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放在唇边,边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家伙眨了眨眼。
边城低下头。
迟迟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了,睡在边城怀里,歪着脑袋的苏浅暖。
“爸爸,酥酥怎么了?”
他也学着边城的手势,把食指放在唇边,把声音压低到低得不能再低地问道。
因了他那声爸爸被他方才的那声轻多了,边城也没听清。
至于他方才失口喊出来的那声爸爸,边城更是没放在心里了,估计当时小鬼的眼睛都还闭着呢,是个男的,只怕他都叫爸爸。
边城被小家伙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他拍了拍他的脑袋,低头看向苏浅暖的目光格外的温柔,轻声地道,“没事。只是睡着了。”
“噢。”
小家伙噢了一声。
大眼瞪小眼。
“咳,小鬼,你先出去。”
边城的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声,要迟迟先出去。
迟迟眨巴眨巴眼,似在问为什么。
边城扶额,“她的澡还没洗。”
迟迟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跟边城一样,小家伙有无可救药的洁癖。
一年四季,哪怕苏黎世冰天雪地,他都会要求苏浅暖把他的澡给洗了才肯上床睡觉,当然,他对睡在一张床上的酥酥麻咪,也是这么要求滴。
白天到现在都还没洗~
那该多脏啊。
小家伙的往后退的姿势太过明显,边城想要发笑。
这小鬼,是嫌弃他娘亲呢,还是嫌弃他娘亲么?
取笑的话还没说出口,但见小家伙眉头打了个结,愁眉不展地问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边城一头雾水。
“要迟迟帮酥酥洗澡咩?
可是酥酥比迟迟大只多了,迟迟现在还小,会搞不定~”
小家伙说着,有意无意地瞥边城一眼,求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边城有些无力。
这小鬼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也不能怪迟迟。
迟迟会这么想,完全是根据自己的经验。
不管心智上再怎么成熟,迟迟始终都还只是个孩子。
有时候他玩得实在太累了,爬不起来洗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洗过香香,身上的衣服也都换过了。
他睡过去了,是妈妈帮他洗的澡,这会儿自然也认为自己得帮妈妈洗澡了。
按说,现在酥酥睡着了,他也应该要给酥酥洗的。
“用不着你。小鬼,你进去继续睡你的觉。”
边城抬脚,踹了踹他的屁股。
迟迟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嘟起嘴,“那酥酥要怎么办?不洗澡就上床睡觉会臭臭的。”
这小鬼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
最后,实在没什么耐性的边城像拎鸡仔那样,揪起迟迟的衣领,把小家伙给拎了出去。
……
突然闯进个小电灯泡,算边城再有兴致,这会儿也偃旗息鼓了。
最重要的是,万一又到了兴头上,小家伙跑过来说要尿尿什么的,未免太破坏气氛。
速度地再一次把睡着过去的苏浅暖剥了个干净,轻手轻脚底给放进浴缸。
因为喝了酒而上升的肌肤,在温水的刺激下,毛孔骤然收缩了下。
有点冷,苏浅暖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要从浴缸里爬出来,被边城给按了回去。
“洗澡。”
他粗声粗气地道。
她的身上都是酒味,别说是小东西嫌弃,要不是看在她醉得不省人事的份上,他也懒得替一只醉猫洗澡。
“唔,洗澡,是洗澡。”
苏浅暖隐约还记得自己从房间里出来,是要去洗澡来的。
她又在浴缸里给坐了下来。
那光洁的身体,在水纹的映衬下,透着诱人的光泽。
边城方才只顾着把她给弄进浴缸,半点旁的心思都没有。
这会儿,她坐在浴缸里,那样得乖巧,安分,边城心里的小幼兽又隐隐有苏醒的趋势。
闭了闭眼,终是把那份蠢蠢欲动的心思又给压了下去。
水温温,苏浅暖半睁半闭的眼睛又给闭了起来。
边城抿唇。
这女人是料定她昏睡之际,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是么?
竟这般放心地睡过去,未免也太不把他给放在眼里!
心里存着起,她的身上抹上沐浴露,打了泡,开始搓的时候,手间难免多了几分力气。
见她白色的肌肤起了轻易便层绯红,到底没舍得下很下手。
算了,跟一只醉猫计较个什么劲。
边城的唇边弯起自嘲的弧度。
例外都清洗了一遍,这才拿过喷头,把泡沫冲洗干净。
取过浴巾,抱她回主卧——她这会儿睡过去了,他也没继续的兴致了。
边城抱着苏浅暖进来,但见房间里开着一盏晕黄的灯光。
小家伙趴在床上,双手托腮,支颐着腮帮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爸,你真的是迟迟的爸爸吗?”
见到边城抱着苏浅暖进来,小家伙从床上坐了起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道。
边城弯腰,把苏浅暖放在床上,听了迟迟的问题,环抱她腰间的手臂骤然一紧。
绝不承认自己在听到小家伙叫爸爸时心脏狠狠地跳了那么一下,边城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是你爸爸。”
哪怕,他多么希望他是。
闻言,小家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不对的,坏叔叔明明就是爸爸。
为什么坏叔叔不肯承认呢?
“去把她的睡衣拿过来。”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边城随便想了个理由,使小家伙分了神。
有时候,苏浅暖进浴室忘了带睡衣、内衣什么的,都是迟迟给递的,小家伙对睡衣这些东西放哪儿门清。
迟迟还在发愣,听了边城的吩咐,小家伙还是咕噜噜地爬下床,去柜子里,把苏浅暖的睡衣给取来。
边城动手,把苏浅暖的浴巾给扯开。
视线触及盘腿坐在床上,正双手托腮,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朝这边看过来的小东西,手中的动作一顿,沉声道,“小鬼,把脸转过去。”
“为什么?”
迟迟不明白了。
为什么要他把头转过去哦?
“因为女人的身体,只有她的男人能看。懂?”
边城挑衅地睨着迟迟。
哪怕眼前的只是个小鬼,哪怕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说到底,还是带把的不是?
凡是带了把的,就不准。
想到孟小鱼在苏浅暖的身上摸来摸去的场景,边城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没有带把的也不行。
只有他才能看她的身体。
小家伙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什么男人啊,女人啊的,好拗口哦。
边城直接掀起被单,被被单往好奇宝宝迟迟的脑袋上一罩。
等到迟迟把把床单抓下来,边城已经以极其快的速度,替苏浅暖换好了衣服。
带睡衣苏浅暖大概是真的喝高了。
不管是洗澡,还是方才给穿衣服,整个过程当中,苏浅暖都没有醒过来。
边城是很乐意抱着苏浅暖睡的,但是中间又夹了个小萝卜头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边城站在床边,催促迟迟赶紧继续睡觉,替母子两人把被单给盖好。
这是不准备在这里过夜了。
“睡觉。”
临走前,边城对眼睛睁得大大的迟迟命令道。
房间里的灯光被熄灭,房门被关上。
迟迟睁着双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间,“不对的,坏叔叔就是迟迟的爸爸。那天他明明在电视里都看见了的……”
不过,酥酥好像说过,爸爸并不知道迟迟的存在哎。
哎呀,他真笨,他刚刚应该先告诉爸爸,迟迟就是爸爸的儿子的嘛~
那万一爸爸不喜欢迟迟怎么办?
好像也不会啊~爸爸还还给迟迟买了乐高玩具,还答应陪迟迟一起搭海盗船。
爸爸肯定是喜欢迟迟的!
被窝里的小手握成拳,迟迟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迟迟睡得格外的香甜。
好久没有梦见的超人爸爸来他的梦里了。
梦里面,超人爸爸长得跟坏叔叔的样子一样一样的,他身高腿长,把所有欺负过迟迟的小坏蛋都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遍。
小家后别提多高兴了。
“咯咯咯~”
小家伙在睡梦当中笑出了声。
第二天,苏浅暖在宿醉中醒来。
脑袋挣扎似的疼。
在坐起来的一瞬间,苏浅暖一时半会儿,有点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脑袋放空了十来分钟,苏浅暖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好像跟小鱼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多了。
小鱼,是了,她记得昨晚小鱼好像来家里找她,还带了红酒,最后她们两个好像都醉倒了。
既然她躺在床上,那小鱼呢,在客房里么?
苏浅暖连忙下床,去次卧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孟小鱼。
难道是后来酒醒后,一个人回去了?
苏浅暖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情形,只记得两人都喝高了,躺在了地垫上。
后来,隐隐约约地,好像还看见了边先生。
嗯……她昨晚果然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把小鱼的脸,人成了边先生的脸?
至于为什么身上的衣服会换了一套,苏浅暖也只是认为是自己喝醉的状态下换的,只不过她不记得了而已。
回到房间,就听见床上的小家伙咯咯咯地笑出声。
起初,苏浅暖以为迟迟已经醒了,走近一看,好么,一双眼睛还闭着呢,那笑声倒是挺清脆。
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把他给乐成这样。
他的哆啦a梦笑被单,早就被他给踹到了脚边。
苏浅暖走过去,替他把被单给盖上。
不期然瞥见闹钟上的时间,脸色为之一变。
糟糕!
差点又睡过头了。
“酥酥,醒醒,醒醒。酥酥——”
小家伙半夜那会让起过夜,后来又因为爸爸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苦恼了大半宿,最后自个儿把自个儿给说服了,这才沉沉睡去。
这会儿睡得正香。
苏浅暖也喊了半天没动静,为了不耽误时间,只好自己先去洗漱。
苏浅暖从洗手间出来,小家伙还在那拱着屁股,睡得热火朝天。
再不出门,她该迟到了!
万不得已,苏浅暖只好使出绝招。
“啊!迟迟,你的嘴角怎么长了个水泡?”
这句话的“醒脑”效果是惊人的。
方才还睡得双颊红扑扑的小人儿,一下睁开了眼睛,以火一般的速度冲到了苏浅暖的梳妆镜前,小腿跪在梳妆镜前的小凳子上,对着镜子一番极为认真地查看。
“酥酥你骗人!欺骗迟迟年幼无知!你这是不对的!”
小家伙把嘴唇里边都给检查了一番,也没见着什么水泡,转过头,鼓起了腮帮子,控诉苏浅暖欺骗人的行为。
“啊,可能是酥酥眼花了吧。”
苏浅暖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哼!”
迟迟从梳妆椅上下来,重重地哼了哼。
他才不信呢!
肯定是酥酥又骗他了!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谁让你赖床。你这头小懒猪。”
苏浅暖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帮子。
说起这个,苏浅暖也是挺无奈。
除了长相随自己,迟迟好像脾气、喜好什么的都随了边先生。
洁癖、自恋、张扬,无一不随了边先生。
一般的小男孩谁会介意唇边长的泡还是逗啊,偏这小家伙,别说是嘴上长了个泡就一惊一乍的,哪怕是屁股上长了颗痣,要是被这家伙知道,估计也是要哭着嚷着,要他去把那痣给去了的。
苏浅暖有时候都挺发愁,这小男孩这么爱美,以后的性子会不会太娘了一点?
尤其是,她还是单亲妈妈。
迟迟是无法理解苏浅暖心里的这份忧虑的,事实上,他要是知道苏浅暖心里还担心过这个,只怕小家伙会炸毛。
“迟迟才没有赖床,迟迟只是昨天晚上思考问题,思考得太久了,睡得太晚,所以才会起晚了!”
小家伙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
睡得太晚?
她怎么记得昨晚迟迟九点不到就睡了呢?
认定了小家伙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赖床,为赖床找的借口,苏浅暖也不拆穿他,只是催促道,“好了,赶紧去洗漱,再不洗漱,酥酥上班该迟到了。”
迟迟刷完牙,洗完脸回到卧房,苏浅暖刚好在换衣服。
见到苏浅暖在换衣服,小家伙赶紧转过头。
“怎么了?”
苏浅暖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
因为迟迟是苏浅暖一个人带大的,小时候就没少一起洗过澡,所以苏浅暖是从来不避讳当着小家伙的面换衣服的。
在迟迟两、三岁时,苏浅暖也给他买过男女身体结构构造的相关方面的绘本。
知道了男女身体构造的差异,小家伙也从不会盯着她的身体看,更不会问东问西。
但是像今天这样,特意回避的,苏浅暖难免觉得有些奇怪。
小家伙这是怎么了?
“爸爸说了,不能随便看酥酥的身体的。”
迟迟对边城昨晚上说的,什么男人啊女人啊的,是一个字没听懂。
不过边城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的,那就是酥酥换衣服的话,只有爸爸可以看,其他人都不可以看。
迟迟的这一声爸爸叫得太顺溜了。
苏浅暖手里的内衣险些没给掉地上。
“你,你叫谁爸爸?”
苏浅暖本来想问的是,你哪里来的爸爸,咳咳,临时给改了过来。
迟迟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自然是有爸爸的了。
“酥酥,坏叔叔就是迟迟的爸爸,对不对?”
“啪嗒。”
苏浅暖手里的内衣,彻底掉在了地上。
迟迟一看苏浅暖的表情,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你是怎么猜到的?”
迟迟这个孩子向来聪明,但是任凭苏浅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小家伙是怎么就知道,边先生就是他爸爸的,她应该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唤过边先生的名字才是。
“嘿嘿。不告诉你。”
小家伙得意一笑,溜出了房间。
从苏浅暖的口中得知“坏叔叔”果然就是爸爸,小家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哪怕他再喜欢“小爸爸”,每个孩子心底最渴望的,终究还是自己的亲爸爸。
在苏浅暖送迟迟去幼儿园的一路,小家伙高兴地直哼着歌。
“太棒了!从今天开始,迟迟也是有爸爸的人了!”
幼儿园门口,苏浅暖看着愉快跟自己挥手告别的迟迟,心底一阵泛酸。
响起出门前,小家伙的这句欢呼,她的眼睛更是一片酸涩。
这些年来,她以为,她做得很好。
一人分饰两角,在生活上对迟迟无微不至,在他需要保护的时候,她也像其他的爸爸那样,给予他鼓励和勇气。
到了今天,见到小家伙脸上的那股兴奋,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无论她在这方面做得有多好,她始终不能代替父亲的角色。
苏浅暖浅浅地叹了口气。
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告诉边先生,迟迟就是他们的孩子……
……
小太阳幼儿园。
六一儿童节就要到了,每个班的老师都在领着自己班上的小萝卜头,进行六一儿童节晚上的文艺彩排。
迟迟的长相虽没有他爸比那样精致夺目,但在一群吸着鼻涕,成天只知道在地上打滚,跟老师告状,嘴边永远沾着饭粒的小男孩中间,也绝对是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小正太一枚。
在小朋友举手投票环节,迟迟跟妮妮两人,以压倒性的胜利被分别小朋友们选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表演的候选人。
星期五晚上就要正式演出,所以在周三的这一天,老师特意把要表演的小朋友们安排到另外一个教室,给他们穿上了演出服,没有参与演出的孩子则由安排在另一个教室做游戏。
白雪公主吃了皇后的毒苹果,昏迷不醒。
妮妮十分配合地躺在鲜花装扮而成的小床上,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垂覆而下,肌肤胜雪,嫣唇粉嫩,真真是小小的睡美人。
妮妮在幼儿园里,俨然是众小正太们的小女神。
扮演七个小矮人的小朋友见妮妮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也是着急了,那些个担心的小眼神,看得一旁负责旁白的老师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
可是老师说了,不能伸手推妮妮。
妮妮在等白马王子的出现了,只有白马王子出现了,亲一亲妮妮,妮妮就会醒过来了。
七个小矮人围绕着妮妮,那叫一个焦急。
老师看了那叫一个激动。
艾玛,现在的孩子,各个都是小戏骨啊,有木有!
就在这个时候,迟迟扮演的白马王子出场了。
幼儿园给迟迟订制的是一身欧洲十七世纪的宫廷装。
束腰的设计,白色滚边的袖口,腰间配有一把道具的小刀,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欧洲小贵族的贵气。
老师的眼睛里的亮光顿时亮了好几度。
迟迟按照老师剧本里写的,走上前。
六个小矮人就趁机围到他的边上,其中一个告诉他,只有他的吻才能唤醒白雪公主。
迟迟于是走至妮妮的身边。
因为小床有点高的缘故,迟迟需要踮起脚尖。
看在其他几个小矮人的眼里,都以为迟迟这是要吻妮妮了。
“白马王子吻轻轻地吻了吻白雪公主,白雪公主从沉睡当中醒来。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老师的旁白适时地响起。
哪知,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其中一个小矮人冲过来,一把将迟迟给推倒在了地上。
“池佑嘉!你干嘛!”
迟迟可不是个任由人欺负的主。
他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生气地推了推池佑嘉。
迟迟长得比同年龄人要高上半个头,他往池佑嘉面前这么一站,池佑嘉莫名地就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又大声地吼道,“迟迟才不是白马王子!迟迟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迟迟没有资格吻妮妮!”
带班老师还没有从方才突如其来的变故当中回过神来,随着这清清脆脆的一嗓子,嗷得带班老师更是直接蒙圈了。
怎么个情况?
争风吃醋呢?这是?
“池佑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跟苏迟小朋友道歉。”
“我才不要跟苏迟道歉!我没有说错!苏迟就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我们谁都有爸爸,只有苏迟没有爸爸!
他就是一个没有爸爸要的可怜虫!可怜虫!”
池佑嘉可讨厌苏迟了。
本来妈妈都已经跟老师说好了,老师也答应了的,让他演白马王子。
结果这个苏迟一来,就把他的白马王子给抢走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苏迟出现之前之前,妮妮都是跟他玩的!
自从这个苏迟来了以后,妮妮都不理他了。
苏迟是个讨厌鬼!
“谁说的?!迟迟有爸爸!迟迟的爸爸是边城!是战秦集团的总裁!”
苏迟以毫不示弱的音量吼回去。
“迟迟,不可以撒谎骗小朋友噢。”
虽然老师也很同情迟迟是个单亲孩子,但是谎称自己的爸爸是战秦集团的总裁什么的,就太过分了!
“下次不可以撒谎了,知道吗?”
“迟迟才没有撒谎!”
迟迟生气地涨红了脸。
“老师,我相信我迟迟。迟迟是不会撒谎的。”
妮妮这个时候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爬下了床,站到苏迟的边上,脆生生地开口。
迟迟很好的,从来不撒谎的。
“妮妮,老师知道你跟迟迟平时玩得很好。但是小朋友不该撒谎的,知道吗?”
老师对妮妮谆谆善诱。
“都说了,迟迟没有撒谎!”
“苏迟!”
迟迟坚持声称自己没有撒谎,老师也有点生气了。
本来老师还是很同情苏迟的,这会儿觉得这个小朋友,虚荣心也太强了。现在这社会,单亲家庭多了去了,但是何必捏造一个总裁爸爸出来呢?
老师对边城的同情只剩下了不耐烦,“行了。你刚才也推了池佑嘉,你俩算是扯平了。都不许再闹了啊!后天马上就正式演出了。
妮妮,你继续躺回在床上。
池佑嘉,如果你再胡闹,老师就不准你参与这次的演出了啊。
其他的小朋友各就各位,我们继续排练了。”
“这一幕重新开始。苏迟,回到帘幕里头去。”
“迟迟才没有撒谎!”
小手紧紧都握成拳,迟迟生气地吼了一句,跑开了。
“迟迟!”
妮妮本来已经爬到床上去了,见迟迟跑了,又爬了下来,追了上去。
……
苏浅暖今天格外的忙碌。
忙完回到办公室,才发现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除了几个广告电话,还有十几个电话都是迟迟的幼儿园老师秦老师打来的。
苏浅暖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迟迟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了?
苏浅暖没有想到的是,情况远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秦老师告诉她,迟迟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饶是苏浅暖再冷静的性子,听见宝贝儿子不见了,也难免慌张了起来。
“对不起,迟迟妈妈。是我们的疏忽。但是我们也有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总之,能不能请您先来一趟幼儿园。详细情况,我们见面再说。”
年轻的幼儿园老师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道歉,听声音像是快要哭了。
苏浅暖很想发货,可是她知道,就算是发火也没有用。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回迟迟。
苏浅暖向主任请了假,急忙赶往小太阳幼儿园。
苏浅暖赶到幼儿园,意外在门口遇见从车上下来的叶蓁蓁。
“暖暖。你怎么来了?”
“蓁蓁,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幼儿园打来电话说,迟迟不见了。”
“园方打来电话,说是妮妮不见了。”
又几乎是同时开口。
两人迅速对看了一眼,眉心拧了起来,别是这两个小东西自己跑出幼儿园的。
“先进去了解情况再说。”
苏浅暖道。
“嗯。”
两人急急忙忙地走进幼儿园。
院长以及迟迟和妮妮两人的跟班老师秦敏儿都已经在班级门口等着苏浅暖和叶蓁蓁两人了。
“迟迟妈妈,妮妮妈妈,对的很对不起,哪怕是两个小朋友自己走出的幼儿园,我们园方也难辞其咎。我们已经打电话报警了,我们一定会配合警方,努力找到两个孩子的。”
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的园长急忙表态。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浅暖看向边城的跟班老师。
根本老师低垂着头,不敢跟苏浅暖的目光对上。
院长代为答话道,“是这样的。午休时间结束后。
我们的老师去叫小朋友起床。
结果就发现迟迟和妮妮两个人不见了!”
“我要求看一下监控。”
叶蓁蓁说道。
“好的,两位请随我来。”
在园长以及跟班老师的陪同下,苏浅暖和叶蓁蓁两人去了园方的机房。
机房人员调出迟迟午睡时的画面。
监控如实地记录了边城趁着老师睡着了的时候,偷溜出教室,然后混在其中一名来接孩子的家长后面,跟着出了校门。至于妮妮,她一路都跟在迟迟的后面,也是跟在那个家长的身后出去的。
因为有时候孩子会在幼儿园发烧,那时候老师就会通知家长把孩子给领回去照顾。
所以门卫对于妮妮和迟迟跟在那位大人后面走出去一点怀疑都没有,只当这两个孩子,也是那位家长的。
头一个是单胎,后一个生龙凤胎,这样的情况,幼儿园不是没有。
监控只拍到了迟迟和妮妮两人出了校门,紧接着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监控画面当中。
苏浅暖的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我们把两位找来,最主要也是想要两位了解一下情况。
两个孩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溜出幼儿园的。
所以想要请两位想想,迟迟和妮妮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
“园长是怀疑,迟迟从幼儿园溜出去,是出去玩去了吗?”
苏浅暖不悦地道。
园长没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话里话外,分明就是那样的意思。
明明是幼儿园看管不利,却想要把责任推到两个四岁的孩子身上吗?
“迟迟妈妈,您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给您点提示么?想想看,两个孩子能去哪里。”
叶蓁蓁开口道,“迟迟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一直都很懂事。他绝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从幼儿园跑出去的。妮妮也不是那种贪玩的性子,是不是,在午睡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叶蓁蓁对两个孩子都很了解,她一下子就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苏浅暖没有错过跟班老师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蓁蓁说对了,对不对?难道你,体罚过两个孩子?”
苏浅暖沉了脸。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
“秦老师。”
院长叫了声秦敏儿,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秦老师,迟迟和妮妮两个人才四岁,他们遇见危险的应对能力几乎为零,要是他们出了意外,你担待得起吗?”
苏浅暖加重了语气。
秦敏儿去年才从大学毕业,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被苏浅暖这一吓,当即哆哆嗦嗦地把今天早上彩排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我当时,语气也没有很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因此离园出走的,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
秦敏儿默默地垂泪。
早知道就算苏迟说他爸爸是比尔盖茨,她就由他去说好了啊,为什么要去纠正他呢!
要是两个孩子丢了,她拿什么赔给家?
“迟迟没有撒谎。”
秦敏儿愕然地抬起头。
但见苏浅暖俏脸严肃,“迟迟没有撒谎,边先生,确实是他的父亲。”
园长和秦敏儿均用一种看疯子的表情看着苏浅暖。
难怪迟迟会撒出那样的谎言,原来是因为他母亲一直给他灌输的这个可笑的想法吗?
只有叶蓁蓁一脸的震惊。
她是见过边城的,那次迟迟和妮妮食物中毒,就是边城从他们去的医院。
她猜到了他和苏浅暖的关系,也知晓能够开得起那样的名车,拥有那样的相貌和气度的男人,身份必然不同一般。
但那男人竟然是战秦集团的总裁,这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蓁蓁,你先回去,我想,我知道两个孩子在哪里了。等我找到两个孩子后,我再打电话给你。”
蓁蓁本来想要提出自己也跟着一起去。
但转念一想,暖暖之所以这么吩咐,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等你电话。”
叶蓁蓁点了点头。
“好。”
苏浅暖应道。
战秦集团,会议室。
市场部经理在做业务报告。
就在这时,边城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响了。
市场经理的业务报告也因此中断。
边城不轻不重地瞥了眼身侧的秘书。
秘书戚晨君顿时苍白了脸色。
总裁的通讯工具向来是她负责的。
在进入会议室之前,都由她负责把手机调成静音,但是今天因为要印资料,她一下给忘记了!
戚晨君连忙拿起桌上的手机,在看见屏幕上“大宝贝的小甜心”备注后,明显一愣。
正要调成静音,只听坐在上首的男人低沉地开口道,“等等,把手机给我。”
戚晨君表情震惊。
总裁不是最讨厌人会议的时候电话响起,而且规定从不在会议的时候接听电话的么?
难道今天总裁要亲自打破这个规定?
会议室里,高层们面面相觑。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边城已经从秘书的手里接起电话。
“边先生,迟迟不见了。他很有可能去找你了。如果迟迟真的去找你了,边先生千万要帮我留住他,拜托拜托。”
电话一接起,就传来苏浅暖无比焦急的声音。
“找我?”
边城眉心微皱,小家伙离家出走,我了找他?
“边先生现在应该在公司里吧?我已经在去战秦的路上了。详细情况,我见面再跟你解释清楚。”
“好。”
尽管边城的回答依然简略,在场的人精儿却分明从他们总裁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类似于温柔的表情。
艾玛,他们总裁自从六年前开启“冰山”模式之后,还没见过解封的。
这是,万年冰山开始融化的节奏?
唯有戚晨君放于双膝的双手握成拳,指尖掐进了肉里,而不自知。
此刻,我们的迟迟小朋友,在哪里呢?
战秦公司,大厅前台。
“小朋友们。你们找谁?”
一楼大厅里,被前台工作人员拦住的,可不是“离园出走”的迟迟和妮妮两个人人嘛~
妮妮生性害羞,见到陌生人就躲在了迟迟的后面,只露出一双怯生生圆溜溜的眼睛,迟迟则彻底表象出自己男子汉的气概,挺直着呗背,小嘴儿甜甜地开口,“漂亮姐姐好。我想找我爸爸,我的爸爸叫边城。你可以帮我叫他下来吗?”
这两个小萌物长得太尼玛萌了,前台小姐的母爱都被这两人给彻底激发了出来。
but……
“不好意思,小朋友,你说,你要找谁?”
------题外话------
推荐:《豪门毒医妻》文\艾依瑶
方北凝,31世纪佣兵界魁首,携双重异能重生,变成21世纪花痴丑女。
当灵魂变换,注定风起云涌!
欺她势单?右手凝尘术,浮尘是她的武器,分分钟让你回炉再造。
笑她家贫?左手元素之力,治病、救伤、解毒,钱财权势掌中握。
说她貌丑?卸下重口浓妆,她天生媚骨,让所有美丽都黯然失色。
才貌双绝,狂蜂浪蝶蜂拥而来,却被一堵冷墙给挡了回去。
她举目望着挺拔秀颀的男人,“你喜欢我?”
男人薄唇抿紧:“嗯。”
“你要追我?”
“嗯。”
“那你追吧。”
“嗯。”
方北凝:“……”
敢不敢再闷骚一点儿?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