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吕戌送走幽毖,便归国都之中忙碌大事。
如今国都之中的兵力,基本都被幽毖带往了前线。面对已经堪为空虚的国都,吕戌不敢不恪尽职守。一面招募新兵守备从而供给前线所用,另一面也利用自己多年在夏朝中的威望遣使发书于各路藩王好生劝慰。
此时的吕彻已经被免职,但他的心却仍旧还在大夏的国事。更兼前番幽毖用计化解了矛盾,此时的他更是对幽毖心存感激。虽然闲居在家中,但对于夏朝面临的危机可谓知之甚深。
见吕戌忙碌每日愁容满面,故而前来拜见。
吕戌闻听吕彻前来,急忙遣人请入府中。他知道吕彻虽然年少,但心中却有深谋。只是性情直爽,故而才在之前惹出那场不必要的祸事来。如今恰逢国中有难,吕戌正愁没有人在身边出谋划策。因此但见吕彻,便将他请到后堂来一并商议。
少时兄弟二人落座,吕戌便迫不及待的向吕彻提问了。
“如今国中有难,狼族南下犯我北境三地。现三地已经沦丧,不知以兄弟之见,我夏国当以何策应敌?”
吕彻道:“北境三地,虽是我夏国疆土,但毕竟才得不久。此番狼族兴兵,我国不可没有动作。若无动作,无异于放任自流。诸藩王闻讯,必然心存异心。故而以弟之见,兴兵势在必行。但目的却是阻止狼族继续南下危机到我大夏中原疆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要将被狼族夺取的北境三地收复过来。毕竟我国历经前番大战,各藩王都已经大损。北漠狼族虽小,但此番出战气势恢宏。似此形势,我国诚不可与之争锋。故而既退敌军即可,断然不可轻进。更兼东夷古国虽然看似臣服,但早晚必为祸患。”
闻听吕彻所言,吕戌甚是欣慰。轻轻点头之余,不禁感慨道:“弟虽年少,心中却有安邦之策。若能自改个性、勤加自勉,日后必成大器。”
吕彻拱手,言道:“前番弟一时鲁莽,致使铸成大错。如今回想,懊悔不已。故而来见兄长,谋定安邦之策的同时,也正好借机会向兄长请罪。”
一语言毕,就此倒身请罪。吕戌感动,双手搀扶,欣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弟此番既然前来,心中必有大计。我心中正忧,无忧决策。但不知以弟之聪慧,能解我心中困扰吗?”
吕彻起身,言道:“兄心中所忧,虽然未说,但弟也已经洞察一二。一者,担心王上年少德薄。今为大将,不堪大任;其二担忧各路藩王遭遇前番折败,此番不肯前来;其三便是担忧东夷古国,借助此番机会危机我朝。此三处担忧,弟皆已有策应对。只是不知心中对策,具体能否符合兄长意向而已。”
闻听吕彻所言,吕戌又惊又喜。笑道:“小弟年少,不想聪慧竟至如此境地。我心中忧虑琐事,竟无一遗漏。今弟既有良策,兄诚挚请教,愿洗耳恭听。”
言毕拱手见礼吕彻,吕彻急忙扶住兄长。
“兄长不必如此,弟自当为兄长分忧。”言毕正色了自己的态度,以此回应道:“三件事情,弟先以王上这边的困惑讲起。今王上年幼,初次兴兵。兄长既不放心,修书一封送到前线即可。至于书中内容,大底可以建议为主。”
吕戌侧耳倾听,言道:“如何建议,愿闻其详。”
吕彻道:“如今情势,正如我之前与兄长所言。现下北境三地,已经尽归狼族所有。更兼彼军气势正盛,我军诚不可与之争锋。兄长可建议大王,虽离都但却切不可远进。更不能孤军深入,独往北上。今北境与中原的划分,不过一道天河而已。昔日圣主率领人族攻荒丘妖兽聚集之地时,仲夷年轻为帅便以此湍急的河水灌入荒丘这才让我人族首战告捷。今时值深秋,河水湍急暴涨。王上既带军马不多,兄便可建议王上据守天河以南、分兵下寨。以天河之威、我军营寨之固,足以抵挡住漠北狼族的南下大军。狼族虽然气势正盛,只怕面对天河与我部的雄兵也不敢轻易冒进。以此为势,于我大国可获二利。其一拖垮狼族惊天的气势,为我国日后集结兵马后的反扑埋下伏笔和准备。其二就是行事简单,纵然王上年少,弟料挡住敌军怕也不困难。无需多设计谋,只需严谨守卫,便可高枕无忧。”
吕戌大悟,点头笑道:“此计甚妙,我当速行。”
于是立即写下一封书信,当即便让家人快马送往前线。由此第一件困惑就此解决,而吕彻则立即将话题引入到了第二件难题上面。
“我夏朝各路藩王,历经上一次的北征会战,如今都已经身心俱疲。此时的他们,都想休整养病不愿出战。兄写书信劝诱,弟认为可以两点作为主要。一者,陈说利害关系;其二,便是利益诱惑。秉承此两点,诸王必来无疑。”
吕戌不解,询问详细。
吕彻笑道:“狼族南下,多半意在夺取北境之地。面对我硕大的中原,他们的态度也是能取则取,不能取则不取。毕竟他们虽然野心勃勃,但此时的实力还是极为有限的。所以看似气势汹汹,只是为了提防我们大夏的复仇而已罢了。而我们大夏的决策也是如此,故而双方虽然互为宿敌,但却殊途同归。此事我们内部知晓,我料各路藩王也未必不知。兄长既去书信,可暗示此意。诸王了然,装装样子表示忠诚试问又何乐而不为呢?此为利害关系,之后再说利益诱惑。那便是我国形势大好,当真能够大败狼族并且有了收复失地的能力。三地若取,尽可论功行赏分于各国。便是不打,也可向诸国施以小惠。诸国碍于面子,自然前来相助无疑。”
吕戌大笑,轻抚吕彻后背,言道:“弟果然审时度势,胸中怀有深谋啊。似若如此,想必他们都会抢着前来了。只是这所谓的小惠,对我大夏国都又是一笔开销啊。”
吕彻笑道:“以一笔开销换的诸王之心、我大夏之安定,兄以为此买卖做得不值吗?”
吕戌大笑不止,表情也更加灿烂了。
这正是“原本三困解其二,尚有一问未可知”。预知吕彻对于应对古国又当如何决策,最终制约邹融、茂都与否?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