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王夏守正正在处理边防的军务,见儿子来了,放下手中的折子,喝了一口参茶,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腰部,这是位非常严厉的半百老头,头发梳得十分齐整,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透出岁月的沧桑,高大魁梧的身躯因长年疾痛有些弯曲,但这不防碍他军人特有的挺拔气质。夏景皓用眼角扫了扫,书房里侍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处理?”夏景皓目无表情的问着话。
夏守正看了看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嫡子,半天才说了句,“你真得随我处理?”
“是”
“后天早上大婚,下午上宗祠把玉碟放进去,然后……”王夏守顿了一下,“你不考虑一下,毕竟是你第一任真正意义上的正妃。”
“不用考虑,虽说这跟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没有直接关系,但既然她占了世子妃这个位子,我不想留有后患。”
“也罢,临集那边,有一座别院,就把她安置在那里吧,地契、房契都给她,除了死进我们夏家的祖坟,否则终身不得进金府郡一步。”
夏守正并不知道,他的这一决定对他,及他的后世子孙有着怎样翻天覆地的影响。
北齐的历史轨迹正在悄悄的改变。
八月十七,北齐王府的人来到边界驿站,一个盛气凌人的婆子宣读了婚礼流程。
吴婉娇虽说不能洞悉一切,但也算明白了北齐王室的意图,制止了下人们的一切抗挣,她倒要看看自己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在北齐王府人来到的一个时辰后,便和她们一起驶向离王府最近的王府别院,准备第二日的大婚。
八月十八日,天还未亮,吴婉娇便被阮嬷嬷拉了起来,开始上妆。
对于婚礼的上妆,吴婉娇已经知道流程了,因为她是看着吴三娘上骄的,所以闭着眼任由阮嬷嬷找来的全福太太帮她修面、点妆。
这个全福太太开始还不知道是谁,直到点好妆后拿到几个金灿灿的金元宝乐呵呵在出门角时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居然是他们北齐的世子妃,怎么会这样?是既高兴又觉得匪夷所思,一个世子妃的面轮得到她修,虽然自己确识是全福之人,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
并没有让她等多久,王府迎亲的花骄便到了,是夏景皓亲自来的,阮嬷嬷松了一口气,连忙到后院告诉她,并朝她笑了笑,这下好了,世子亲自来接,总算不那么突兀了。可吴婉娇并不乐观,遮上红盖头不动声色的走出了王府别院,边上跟着自己的丫头小芹、胖丫。
小桃因为要料理嫁妆已经先一步去了王府。
如果夏景皓能看到这个丫头,也许后面的故事也不会那么波折,佛说度劫其实就是阴差阳错。
一切都是正常婚礼的流程,八人抬轿,轿身红幔翠盖,上面插龙凤呈祥,四角挂着丝穗,前有锣伞扇开道,中有鞭炮一路燃放,整个迎亲仪式热闹、壮观。
花骄经过的地方,泼天撒地都是铜钱,金府郡最阔的王府大街人满为患,大家都在议论,世子终于大婚了,听说是京城的大家小姐,看着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个个都在羡慕,到底是何人得了我们最俊俏无双的世子啊!
人群中,一个美貌的小娘子黯然神伤,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看着那大红剌得眼都睁不开,“小姐,回去吧,何必呢?”一旁的丫鬟不忍地说道。
是啊,何必呢!
前面抬骄的人郁闷的不得了,别人都能抢铜子,就他们不能,新娘家从出门到现在这个铜钱就没停过。不是说,新娘是京城的破落户吗?
不过也难说,听说,京城人就喜欢搞排场,也不知是有银子还是没银子,都会撒,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夏景皓也不屑的看着如雨般下的铜子,一个没落的县伯候孙女就算攀上了世子妃也不需要这么张狂吧,再说这里也不是京城,张狂给谁看。
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王府,今天的王府正门大开,门上大红绸分外醒目,整个王府门前人流川流不息,宾客满座。
王府前的人在见到花骄落地都自发得退到适当的住置。
引赞让新郎立于轿前拱手延请新娘,吴婉娇被喜娘搀扶着下了骄,今天她内穿红袄,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下着一条凤穿牡丹的正红色百褶裙,头戴凤冠,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头上盖着红盖头,伸手接过一团红绸花团。
喜娘引着她来到置于大门口的一盆火前,让她迈过去,她内心嗤笑了下这个寓意婚后日子红红火火的大火盆,一个跨步便跃了过去,边上看得人一阵喝彩。
夏景皓的眉也动了动,五年前马车都能跳,这个火盆算什么,板正的脸也有了一丝丝柔和,跟着她一起往向面走去。
走过正门,便来到正堂,北齐王和王妃早以正装就坐正位,等待新人。
正中的香案上,红烛高烧,香烟缭绕,亲朋戚友、职司人员各就各位。
引赞让新郎新娘就至香案前,外面便开始奏乐鸣炮,新郎新娘向神位
一拜天地,
二拜双亲——北齐王和王妃,两人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盖着红盖头的小姑娘,身量并不高,看起来就是个小姑娘,又看了自己的儿子,内心默默叹了口气。
夫妻对拜
对拜后吴婉娇并未像其她新娘一样进入洞房,她被一个司仪往王府深处带去,直到到了地方她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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