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娇让世子府年轻的丫头,还有懂这些婚事喜嫁的婆子都上手帮衬邱敏准备大婚。
张之平新府邸在临齐新规划的官员家属区,纵横两个十字路口,东、西长近十里地,南、北比十里地还要长些,这些将来都是临齐府官员居聚地。
新临齐府就是原来的老临集镇往外扩充的,南边已经接上临齐,北边临集学堂,然后再接世子府,形成了全新的格局。
这里还没有完全建好,张之平是第一个入住的,这条街东西走向直接被人称之为府街路,张之平的新府门牌号为府街东路壹号,是比较大的宅院,五进五出,相当有规模,里面是南方和北方建筑风格相结合,既有南方的亭台楼榭,又有北方的门榔粗柱,精致和豪放结合的相得益彰,里外已经齐活,就等人入住,这是北齐王特意让人早收工的,就是为了年终赏赐给张之平大婚用的,这里将招待各方官员、来客,北齐王的心思表露无疑,这是告诉众人,只要你们也为我卖力,就会有这样的赏赐。
张家嫡长媳过来帮忙,看着五进五出的宅子,眼睛都快红得滴血了,一言不发站在那看着丫头婆子们忙碌。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张家嫡长子老成厚重,做着亲平府主薄,从五品,十年了还在这个位子上,让她如何不心急,让她看别人如何不眼红,亲弟弟又怎么样,还不是各过各的日子。
张家二媳妇和三媳妇站在边上窃窃私语,“我们三家人窝在三进三出的院子里,人家小两口就住了五进五出的”
老三媳妇老实,说了句公道话,“老四中状元回来后,就被公爹打发到临齐,一呆就是七年,这七年可都是一个人带着老张头在这里,没有人帮衬。”
“也是”老二媳妇尴尬的笑了笑,不说话了,她想塞个外侄女也没有塞进来,所以心里不爽,“也不知江南来的破落户,能有多少嫁妆?”
“说得也是,听说她哥哥刚从京城回来,那里有空给她备啊”老三媳妇想了想说道,这些事情张府的有心人早就打听过了。
“没听人说备嫁妆”老二媳妇肯定的说了一句。
“就看明天了”老三媳妇笑笑说道,希望不要超过自己,被比的日子可不好过。
“走着瞧吧”老二媳妇眼斜瞄了一下新府,满心的不平衡。
乾明五年正月十五,二十六岁的张之平和二十一岁的邱敏大婚正日。
张之平新府邸门前站立着一双庄严、肃穆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上两个铜扣金光闪闪。
几千年来,在天朝民族文化里,石狮一直是守护吉祥、平安的象征,被雕刻的石狮子,按左阳右阴,左雄右雌的位置而摆放在大宅门前。为了让人们能区分雄雌,狮爪下置一绣球的是雄性,狮爪下卧一幼狮的则为雌性。
世子府里能干的人都到了一里村,帮邱敏备婚,这次的全福太太是吴婉娇。
吴婉娇站在邱敏身边大笑,“想不到我都成妇人、太太了,真是老了、老了”
“世子妃,你要是老了,让我们往哪儿站啊”舒娘子看着吴婉娇笑了一下,她恍惚还记得第一次见吴婉娇时的情景,那时她十三岁,小小的一个人儿领着众人在这一片贫脊的土地上,不慌不忙过自己的日子,想不到现如今,北齐竟因她而迁府,试问谁能做到?
邱敏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世子妃,那——要不还让管夫人做,就不麻烦你了。”
“切,我说你也太小心了吧,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行了,你们两口子,随便谁请我,我都得放下手中的事赶过来,等一下让我儿子给你压床,让你一举中的,马上怀上”吴婉娇让邱敏坐下来,对着大笑说道,心想古代婚礼真有意思。
“世子妃,你……羞死人了”邱敏双手捂脸,低下头娇羞的说道。
“我不相信,张之平不急”吴婉娇开着玩笑,听说张之平跟夏景皓差不多大,夏景皓都三个了,挑眉看向邱敏,能不急?
“哎呀,世子妃你就饶了我吧”邱敏把头低到梳妆台上了,心想可不就是这样,可也不以说出来啊,多难为情。
“好,好,饶了你”吴婉娇眉飞色舞,心想精彩的在后头呢。
这边大家都在房里给邱敏添妆,邱敏几年女长史做下来,获得不错的人缘,给她添妆的人可不少,绞面的喜娘看着,暗自赞叹,可真了不得,光这些就够一般人家用一辈子了,可真富贵。
邱敏的嫁妆两年前就开始办了,由于邱敏没有父母,爷爷年迈,所以这件事就由吴婉娇托给佟二平和田二郎办了,临齐仓库有一间专门给邱敏放嫁妆的,这就是张家人的错觉,好像邱家没有备嫁妆似的,实际上,邱士允做大掌事的银子全给了妹妹做嫁妆,再加上邱敏这几年在世子府做女史官的俸禄,夏景皓和北齐王连送带给,吴婉娇也出手送了些,这些累加起来,数量很可观了。
从一里村通向新临齐府街,有点距离,所以天未亮,就开始发嫁妆了,出于一里村和府街有点距离的考虑,吴婉娇让大件东西,直接从佟二平的仓库里出,这些嫁妆早就系上红绸,只等第一批打头经过,他们就加入进来,这样既节省人力,也省事,省得折腾来折胖腾去。
送嫁妆的铜乐齐鸣,爆竹震天,嫁妆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开始还不显,但是到了临齐新府后,慢慢有抬嫁妆的加入,大家眼见着从后街的胡同口里,不停有嫁妆抬出,慢慢的队伍竟绵延几里之地。
当打头的十六抬嫁妆到时,着实让对这个媳妇不太满意的张夫人满意了。
最先的四抬,没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子孙桶、梳妆台之类等新婚房内的喜庆东西,虽然有木质材料高低之分,可是红漆一上,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好、差。
但是第二个四台就不一样了,都是金银首饰、珠宝瓷器,这个就是普通人都能分出好、差,按习俗,可以全打开,也可以只打开最前面的箱子,邱敏的嫁妆就是最前面的一个箱子是打开的,里面摆出四个红匣子,分别是大东珠四颗、金手镯四对,金簪一对上面各嵌小东珠六颗,头面一幅,头面上嵌金镶银就不要说了,真亮瞎人的眼。
围观的人都啧啧感叹,“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是啊,张夫人,你们的媳妇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富贵”
“就是,张夫人,你的回茶礼可得丰厚点,要不然,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行,不会亏了你们”张夫人面上不显,可心里是满意的,点头回道。
“张夫人,后面的箱子,再打一个给我们开开眼吧”有一妇人在老二媳妇的授意下,笑着说道。
“是啊,张夫人”边上人也敲边鼓。
佟二平看了看这些表面是凑热闹,实则想看看后面的箱子是不是做虚的,一笑,顺手打开了一个,这个是装布料的,只见各式彩缎、妆缎、宫纱、绉纱,一匹匹码得整整齐齐,偶尔露出的金线在阳光下耀目刺眼。
想看笑话的夫人尴尬的笑了笑,“可真富贵,这些料子,我看着不像我们北齐的,难道是京城的货?”
“这位夫人说对了,就是京城今年时新的料子,我们铺子有,若是各位去买,可以给你们打八折”吴小四广告直接做上了。
“是嘛,这么漂亮真要去看看”敲边鼓的夫人高声说道,好像怕别人听不到她有银子似的。
张家二媳妇不自然的动了动脚,心想,不会吧,这么有家底?
佟二平又往后随手打开了一个箱子,只见里面都是银器,银壶、银盆各二件,银盒一对,银小碟一对,银匙八件。
想看笑话的人都明白了,这里的东西都是真金实银,没有虚头,不禁看了看张夫人,命真好,听说这个媳妇没爹没娘呢,嫁妆还这么丰厚。
张之平的三个嫂子,原来也想看笑话的,结果出人意料,人家哪里是江南的破落户,分明就是贵渭啊。
这才到哪儿啊,邱敏的嫁妆直到下午申时才结束,让想看笑话的人彻底熄火了。
后院小亭休息处,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撅着嘴说道,“表姨,你不是说江南来的破落户吗?”
“我怎么知道破落户有这光景,要是知道,还让你来看”张家二媳妇甩着帕子,喘着粗气,心想跟老四扯上关系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以后想拍马屁都没地拍,抬头看了一眼外侄女,抛开其他不说,这容貌想让老四迷上,看来不太可能了。
“……”小姑娘扁了扁嘴,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家资丰厚,能在张家有一席之地呢,可现在拿不出手了,自己的平妻之位看来没指望了,不过不死心,心想就是做了妾氏,按妾氏来说,我的嫁妆不少了吧!根本没有想到,她的表姨已经放弃她了。
“不过,你今天来看看也好,现在知道了吧,你家经商有银子,人家比你家也不差,你就别想了,婚礼结束后,赶紧回家该干嘛干嘛去。”张家二媳妇想了想婆婆说过的话,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让她死心了。
“……”小姑娘两眼不甘看向自己的表姨,张大人年轻有为,少年状元,青年才俊,那怕就做个小妾,都能光宗耀祖,急什么!
张夫人想搓磨儿媳妇的心让六十四抬嫁妆给镇下去了,人家不差,自己还做着世子府的女史官,唉,老头子说得对,这个媳妇是惹不起,看着让自己有面子的份上,张夫人两只脚马不停蹄的忙起来。
夏景皓和北齐王作为男人代表,于正午开桌前,亲临了张之平的府邸。
每个到场的人都明白,除了张之平,没人有这面子,能让北齐王父子同时出席的。
而一里村,吉时已到,张之平还被新娘团的人难在门口,不让接人。
张之平急得跳脚,张大状元不顾斯文礼节直接爬上门头,“夏家婆娘,你别过分,我张之平娶个媳妇容易吗?你出这么叼专的题目”
“难吗?我觉得一点都不难啊,不会吧,你这状元浪得虚名?”吴婉娇站在新娘门口,一脸惊呃的样子说道。
“那你到告诉我,那个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是什么答案?”张之平爬在门头恨恨的说道。
“两头牛”吴婉娇看着急得爬墙的张之平憋着笑说道,这可不是什么论题,成语,这就是一个脑筋急转弯而以。
“你……”张之平伸手指向吴婉娇,觉得不妥,用力拍了拍墙头,囧死了,一头公和一头母,不就是两年吗?
众人虽然也没有想出来,可是看着被难倒的大状元,仍然哄然大笑,起哄道,“张状元,这么简单,你不会?”
邱士允站在边上也笑,这分明是为难人嘛,人只会往复杂里想,谁会想到这么简单。
“夏家婆娘,你赶紧给我开门,别耽误我娶媳妇”张之平心急如焚,对着悠哉悠哉的吴婉娇说道。
“不行,再答一题”吴婉娇不放过他。
“好,算你狠,你说,”张之平心想,我堂堂的状元会被你难住。
“一本书放在地上你却跨不过去,为什么?”吴婉娇不敢在喜庆的日子出一些过格的题目,只好出了一个简单的。
张之平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不按常理出题,这次他聪明了,找到了规律,很快说出答案,“放在墙角”
“啊,啊,你……答出来了”吴婉娇惊讶的用手指着他,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啊,这么快就找到规律了!
“是啊,就你那叼专样,哼”张之平得意了,等婚结完了,再找她对,还挺有意思。
吴婉娇转过头大叫,“邱敏,状元就是状元,题被解了,你准备出门吧”
其他人一阵哄笑,世子妃可真会折腾人。
邱敏早就急得不行了,只是盖着盖头,大家看不到而以,要是让大家看到了非笑话她不可,听吴婉娇大叫可以出门了,松了口气,‘腾’站了起来,高高兴兴就往外走,喜娘都没有反应过了,见她一个人跑了出去,笑着赶紧跟上。
喜娘说了一句,“新娘子,给你的嫂子道个别吧,从此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哦,”邱敏声音清脆,愉悦之感,谁都能听出来,“嫂子,我哥哥就交给你了,你就多费心费心吧”
“行了,大家都想听你哭两声,你到好,就差笑出声了,别多说了,赶紧上花骄吧”青梅笑着摇了摇头,恨嫁女终于嫁了,得偿所愿,就不跟她讲什么礼仪风俗了。
“嫂子”邱敏被青梅这样一说,倒是扭捏上了,有了点新嫁娘的娇俏。
众人哄笑,这新娘确实不会哭了,都摇头,但是谁也没有责怪,没有父母朝谁哭呢。
邱敏不好意思了,站在那里顿住了,按风俗是要哭两声的,可自己真哭不了来啊,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邱士允被张之平拉着过来了,恁谁都听出他声音的急促:“赶紧背上花骄”
众人又是哄笑,一个急着嫁,一个急着娶,可真是天生一对。
邱士允摇头无奈的笑笑,他到是有点伤感,除了祖父,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一路走到现在,低低的说了句,“嫁人了,好好过日子。”
“哥哥……”不需要酝酿,邱敏听到哥哥的声音,突然泪水就涌出眼眶,“哥哥,敏儿嫁人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青梅走过去,掏出帕子,塞到盖头低下,“擦擦吧,大喜的日子,意思一下就行了,到了夫家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了,嫂子”邱敏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低低的说道。
“士允,赶紧背上花骄吧”青梅回头对着自己夫君说道,可不能再闹了,吉时真到了。
“好”
吴婉娇看着邱士允把邱敏背上花骄,想起自己的大婚,仿佛就在昨天,转眼间,自己居然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岁月真是把无情的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啊,呼了一口气,日子啊,过着呗。
邱士允看着张之平风风光光的把自己妹妹娶走了,高兴之余有点伤心,不过男人的伤心只会放在心里,见花骄走远,赶紧招待众客人。
吴婉娇中午在一里村,下午夏景皓会让人过来接她,晚上还有重头戏呢?
是什么呢?闹张之平的洞房。
午餐之后,北齐王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水,属下官员跟他说话,他的兴致并不高,小憩了片刻就起身回世子府了。
张德梁看着郁郁寡欢的北齐王多少能猜出他的心意,躬身作揖把他送出了张府,看着北齐王上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儿子的新府,是不是高兴的过了?
北齐王什么心思呢,无非就是想起了儿子大婚时的情景,明明一场皆大欢喜的事,生生被自己和儿子搞成了那样的局面,如果当初就认同媳妇,会有什么不同吗?北齐王一个人无聊的想着各种可能,最后竟觉得无论怎么样,都不如现在顺其自然来得合适,郁闷的心总算好些了,高兴的回家带小孙子和小孙女了,至于大孙子,跟着儿子闹洞房呢!
京城皇宫
“表哥,你说,我哥和我嫂子要来京城了?”夏明月兴奋的看向仁宣帝。
“是,”仁宣帝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都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们了,真有点想了”夏明月在仁宣帝的面前转着圈子,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那这次让你小侄子留下陪你”仁宣帝慢悠悠来了句,眯眼看向对面的夏明月。
“小侄子陪我?”夏明月停下脚步,诧异的看向仁宣帝,她只是不想想事而以,从小就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如何不明白仁宣帝的意思,只觉得心冷齿寒,原来再亲的表哥,他首先是皇帝。
“是”仁宣帝看着不加掩饰瞬间就变了脸色的夏明月,没什么表情,他就喜欢她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不让自己费神,舒服。
“不要,我自己的儿子还照顾不过来呢,才不要帮哥哥照顾他儿子”夏明月愣过之后,连忙摆手拒绝,面上不高兴,不想看皇帝表哥,留下小侄是做人质吧,就像当年的哥哥,她不喜欢。
“哦,是嘛”仁宣帝笑笑说道,一脸高深莫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当然”夏明月无奈的撅着嘴巴说道。
京城吴府
“明德,娇娇今年真得回京了?”吴杨氏不敢置信的问向吴明德。
“是,确定下来了”吴明德高兴了,自己虽然见了女儿不到两年,但是谁会嫌气大团圆呢,乐得嘴都合不拢。
“那就好,都快九年没有见了,不知长成啥样了”吴杨氏高兴之余,又有点伤感。
“长高了,长漂亮了”吴明德高兴的说道。
“都三个孩子娘了,你……”吴杨氏问这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说,生活有没有让女儿受苦,是不是变老了的意思。
“那又怎么样,在我心中,她永远是小孩”吴明德对着吴杨氏豪不在意的说道。
“知道了,说到娇娇你就急,不跟你说了,我带孙子去了”原来有点伤感的吴杨氏被吴明德这样一搞,也不愁怅了,反正要见到了,见到了不就知道了。
京城薛国公府
“你说北齐王世子今年到京城述职”薛国公问道,北齐这几年可没有人进京,这时候进京有什么深意。
“嗯”薛子玉两眼发呆,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突厥怎么样?”薛国公想到了什么似的,忙问了一句。
“蠢蠢欲动”薛子玉转过神了,呼了一口气回答道。
“那夏世子倒是没事了”薛国公慢悠悠来了一句。
“我怕圣上会留下他长子”薛子玉想了想说道。
“这个有可能,当年他自己也曾被先帝留过”薛国公点头称是。
“也是”薛子玉一笑,正因如此,他们才成为朋友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听说北齐去年岁贡不错,圣上挺满意的,会不会罔开一面”
“不见得”薛国公摇了摇头。
京城千香居
“整天窝在这里,你不去赚银子,”吴明德见到吴琮平的第一句话,就先挤兑他一下。
“行了吧,你女儿要回来了,我女儿还在北边呢,那有心情赚银子”吴琮平闷闷的来了一句。
“你是收敛了吧,尾巴到是收得快,”中山郡王一如既往的高冷,一语中的。
“行了,你就见不得我好,”吴琮平瞄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难得我们四人聚在一起,不说其他,喝酒听小曲”应知年看他们又相互撕上了,做老好人说道。
“这话我爱听,不过,应大人,话说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你可给我们这些人提个醒,全部身家都指忘着你了。”吴琮平打蛇随棍上,连忙把自己的想法、目的透了出来。
“这个只能靠你自己了,我没有什么风吹给你”应知年笑笑,可不上他的当。
“你……”吴琮平焉了,银子多了,也不好呀,整天提心吊胆,哎。
北齐临齐张府
夜幕慢慢降临,张之平的婚礼进入了**。
北齐王的嫡长孙被张夫人恭请着坐上了张之平的婚床,一众人真是又羡慕又嫉妒,这位小公子可不是别人,可是未来北齐之王啊,让一个未来之王坐床,那是何等荣耀。
张夫人和蔼可亲的对小念儿说道,“大公子,这床高不高啊”
小念儿被吴婉娇教过了,知道要说吉庆话,小嘴巴倒是甜,“高啊”说完在上面跳了几下,然后小脚被东西咯到了,弯下腰捡了一个东西,“这是什么?”
“早(枣)生(花生)贵(桂圆)子(莲子)”张夫人连忙接口,就怕小家伙不懂,乱说。
“啊,明明就是个枣嘛,干嘛叫这么长个名字”小念儿果然不配合了。
吴婉娇站在张夫人的边上,笑笑,“别淘气”
“哦,那就是‘早生贵子’,咦,要是生个妹妹怎么办?”小念儿一本正经的淘着气。
众人都看向张夫人,张夫人笑笑,心想,这孩子淘气的,可自己不敢开口说啊,这是儿子跟世子爷说,大公子才来的,连忙陪笑道,“生女儿也挺好,”
“要是生个妹妹就给我做媳妇”小念儿高兴的挑眉说道。
“啊”众人惊,然后大笑,这孩子可真会想,现在就知道要媳妇了。
“夏言北,你确定现在就找媳妇?”吴婉娇不淡定了,古代的娃娃亲可不好,谁知这孩子将来怎样,合不合适,这孩子怎么这样淘气,谁跟他讲这些的,这么小就知道要媳妇?
“啊,不是你说将来媳妇难找吗,我先定一个,要是长得不好看,就不要”小念儿对吴婉娇说道。
“臭小子,谁跟你讲的”吴婉娇忘了那天跟丫头们说的话了。
“那天啊,你说男女比例失调,将来男子不好找娶媳妇,我都听着呢”小念儿对着吴婉娇解释道。
“臭小子,好的不听,就听这个”吴婉娇想起来了,就是调笑丫头们都生男娃的那天,可自己下半句,他为何没有听到啊,你将来是个高富帅,女人贴着上来,要现在找?奶奶的,尽给自己找事。
边上围了一群妇人,听到这话,还真进到耳朵里了,世子妃的话向来是金科玉律,难不成女孩要吃香了,家里有女孩的,因为小念儿这一胡闹,到是地位提高了不少。
张夫人巴不得,多好的结交机会啊,连忙说道,“行,大公子,我定把你媳妇养得白嫩水灵,让你一见就喜欢”
“好,要是漂亮,我就考虑考滤,说好了,不漂亮,我可不要,我母亲说了,漂亮……”小念儿的嘴被吴婉娇捂上了,“别听小孩子胡说,哈,这孩子哈不知说啥哈”
小念儿明白了,自己的话多了,肩膀一凑,“床坐好了吗,我要跟父亲一起,不跟你们这些婆子、女人在一起,没意思”
“好,好,夏大公子你就去找你爹吧”张夫人高兴的连忙扶他下地,心想自己儿子就是能耐,跟世子爷是发小,现在又能接触到他们的下一辈,张家的荣华富贵可以长久了,“谢了,大公子,您走好”
六岁的夏言北背着手如北齐王一样踱了出去。
“哎呀,大公子可真稳重,”
“就是,大公子说话也好听”
“……”
张夫人笑笑,“媳妇啊,床坐好了,你就继续做到床边上吧,等四儿前面酒敬好了,就过来喝交杯酒”
一群人站在房门口边笑边说,在等着交杯酒的时间里,都拥着堵着要跟吴婉娇说话,说让话的都是说得好听的恭维的话。
吴婉娇高兴回就回一句,不高兴就笑笑,张夫人不动声色的隔开拥着吴婉娇的人群,这些人都等着前面新郎过来闹洞房。
前面未婚的青风做着陪郎,帮张之平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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