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彻出使不利,便被唐济所擒。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唐济便欲斩杀吕彻以此换得殷纣璃对于自己的信任。
殷纣璃见势,急忙阻拦。言道:“吕大人不过奉命而来,何必便斩?”
唐济道:“此人出言不逊,有辱娘娘,因此属下这才便要将他斩首。”
殷纣璃大笑,言道:“唐太守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吕大人这等才俊,便是这般杀了只恐天妒英才。若能便为本宫所用,日后为我狼族治理各地,也算的一位难得的股肱之臣。似如此论,岂不美哉?”
吕彻闻言,大怒道:“今番被擒,有死而已,何必这般羞辱我?要我吕彻背信弃义效忠你狼族,实是痴人说梦。”
殷纣璃点头,笑道:“本宫便喜欢吕大人这样的豪气干云。你既然不愿意归降,本宫却也不勉强你。只是此番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便让你这样去了。毕竟我狼族便要与夏朝开战,若是纵你而去,只怕吕戌会知道我军的动作。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放了你量你忠贞也不会对本宫感恩的。既如此,倒不如暂且将你囚下。你便好生在后方歇息,届时且看本宫率领狼族大军如何击败夏朝。若是你兄长都投降了本宫,届时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吕彻大笑,言道:“你是何人,便能降服我兄长?我吕氏兄弟宁死不屈,便是断头流干身体内最后的一滴血,也断然不会向你蛮夷屈服的。”
面对吕彻的造次,殷纣璃倒也并不气恼,只笑道:“到底如何,本宫会让你看到最终的结果。”随即转首看向唐济,言道:“权且将此人囚下,待本宫胜了夏朝再与他计较不迟。”
唐济闻言,不敢有违。便既呼唤侍从,直接将吕彻押解打入大牢。
看着吕彻不肯屈服远去的样子,殷纣璃目送着他的同时,眼神中竟还流露出一抹浅然般的欣赏之意。
唐济不甘,问道:“此人冥顽不灵,娘娘又何必非要在他的身上浪费那么许多的功夫呢?”
殷纣璃道:“吕彻,夏之才俊尔。其才远步北境,善于治理。此等俊杰,正是我狼族不可多得的人才。倒是唐太守素来与吕彻有旧,何必此番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莫非他知道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此番你却非要杀他灭口不可的吗?”
闻听殷纣璃所问,唐济惶恐万分。立即跪倒在地,以此叩首道:“末将既已归降,岂敢便有二心。吕彻虽然与末将有旧,但末将既然决心效忠娘娘,自不敢以私废公。今我狼族欲与夏朝决战,吕彻又在后方颇得人心。娘娘因此留下了他,末将只恐后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故而欲杀之而绝后患,此纯属尽忠结义罢了,岂有私心可言?”
殷纣璃大笑,言道:“本宫此番戏言而已,唐太守何必当真。快快请起,本宫尚有要事与你商榷。”
唐济闻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就此便自起身,而殷纣璃也拉了把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唐济仍旧心有余悸的样子,殷纣璃则摆出一副满面春风般的姿态。
“唐太守不用这么紧张,此番你帮助本宫擒拿了吕彻,便已证明了你对我狼族的忠心。便是你之前与夏朝有过什么交际,本宫也不会太过于放在心上的。毕竟你本来就是夏朝的将领,而如今的形势更是我军与夏朝胜负难分之时。唐太守为求自保不与夏朝决裂,本宫也能理解。只是如今本宫既然来了,而你也向本宫立下了誓言效忠于我狼族,那么日后便不能再有二心。前番旧账,本宫尽可既往不咎。只看日后唐太守表现,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唐济听了,急忙拱手道:“娘娘胸襟,世所罕见。末将既受娘娘大恩,必然以死相报。今番定然全力相助我北漠尽灭夏朝,以此弥补前过。”
殷纣璃点头,言道:“此番本宫要与太守所言要事,正与此有关。”
闻听殷纣璃所言,唐济心中一震。急忙问道:“不知娘娘有何要事,但凡属下能够做得到的,定然全力相助。”
殷纣璃道:“本宫素闻唐太守素有威望,尤其便在北境三地各大郡守之中。论及目下实力,无疑也是太守最强。吕彻此番深入北境,所以先来找太守,一为故交情深,其二便也正在于此。此番若得太守相助,无异于便得北境其余郡守之心。此番我狼族对阵夏朝,身边也正缺人手。故而本宫还希望唐太守鼎力相助之余,也能说服其余郡守一并来助。毕竟本宫前番已经发过了书信,如今时间也足够唐太守和其他郡守准备的了。此番本宫既然来到后方,便要以此成就此事。但不知太守是否能够相助本宫,以此令我狼族占得先机呢?”
唐济不敢有违,急忙叩首道:“娘娘既有吩咐,属下岂敢不效死命。”
于是当即传令,便在渠荼整顿部下各处军马,协同殷纣璃一并前往北境各路郡守管辖之地劝说。各地郡守见唐济便已归降,心中纵有观望之愿,却也不敢有违。于是纷纷起兵,便随殷纣璃一并归于稻城。
后方诸事解决了,狼族便已声威大震。
时郭不疑奉命入见,殷纣璃便吩咐道:“此番北境各地郡守皆已到来,但以本宫之意,便以此消息应该及早便让夏朝知道。”
郭不疑心疑,问道:“后方各郡太守前来,所率之兵足有数万。此番吕戌也想利用他们,却被娘娘轻易拉拢了过来。这些人正当充当我们的奇兵,若以此令吕戌知道了,想必他肯定做以提防。更兼娘娘囚禁吕彻,只怕此事也要被曝光了。”
殷纣璃笑道:“曝光便又怎样,本宫自是求之不得的。”
郭不疑越听越是糊涂,不禁详问其中缘故。
殷纣璃道:“今番北境各地郡守来助,正当以此消息令吕戌了然。他虽然会有所提防,但却足以令他军心撼动。夏朝便有异动,我军便既有机可乘。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此番北境各地郡守虽然带兵来助我狼族共御夏朝,但其心怎样犹未可知。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顺风倒且善于见风使舵之人。虽然身在我狼族之内,但心思怎样犹未可知。消息一旦散布,这些人便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毕竟吕戌了解此事,便将他们视为和我们一样的宿敌。他们没有了夏朝的依靠,便只有全心全意的来相助我们。由此两利,何不为之?”
闻听殷纣璃所言,郭不疑顿悟。复问道:“那娘娘后方囚禁吕彻的事情,不知我军却当如何安排?”
殷纣璃笑道:“吕彻是吕戌的亲弟弟,两人便是手足。今吕彻被擒,虽然让吕戌得知了消息会感到震怒,但也让他临场用兵对我们投鼠忌器。毕竟他虽然身为王主,但大公无私却绝非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吕戌便有其雄,毕竟也是凡人。既为凡人便有情感,岂有心中不顾及吕彻安危的想法呢?”
郭不疑大悟,便道:“娘娘果然妙算,非末将所能比拟。”
于是便退,就此按照殷纣璃的吩咐将后方各地郡守来助狼族会与稻城以及吕彻被擒之事尽皆散布了出去。吕戌闻讯,心中不安。诸将看在眼中,自知不妥。时项崇与大将鲍鸢一并来见,便既跪倒在了吕戌的面前。
这正是“既为驾前股肱臣,安忍王上便忧心”。预知二人此来决计怎样,行事又当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