阳县令宁宏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敢怠慢,只好说:“一切听大人吩咐。”

于是,许仲元喝令差役速将回乡的高宏通传来。

傍晚时分,高宏通被传到衙门。

他知道事发,当堂把陈涌金赏的300两银子交了出来,还将叶书生如何威胁利诱、自己如何违心承担罪名的经过一字不漏地讲了出来。

此后几天的私访和过堂,许仲元越发觉得阿猫母女暴死颇有疑点,且都与乐氏有关,但证据不足,难以服人,于是他想到了开棺验尸。

阿猫的坟在县城东郊,与其母吴氏相邻,仵作们一阵忙碌两口尚显新鲜的棺木露了出来。外伤验完,无致命处,许大人命仔细检验内伤,仵作用两根木棒撬开阿猫的嘴,大声喝报道“死者上腭内有一根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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