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无语片刻,温暖率先开口,“哥,不管那支花开还是不开,我觉得都不重要。幽阁”
傅云逸低声问,“那什么重要?”
温暖眉眼坚定,“我的心意最重要,再好看的桃花,我不欣赏,也是无用。”
闻言,傅云逸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下,这时正好等红灯,车子停住,他转头看着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欢喜,“暖儿,你说真的?”
温暖笑看着他点点头,“嗯,以后我不见他便是。”
“暖儿”傅云逸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柔柔的亲吻着,心里是感动不已,“谢谢,谢谢你愿意这么做,我知道这是自私的,可我”
温暖打断,“哥,说什么谢呢,我现在有你们,和其他男人本就该避嫌些,尤其还是让你们都顾忌紧张的,我不觉得委屈什么,你们有这般想法也是正常,若是易地而处,有女人喜欢你们想要靠近,我也会吃醋,也会要求你们避嫌,最好离得远远的不相见才好。”
话落,她略微停顿下,又笑着叹道,“因为喜欢,才会去在意,因为在意,才会想独占,因为想独占,才会有打击情敌、斩桃花一说,这再合情合理不过了,我又不是古时的女王陛下,身边有一人足矣!”
“暖儿”傅云逸听到这样的话,更感动了,“你这是要彻底收服了我啊!”
温暖失笑,“我就是实话实说,不对,其实我也是对不住你的,我身边站了不是你一个,抱歉,哥,我”
傅云逸抬手,手指放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下面的话,“暖儿,足够了!”
温暖没再言,看着他,眉眼盈盈如春水。
他也凝视着她,眸底尽是满溢的深情。
此时无声胜有声。
直到,后面有喇叭声不耐的催促,绿灯亮了,还走不走啊?谈情说爱就不能找个不挡道的地方?诚心虐单身狗呢?
车子重新上路,气氛温馨轻松了许多,温暖不想再提刚刚的事,两人便说起长乐宫来,谁知,没几分钟,她的手机响起,一看号码,温暖不由苦笑,还是避不开啊,“丽珍姨。”
那端周丽珍声音还是迟疑,“暖儿,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啊。”温暖失笑,“有事您尽管说就是。”
闻言,周丽珍舒出一口气,“可憋死我了,之前云逸那带你走的架势,好像天塌地陷了一样,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没消停,还以为怎么着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没有。”温暖嗔怪的瞪了傅云逸一眼,看你闹的!
傅云逸笑着不置可否。
周丽珍又道,“没事就好,呵呵呵,刚才我没琢磨出来,还是念眉聪明,说云逸那样子啊分明是担心你被人抢了去,说他是妹控,呵呵呵”
温暖,“”
“不过云逸担心的很有必要,暖儿啊,你是不知道呀,你幸亏走的及时,不然能被那些男人给吃了,尤其是那些记者,都堵在咱们门外,非要见你,那亢奋的劲儿,比采访萱萱都激动,还有一些被你迷住的富家公子哥,让人送了好多花来,更衣室里都堆满了。”
温暖揉揉眉头,旁边傅云逸听到了,酸酸的轻哼一声。
周丽珍可不知这俩人一个头疼一个吃醋,在她看来,这些事虽然是有点小麻烦,可对女人来说,绝对是骄傲的资本,更是无尚的风光,所以,她心情很好,一个劲的笑着,“那些人简直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有喊国民女神的,有喊梦中情人的,还有最美新娘的,你喜欢哪个称号?我觉得最美新娘最好了”
温暖干笑一声,她哪个都不喜欢。
“现在,所有人都在打听你呢,你这回是真正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神医压力大了,呵呵呵,少不得还要怪罪我几句,给他惹了无数烂桃花去,可我还是高兴,暖儿,我觉得女人能活到这个份上,才是真正的精彩,空谷幽兰当然也美,可无人欣赏,开的再美,也只能孤芳自赏的凋谢,难免凄凉,就是野花,也努力开在路边,以求让路过的人看一眼,更何况你是能艳压群芳、令百花失色的花中之王?”
这话说的既有深意又有煽动性,温暖眉眼动了动。
那端,周丽珍叹了一口气,似遗憾似惆怅,“曾经我也清高自傲过,所以孤芳自赏了大半辈子,等到现在活的有些明白了,却是晚了,错过了最美的花季,就算想明白了还能如何?不过是孤身一人、凄凉终老,我想暖儿定然是不一样的,你聪慧大气,就算性子清冷淡然些,可该绚烂绽放的时候也不要错过,女子一生,该要有一次,才不负自己!”
闻言,温暖笑了,“丽珍姨,谢谢您。”
周丽珍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很是欣慰,嗔怪道,“谢我什么?给你这次机会?你错了,是我该谢你,你可是救了我的明月轩。”
温暖微笑着,调侃道,“那我们就算是彼此成全了,谁也不谢谁。”
“好!”周丽珍豪爽的应了,又叹道,“暖儿,你都不问自己得了第几吗?就一点都不好奇呀?你这么淡薄名利让那些不择手段求上位的情何以堪?”
“丽珍姨,我没那么高洁,呵呵呵,我只是自信,嗯,应该可以进前三甲吧?”温暖玩笑着,却语气笃定,“另两位是萱萱和姚明姝,对不对?”
周丽珍失语了片刻,才笑道,“还真是被你都说中了,挤进前三甲的模特,就是你们三个,姚明姝第三,萱萱第二,你是第一,最高票得选,没有人有异议,厉害了,我的暖儿。”
温暖笑着没说话。
周丽珍又道,“唯一遗憾的就是,你没上台领奖,不知道有多少人黯然伤神呢,呵呵呵,他们可是盼着能再多看你一眼,我替的你,差点没被那些失落的眼神荼毒死”
“辛苦了,丽珍姨。”
“呵呵呵,我甘之如饴,这辈子就没这么风光过,还是借了你的光,奖励很丰厚,不过我想你可能瞧不上,一百万的奖金,还有冠军的荣誉称号,还有一个,算是额外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说到最后,周丽珍犹豫起来。
“是什么?”
“你知道长乐了吧?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起的,刚刚成立没多久的一家公司,背景很神秘强大。”
“嗯,然后呢?”
“他家总裁想见见你。”
闻言,温暖讶异的挑眉,“想见我?为什么?”
周丽珍复杂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甚至没想过他会来这种场合,他是特邀嘉宾,本来是亲手给今天的冠军颁奖的,结果你不在,我替你领的时候,他对我说的”
温暖想了想,忽然问,“那位长乐的总裁叫什么?”
周丽珍低声道,“万通。”
温暖何其聪慧,从周丽珍的声音里就能感知到她的情绪,然后,便想到了很多,她平静的道,“丽珍姨,我现在没空,不过后天应该可以。”
闻言,周丽珍面色微变,“暖儿,你愿意见他?”
温暖轻笑,“长乐的总裁都屈尊降贵的邀请了,我没道理不见,辛苦丽珍姨帮我回复一下吧,顺便帮着解释两句,我可不是拿乔托大,之所以说后天,是因为现在真没空。”
“好。”
挂断电话,傅云逸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沉声道,“暖儿,你可以拒绝的,不用去顾忌谁的脸面,就算是丽珍姨也不用,若说还人情,之前你肯上台,还帮着明月轩得了个第一,已经是还清了。”
温暖摇摇头,“不是因为顾及丽珍姨,而是我真的想见一见。”
“为什么?”
温暖意有所指的提醒,“哥,他的公司名字叫长乐文化,你不觉得很巧吗?”
傅云逸皱了下眉,“那又如何?就算长乐文化和长乐宫的背后是一个主子,暖儿你也可以不用理会。”
“不,哥,我是想到另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还想着那晚慈善会吗,当时代表费家来拍卖的人是费伯南的助理,叫万越对吗?”
傅云逸眼眸一眯,想到了什么,语气凝重起来,“没错,万通和万越是堂兄弟,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两人来往很少,暖儿怎么会想到的?”
“直觉吧。”
“那么看来,暖儿也猜到了长乐背后的主子是谁了?”
“嗯,除了江家,我还真想不出还会有谁能躲过你的暗中追查。”
“还有周家也可以。”
“是,周家是可以,但是周家不会私下做这种事。”
闻言,傅云逸似笑非笑的哼了声,“暖儿对那只妖孽倒是很有信心,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会做这种事?帝都里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们背后投资做生意的多得是,两袖清风才是异类。”
温暖好笑的嗔他一眼,“不要吃这种莫须有的干醋好么,我是看周老爷子的为人判断的,他虽离开周家,但和周家终究是一体,周家名下是有生意做,但是都摆在明处,所以才想着是江家。”
听了这解释,傅云逸心里才舒坦些,唇角勾起笑,继续刚刚的话题,“暖儿分析的没错,我也觉得是江家,那么,万通借丽珍姨的嘴邀请你见面,是想图谋什么呢?”
温暖斟酌着道,“我觉得应该是想签我。”
闻言,傅云逸吃惊的挑眉,然后冷笑道,“那万通一定是脑子抽了,居然会想着签你,他也不打听一下你是谁,温家的大小姐会出道?”
温暖眼眸闪了闪,半真半假的问,“那我若是想出道呢?”
傅云逸猛然转头看向她,眸底惊疑不定,“暖儿,你是开玩笑的吧?”
温暖笑起来,“算是吧,不过哥,我也真的有些想法,丽珍姨之前有几句话对我触动很大,该绚烂绽放的时候,最好不要错过。”
“你真的是你心里所想?”傅云逸眉眼幽深下去,他不相信。
温暖知道他了解自己,瞒不过去,遂低声道,“哥,你知道的,我不是温家大小姐,那个位子将来与我无关,我不可能永远坐在上面。”
傅云逸心里一缩,“那又如何?你若想要,那就是你的。”
温暖笑着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又不贪恋温家什么,当初还很排斥接过来,只是无奈有些责任不得不承担,如今,倒也好,林温言比起我来,其实更适合,他学的医术,算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而且,我试探过几次,他不止医术高明,在经营管理上也有才分,将来医院交给他,我很放心。”
“可我不愿。”傅云逸声音很冷,“在我心里,医院只可能是你的。”
“不,哥,你忘了,就算我是温家的大小姐,我将来有一天也是会走的,原本我还在纠结怎么卸下这幅担子,又该交给谁,现在不用愁了,林温言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且他也有那个能力打理好。”
“暖儿”
温暖打断,揶揄道,“哥,你别忘了,说起来,你和林温言可是表兄弟,支持他也不是外人,你就别较劲了。”
“我不会承认他!”
“哥”
“暖儿,我相信,就算是舅舅在,他也不会承认林温言的存在,因为在他心里,只有舅妈一个,那么他的女儿也只认你一个,再者,林温言是怎么出生的都是个疑问,让他继承温氏医院,就算是外婆,也不会答应。”
“哥,不管他母亲当时用了什么手段,可他终究是父亲的血脉,而且,我终究是要离开的,有他在,我会离开的更安心,老爷子早就当他当成继承人在培养了,你又何必拦着?”
傅云逸抿着唇,没说话。
温暖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替我委屈,可我真的不觉得委屈,我觉得这或许就是天意吧,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所以,你早就考虑自己的后路了对吗?离开医院,你想出道对吗?今天这场走秀,其实你是顺水推舟对吗?”傅云逸接连问了三句,然后又猛打方向盘,停在离路边,带着几分受伤的看着她,“暖儿,难道你从来就没想着依靠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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