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吴琮汉点头称是,两个人进到账蓬,稍作休息后,就站在沙盘前讨论开了。
“皇上的意思是支持主和派,帮他成事,条件就是边境五十年不起战事”中山郡王吴琮汉说出了皇帝的意思。
“这样甚好,可是卓坦让才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啊?”北齐王一边赞同,一边又担忧。
“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我这一年到两年内,不准备回京,就驻守在这里,看他们两方厮杀,无论主和或主站胜,我们都让他们休站五十年”中山郡王吴琮汉语气深沉,说出自己的想法。
“子厚,你……”北齐王没有想到,中山郡王前一句还是皇上的意思,后一句,又自作主张,惊讶的看向他,充满不可置信。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中山郡王吴琮汉只回答了一句。
北齐王愣了几息,突然仰头大笑,“好,好”
“谢王爷能理解。”中山郡王吴琮汉能明白,北齐王懂他的意思。
“你思虑的是,我们要是插入突厥王庭,并不见得一定让主和派上位,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两败俱伤,到那时,无论主战、还是主和,其实都只能主和了。”北齐王呼了一口气,看了看面前的沙盘,点头赞同他的想法,既可让自己避开,又能不插手对方的破事,何乐而不为。
“正是”吴琮汉微微一笑,英雄惺惺相惜。
“嗯,子厚兄你比我想到深远啊”北齐王迈开步子往主账篷走去,那里已经备好接风洗尘的洒宴。
“过奖了”吴琮汉谦虚了一句,跟着北齐王一起往外面走。
“这样吧,看他们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咱们,不如我请你到黄平”北齐王转头对吴琮汉说道。
“名动京城的黄平?”吴琮汉反问了一句。
“……”北齐王被吴琮汉的话说得愣住了。
“黄平的集市在京城已经非常有名了。”吴琮汉见北齐王不解,笑着解释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那今年必定更加热闹。”北齐王高兴地嘴都合不拢。
临集世子府
“世子爷,各地的粮食等作物该收的已经全部收齐,冬小麦也已经全部下地。”张大人对夏景皓汇报着秋收情况。
“没有纰漏了。”夏景皓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基本上没有”张大人肯定的回答道。
“好,收拾一下,准备去黄平跟父王汇合”夏景皓有点着急,不知西边的战事如何?
“好的”
内院王妃处
王妃来临齐虽说没有其他女人抢北齐王,可另一个方面,她的社交圈子几乎没有,她的圈子都在金府郡,临集是新发展的小镇,离临齐县城有半天的路程,所以,除了她媳妇,基本上没有有品极的夫人,就在她无聊逗猫时,汤夫人来了,汤夫人一脸笑意,“臣妾给王妃请安,王妃大安”
“免礼”王妃高兴的让她起身,终于有熟人来了。
“谢王妃”汤夫人高兴的回礼,要是在金府郡,她一个六品小官夫人,是没有多少机会凑到王妃面前的。
“赐坐”王妃端坐在主位,对着下人说道。
“谢王妃”汤夫人听到赐坐,心想,王妃这里真是没人气,让自己露了脸。
王妃见她坐定后,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王妃不知道?”汤夫人见王妃这样问愣了一下。
“我……”王妃有点恼,我能知道什么,口气不善道,“内宅妇人,什么时候插手爷们家的事了。”
“是我的不是,”汤夫人相信自己老头子的话了,了然的笑笑,“禀王妃,我家老爷到临齐任夫子了”
“噢”王妃虽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但是汤夫人来求过她,让她给王爷托话,可惜自家夫君那里会听她的,自己只好左言右顾的挡了。
汤夫人觉得自己不知该说什么,看向王妃怀中的猫,没话找话说,两个女人就一只猫聊开了,聊到最后,两个女人相聊甚欢,恨不得拜为姐妹,寂寞孤独的王妃,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聊友。
“那你有空过来,跟我说说话,别老在家里闷着。”王妃佯装生气的说道。
“行,那王妃,臣妾就先告退了。”汤夫人一脸笑呵呵,心里却在想,你是王妃,不愁吃,不愁穿,事情又有人干着,自己可比不了,有空再说吧。
“去吧,去吧”王妃抬手让她退了去出。
“哎”汤夫人行了行礼退了出去,满面春风,再不济,人家也是正妃,又是婆婆,总有机会说这些事。
吴八丫看着从侧门出去的汤夫人,留了一个心眼,让人打听了一下,连忙到吴婉娇这里汇报。
“那个从金府而来的汤夫人?”吴婉娇随口问了一句,对王妃见什么人不感兴趣。
“是,我记得,农忙,大家都下田帮忙,就她们家没有”吴八丫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对她没好印象。
“帮不帮忙到无所谓,只是她家跟王妃熟吗?”吴婉娇听吴八丫这样说,倒是留意起来,跟自己一起下地,要么是觉得不好意思,要么是拍马屁,她既没有不好意,也不来拍马屁,倒是个有意思的。
“不太清楚,”吴八丫撅着嘴说了一句。
“派人查一下”吴婉娇对这样的人留心起来。
“是”
夏景皓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回来后赶上和吴婉娇一起吃了晚餐。
“娇娇,你跟我一起去黄平吗?”夏景皓拿筷子之前问了一句。
“算了吧,今年多雨,双胞胎又小,经不住这秋风秋雨”吴婉娇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不去了吧,我会安排人手留在世子府的。”夏景皓有点舍不得,自己不想和她分开这么长时间,但是想到两个孩子,只有作罢。
“嗯,”
小念儿嚼完口中的饭,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要不,你把我带上吧,我想爷爷了。”
“能带吗?”吴婉娇觉得儿子去出走走也好,多见见世面,接触一下不同的人挺好。
“不带吧,你不在,一群男人照顾不过来”夏景皓想了想说道。
“也是”吴婉娇想了想,转头对小念儿说道,“我们等明年春暖花开时再去吧,那时漂亮”
“哦,我听父亲、母亲的”小念儿听父母这样说,也没有胡搅瞒缠,又高兴的吃起饭来。
“小念儿真乖”夏景皓伸手摸了一把儿子的头,以示表扬。
“要是我哥哥来,你把他带到世子府就可以了。”吴婉娇突然想到吴明德说吴大郎会过来黄平市集的事。
“嗯,我知道了。”
临行前的缠绵必不可少,就不在这里细细道来了。
夏景皓去黄平后的没几天,天气放晴了。
晴天时,深秋的天空中,白云像弹好的羊毛,慢慢漂浮着;太阳光也不太强,暖暖地温馨地照在小朋友的身上,孩子们在秋天微寒的轻风里嬉戏。
吴婉娇看着孩子如出笼的小鸟,笑笑,看向远方,秋天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有自己独特的颜色——黄色。树上、地上,几乎变成了黄色的世界,偶尔有风吹过,黄叶如一翻飞的蝴蝶,美丽而迷人,她没有停下脚步,高兴的往不远处的枣林。
守林的老人见世子妃过来了,忙把他们引到林子里,随夜紧跟着,陆致文早已把枣林清场了几遍,外围、内部层层把守,吴婉娇看着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自己也是有身份的贵人了,就打个枣都这阵势,唉。
跟着引路的老头,边走边看,发现路边有不少不知名的花还有一些开着,她低下头细细的看了看,居然是喇叭花也就是打碗碗花,不大,可能是土质的营养还不够,使它看起来比自己前世见过的要小很多,不过既然有,说明这里的土壤已经得到很好的改善了,真不错。
引路的老头停了下来,给她拿了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杆,还有几根短的是给小孩准备的,他们抬头一看,一个个红彤彤的枣子像一个个小灯笼一样,密密麻麻地挂在树上,有的早就成熟已落到枯草地上被鸟儿琢食过,不像样子,树上的枣子有大有小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开始打枣了,吴婉娇是江南人,没有打过不知咋打,正想左摆右弄杆子,不知如何下手,引路的老头两手拿着木杆对准枣多的地方打了起来,吴婉娇看着,不一会儿就明白了,找准枣子多的地方下手,一杆子总能打到几个,小孩们也不管打多少,看到矮树,也跟着打起来,开始时打不到急得直跳,到后来,终于能打到几个,小念儿打到的第一枣,把它捡起来,就送给吴婉娇吃,吴婉娇高兴的嘴都合有拢,“好儿子,真孝顺,好样的。”说完伸出大拇指,引得小念儿更来劲了。
“娘亲,我多打点给弟弟、妹妹他们吃。”
“好儿子,弟弟,妹妹还没长牙呢,吃不了,不过你多打点,我们可以分给其他人”吴婉娇高兴的说道。
虽然没经验,打得也不多,就是图个乐趣。引路的老头拿着袋子帮他们捡,已捡了半袋枣。
吴婉娇想着家里的双胞胎并没有长时间逗留在枣林,等戴大陶过来,对他说了几句,就准备回府。
“世子妃放心,现在天气变凉,有利于枣子存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每个木箱里都放了冰,到京城仍然是新鲜的”戴大陶带着小跑过来,见到吴婉娇就说道。
“那就好,还有卖不完的也没事,可以制成干枣,这个找到会做的人了吗?”吴婉娇问道。
“今年一直在打听,也试过几个会做的,结果是卖盆花的介绍了一个他们村上的老婆子,我偿了一下,就她做得最好吃,够甜不腻,品相又好”戴大陶笑着回答道。
“是嘛,看来高手还是来自民间。”吴婉娇见问题解决了,也不担心了。
“世子妃说得是”戴大陶乐呵呵的说道。
“好了,你忙吧,不要忘了,黄平也可以卖”吴婉娇准备带着儿子回去了,临走又加了一句。
“知道,那能忘了,那不是舍近求远了吗”戴大陶跟着吴婉娇向小念儿的方向走,边走边说。
“陶管事进步不小啊”吴婉娇高兴的转头说道。
“嘿嘿”戴大陶见吴婉娇看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戴大陶不放心,也跟着她一起回世子府,他们回家必然经过临集,等到临集街头,吴婉娇和小念儿下了轿子,步行在临集小街上。
小街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相熟的人见了吴婉娇有空的停下打个招呼,没空的看向她笑一下,就又做自己的事了。
吴婉娇感觉这街上有点不同,到底是什么呢?说不上来,直至走到街中间,一家客栈门口,发现胡家庄客栈门口多了一个算卦之人,他的边上坚着一个布幌子,上面写着算卦、代写家信。
吴婉娇路过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此人,年过六旬,一脸沧桑,头发已如严冬初雪落地,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给人以千帆过尽,终于回归平静的感觉,这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
吴婉娇不动声色的从他摊位面前走过,无意中瞄到台桌下,一双千层底的平口鞋,笑了一下,这还是个对生活有追求的老头,看一个男人,犹其是老年男人,他们经过岁月沉淀之后,是消极,还是认命,亦或活得更精彩,一双鞋最能反映问题。消极混日子的,那鞋跟半脱拉着,好像永远都给人拉不上的感觉,认命的老人,一双鞋能穿多少天都不换,靠近他,能感到他的脚臭味。而活得精彩的老男人,那鞋面必定干净整齐,而且隔日换鞋,吴婉娇一看,就是双新换的干净鞋。
笑笑走过去。
“这位夫人,不如来算一卦吧”老头朝着走过的吴婉娇喊了一句。
吴婉娇转头,“叫我?”
“是,夫人,要不果算一卦?”老头朝着吴婉娇点头。
吴婉娇看了看身边人,又看了看身后人,又看了看算卦老人,最后看了看布幌子上的几个字,咧嘴一笑,“好咧,你叫的我,难道免费?”
“免不免费,看夫人满不满意”老头见她回过头来朝自己摊位起满意的笑笑。
“哦”吴婉娇边回答,边制止春花不安的劝阻,陆致文在外围看到,也不动声色的近了近,只有随夜隔了几步远,双手抱胸淡定站在那里,像随夜这种人,早已能凭直觉判断一个人是否有危险,他只用了两眼就知道这个老人没有一些功夫,而周围也没有潜在危险,他一眼不错的盯着老头的桌面,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满意给多少都行,不满意不用给。”老头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空白纸放好,然后拿起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水,舔了舔笔尖。
“如果我心里满意,但是嘴上说不满意,怎么办?”吴婉娇和老头抬杠。
“我相信夫人”老头把话挡了回来。
“切,行了,就算一卦吧”吴婉娇见老头想将她一军,满不在乎的瞟了他一眼。
“请夫人就坐。”老头一手拿笔,一手伸出示意吴婉娇坐下。
吴婉娇看了看凳子,小念儿见娘亲嫌气凳子,忙拿了个小帕子帮她擦,呈婉娇也不急,等儿子擦完后,笑着表扬了一句,“谢了,儿子”
“母亲,不客气”小念儿小嘴一咧,得意的看向自己的母亲,高兴的回了句。
胡六婆娘伸手接过脏帕子塞进袖管,她现在已经适应了吴婉娇的生活方式,对于应当高高在上,而不高高在上的吴婉娇打心底敬佩,自己娘家一个里正的闺女,都搞得跟高贵人似的,真是有什么的人不作,没什么的人作得不得了。
算卦老头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看着吴婉娇的面相、手相:“一生富贵、子孙满堂……”
“停”吴婉娇一听这老掉牙的台词,不耐烦的制止,真是什么人,简直就一骗子嘛。
“夫人你……”老头心想,我后面还有呢,你就不听了?
“别算了,一老生常谈没意思;二我也不相信这些东西”吴婉娇朝他摆手,也没指忘他能算出什么明堂。
“哦,这样啊,原本老夫还想宰你一把,现在看来,中午的午饭都没有着落,唉”老头摇头晃脑,似是无奈的说道。
“行了,你也别作模作样了,就你,看看你的布幌子就知道了,你会愁吃、愁喝”吴婉娇为什么坐下来,还是不看那一笔不凡的毛笔字。
“布幌子?”老头抬头看自己的招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吴婉娇,是个有见识的,知道自己这一手字不错。
“哼,行了,其他的我不管,我夫君,倒是缺一个会写字的人,你有没有兴趣做?”吴婉娇笑眯眯的说道,说完看着老头的反应。
“有,当然有”老头高兴的回答道。
“啊”吴婉娇还以为他不会同意呢,天地良心,她就是逗一逗他呀,“你什么路数?”
“咦,你是不想请啊,还是不敢请啊,怕我是坏人”老头不回答,却反过来将吴婉娇的军。
“哼,坏人倒是不怕,最怕段数高的坏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吴婉娇冷哼,滑不溜湫的臭老头。
“抬举老夫了,那你到底是请还是不请啊”老头浑然不在意,放下笔,捻着自己的胡须问道。
“你来北齐多久了?”吴婉娇看了看周围,不跟他胡扯,直奔主题。
“嗯,一个月左右吧”老头不滑了,实话实说。
“来北齐想找个官做做,结果来晚了,人家面试结束了”吴婉娇想着一个月前,面试就结束了,学子们早去集中培训了。
“被夫人说中了。”老头也不恼,笑笑。
“你今天是特意等在这里的吧”吴婉娇看着一脸笑意的老头,觉得他淡定的很,这说明什么?说明事事在他撑控之中啊。
“也被夫人说中了”老头点头。
“居心不良啊”吴婉娇见他居然大大方方承认了,这段位肯定很高啊。
“是居心不良,啊不,是居心很好”老头顺关她的话说,说了一半发现不对,立马纠正。
“居心很好?”吴婉娇心想鬼才相信:“我一个内宅妇人,没什么见识,你不能骗我啊”
“没有”老头见吴婉娇示弱,嘴角上扬,有意思。
“哦,那行吧,可我看你的字,真得很不错呢,不如做我儿子的启蒙先生吧”吴婉娇越发见此人不平凡,想了想光凭这一手字,就能做儿子的夫子了。
“啊,你……”这个轮到老头吃惊了,刚才还说自己居心不良,现在居然又大胆用起自己来,果然是个人物,也不枉自己千里迢迢过来看一趟。
“你肚子里没货”吴婉娇见老头吃惊自己的决定,眉目抬了抬,自己成功的吓住了他,不错,又去逗他。
“谁肚子里没货”老头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有货,你‘啊’什么”吴婉娇高兴了,终于不淡定了吧。
“我是说,你儿子的事,你能决定?”老头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问。
“儿子是我生的,我当然能决定”吴婉娇对着他,不就是请个夫子吗,居然质疑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本姑奶奶心里不爽。
“也对”老头似乎想到什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不过你还是在客栈先呆着吧,我不敢把你带回家,家里男人都出去办事了,不方便”吴婉娇对着老头说道。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家男人回来”老头乐上了,心想,管你男人在不在家,世子府里会没人,这个女人可真有意思,说得像个农妇似的煞有其事。
“好吧,看你干净利落,食宿费我包了。”吴婉娇站起来,看着清爽利落的老头,实在有好感,对着他说了一句。
“行,恭敬不如从命。”老头也不矫情,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吴婉娇站起来回家,走了几步,又倒着退回来,看了他几眼,又往前走,边走边用手摸着下巴,“不像坏人,也不像江洋大盗,夏景皓应当不会说我什么吧”
算卦老头看了看后悔的吴婉娇不厚道的笑了,唉呀,后半辈子的饭总算有着落了,嘿嘿。
黄平县
突厥王庭不管内部怎么乱,外部依然一样过着日子,商人们大批大批从草原上骑马而来,有来过的人,看着巍峨的城门,张大嘴巴,不敢置信,黄平发展的这么快,只是一年时间,都赶上自己的朝都了。
城门口,驻扎着小部分军人,他们表面上不让特口进城,统一放在城门瓮城专门拴马处,实际上控制突厥人利用马生事,没有马,如果真有人起事,他们的行动会受到约束,会为驻军赢得时间。
突厥不满,但是无论无何汉人就是不吐口,没办法,只能乘汉一统一的马车带着货物进城。
黄平城为了治安考虑,让所有连接北边临时商铺的道路上,每一刻都有马车经过,方便商人行事,更重要的是,今年市集不仅仅有临时市集,在黄平落户的固定商家也参与了,所以马车商家们联合出了一半银子。
吴琮汉和北齐王住在西郊军人家属区,那里有专门守将的特别临时院子,就是为高级将领准备的。
吴琮汉看着规模宏大的建筑群,点头称赞,“王爷,大手笔啊,京城亲卫营都没有这样的阵仗。”
“见笑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啊。”北齐王有点脸红,这可不是自己的手笔。
“这是为何?”吴琮汉不解的问道。
“这是媳妇的嫁妆银子建的”北齐王咳了一下,清清嗓子才回答,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你是说吴明德的二女儿?”吴琮汉当然知道他的儿媳是谁。
“正是”北齐王回道。
“这个我相信”吴琮汉当年和他们一起投资建学府街,对她再了解不过了。
“子厚也知道她”北齐王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儿子早就调查把结果告诉他了,中山郡王也是合伙人之一。
“当然,一个小人精,想让你忽略都不行啊。”吴琮汉笑了笑,想起当年的种种,也想起当年的人,有点愁怅,岁月无声,都过了这么久了。
“原来如此”北齐王总算反应过来了。
两人边走边聊,走到将领区的活动区,在石桌边坐了下来,“你别说,我是老了,就来这个地方养老,环境清幽,鸟语虫鸣”
“我也觉得不错”吴琮汉附合着说了一句。
“哈哈”北齐王大笑,“对了子厚,有事请人帮忙呢”
“请讲”吴琮汉笑了笑,心想是什么事呢?
“你知道的,我的嫡长孙已经四岁了,我想给他找一位大儒,不知子厚能不能推荐几个,我参考一下”北齐王是个尽职的好爷爷啊。
“哦,这个啊”不知为何吴琮汉想起了应知年,唉,可惜一切时过境迁,看了看远方,树木凋零,就像自己的心情,一片萧条,缓了缓说道“有几个,可是都被其他府上请了,你不一定能请到,还有一个没人请动。”
“是谁”北齐王是个男人,神经比较粗,没有注意到中山郡王的情绪变化。
“前帝师——朱自舟,可惜此人行踪不定,要不然倒是好夫子。”中山郡王说道。
“是他?”北齐王当然也听过此人大名,是诚顺帝及自己儿子的老师,此人不参加任何派别,好是好,可是始终游离在权力中心之外。
北齐王不知道,有些人已经不请自来了。
三十个学子,被宗霖不客气的分配到各个急需要人的位子上,学子们看着正在分配事情的宗县令,心生感慨,人家父母是怎么生的,要貌有貌,有才有才,要魄力有魄力,真是他们甩了多少条街啊。
宗霖看着手中的答案,分配着给他们的位子。
“严旭然,跟着本官打下手”
“是”严旭然高兴之余,又有些说清道不明的情绪,行过礼后站到已定区域。
“沈铭,跟着县丞,他会让告诉你,你该做什么”
“是”
“章会安,跟着集曹到农事区”
“是”
“……”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各行其是,各行其职吧”
“是”
“等,还有我呢,我做什么?”胖子薛子同大叫,还没有分配自己呢。
“你……可以继续做纨绔子弟,然后让薛子玉把你带回去”宗霖眼睛抬都没有抬,都是一个圈子人,他当然也认识胖子的哥哥了。
“啊,我哥他……他……他来了”胖子薛子同口结了,他这一生最怕的人就是自己哥哥了,连老子都赶不上他。
“嗯”
“宗大人,你把我派得远点,我愿意做任何事?”薛胖子急得直跺脚。
“真的”宗霖不怀好意的笑笑。
“真的”薛胖子那里懂这笑意,只想着如何逃出自己哥哥的手掌心。
“那好吧,你跟百草村的里正一起整盐田吧”宗霖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薛胖子愣住了,做农人?
“不同意”宗霖双眼一眯。
“不是,远吗”薛胖子噎了噎口水,不甘心的说道。
“马车要一天半的时间”宗霖回答。
“那行吧”薛胖子耷下自己的头,自己又要受苦受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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