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麒一听,冷冷一笑。
“你以为我当真是你的分身?我是我,你是你,你我从未有过干涩,也未有过交缘。”
北冥离风仍旧虚弱,他尽可能地坐直了身,嘴角绽出一抹微笑。
“赤仓,你是我百年前种下的一粒子,你得以生根,得以入魂成人,皆因我心而起。所以下一个劫阵,便由你来受。”
聂天麒皱了皱眉,看了昏迷着的古玥一眼,突然走到北冥离风的面前,持着轩冥刀指向他。
“荒谬,我怎会替你受劫?你莫要再诓我,我如今要杀你,易如反掌。”
“是,没错,但你杀不得我,杀了我,你便要受下两阵,你如此凡胎肉身,若受了两阵,只能是死。”
北冥离风扬声笑了起来,“赤仓,终是道因,也是道缘,更是道命。你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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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等聂天麒站稳脚,忽然头顶的那个大光幕射来一阵光束,罩在了他的身上。
聂天麒知晓光束是寻他而来,急忙退开,将光束从古玥的身上引开。
接着,周围响起了古老的咒语,咒语嗡鸣声绕在耳际,聂天麒只觉忽然间头痛欲裂。
光幕间的线条,不停地扭着,形成了古老的符印,顺着光束落到了聂天麒的身上。
那些符印穿到他的心口处,闪出了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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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麒捂着心口,痛苦地沉吟着。
那突入起来的心口剧痛,让他难以维持站立。
他单膝而跪,想要拼命地甩去笼在他身上的光束,却难以避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北冥离风坐在原地,念了起了道德经。
经北冥离风一念,头顶上的古老符印便降缓了速度。
然而,聂天麒的面色依然难看,光束似乎将他压得起不来身。
他额头滴着大滴大滴的汗珠,嘴唇毫无血色,拽住心口的手背筋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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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光束终于渐渐消散,北冥离风口里的经言也停了下来。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聂天麒,淡淡问来:“如何?摧心之痛,可受得住?”
聂天麒并没回复北冥离风,他全身瘫软,拳头却依然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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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仓,你可知为何你会受此一阵么?”
北冥离风看了一眼古玥,继续道:“我封了自己的心魂,而成为我分身的你,替我受了不该有的情,才会引来摧心之祸。”
“你胡说!我是我,不是你的分身!总有一日她会弄清楚,她心里的人是我,不是你!”
聂天麒终于坐起身,反驳着。
北冥离风轻声笑了笑,“且不论如何,你也是受了此劫了,种情有因,也有祸,得你所得,受你该受,你替我受了此劫,并不为过。”
聂天麒缓过劲来后,将落到地面上的轩冥刀拾起,再度踱步向他。
“妖言疯语,你以为我会信你说!当年若不是你设计,她怎会坠入悬崖!云臻又怎可能会离开我六年!”
“云臻……”北冥离风念着此名,笑了笑,“她已是古玥。”
“你胡说!”聂天麒大喊一声,挥刀便要砍向北冥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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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不知何时醒来的古玥,突然将聂天麒推了开,“你个混蛋!不许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