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古玥一身男装打扮,不仅北冥离风一眼认出,杜华也能将她认出,但都未点破,也不问她名。
古玥也无意在他们面前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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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将古玥带到王宫一处僻静的巨型雕塔处,雕塔下便是一处宽敞的大平地。
雕塔高耸巍峨,共十层。
浮雕刻得大气磅礴,就连石料皆是精挑细选的昂贵石材。
塔身通体赤红,每层的塔檐镶嵌金圈,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座在散着金光的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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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玥站在巨塔下,仰首望着塔顶,默默念着塔上牌匾的刻字:
赤珠塔。
北冥离风该是多思念赤珠,才会建此一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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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有清咳声唤醒了古玥。
她回头看了眼杜华,杜华使来眼色,古玥这才发觉北冥离风已前来。
此时他已退去一身织金玄袍,换了一身轻便的墨袍,斜躺在上首的地毯上。
英挺的墨袍穿在他的身上,肃出他矜贵无比的气度,一张冷峻英气的脸迎在日辉下,勾勒出他俊美的面庞。
古玥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平静道:
“劳烦大王熬受此灼灼烈日,在下感激不尽。”
“无妨,开始吧。”北冥离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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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玥朝身后十名男子使了手势。
随后十名训练有素的男子工整地排成一排,端庄地朝北冥离风行礼。
“赤仓十人组,拜见大王!”
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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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离风一听,面上果然起了微微变化。
而古玥则面显心虚,内心暗暗嘀咕:
聂天麒,可别怨我也坑了你,你既有友如此,也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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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男子给北冥离风行礼之后,在空地的中央围成了一圈,盘坐下来。
就连落座的动作、速度皆一模一样,看得杜华直呼奇妙。
他们双手搭在双膝上,双眼平视,每个人神态一致,身形一致,忽然齐声开始念出道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古玥虽不喜论道,但听着他们郎朗诵读的韵律,难得定下心来。
而方才还称奇的杜华,面色立时苦了起来。
谁不知他的南冀王最是厌烦听道了,若不然南冀王会缺席道法盛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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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念完一句道经之后,便展开双臂,相互攀到了身旁两人的肩侧。
姿态仍是保持一致。
接下来,十人齐齐唱起了古老的小调: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此调,与古玥入到北冥古城幻境时,街边叫卖的小摊老者所唱的小调一模一样。
自从从那幻境回来之后,那首曲调莫名钻入古玥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她也牢牢记住,于是她便将这首曲子教给了这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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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唱后,古玥斜眸看向上首,看着北冥离风漆黑的沉眸。
而此时,北冥离风亦将目光移向了她,那眸光深幽得可吸食一切黑暗。
古玥朝他微微一笑,打着手势让他继续观赏十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