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红药对张迎春太了解了,所以,稍稍使了手段,就让张迎春拐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其实,这里面也有他的自愿,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愿意听从摆布。
当初张雪梅就曾经跟他说过,作为家里的顶门立户的男人,让他留下一个后代,但是,张迎春这一年来几经努力也没有动静,甚至,张迎春也曾经想过,去找刘畅。
上次聚会的时候,她曾经说过,跟人一夜风流就中枪了,要是能够厚了脸皮凑过去,说不定刘畅也不会拒绝他。
现在,宫胜男主动送上门,他如果不能把握机会,那就是笨蛋了。
你可以说张迎春龌龊,也可以说他无耻,但是,他的确是犹豫了,在这一点上,商红药是成功的完成了燕百里的委托。
宫胜男从小是当成男孩子养的,**的性格已经刻进了骨头里,有张迎春这样的货色挡箭牌,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是因为两人都有各自的难题,所以才会在看似玩笑的话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渴望,才能一拍即合!
再说了,宫胜男的心里也是有阴影的。
“结婚有那么恐怖么?”
“当然恐怖,你以为结婚就是终点么?不,这只是开始,随后还有孩子,家庭,老人,让你焦头烂额,我的很多好姐妹,就是如此。”宫胜男这么刚强的人,说起这个事情来。竟然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由此可见她那些好姐妹的经历。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沉浸在其中,乐此不疲呢?”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好吧!”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不掉,而且安全回来了,你可能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我比你大三岁多,你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么?”宫胜男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靠谱,她是将所有的热情都放在工作里面的女汉子,而张迎春也是时刻面临危险的秘界监察官,两人都在特殊的阵线上,危险无处不在,如果真的能够在一起,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在外边。我有很多女人!”张迎春还在努力的让宫胜男罢手,这是以退为进,越是这样纠结,就越会坚定宫胜男的决心。
“无所谓,正好你别来烦我,你去你的花丛潇洒。我在我的工作上投入热情。”宫胜男举起手臂,用力的挥落。
“这样说的话,太让我伤心了,让我没有一点魅力。”张迎春苦笑。
“你还没有魅力么?是我先开口找你当爱人的!”宫胜男将夹克拉开,露出了枪械跟手铐。跟她磨叽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张迎春举手做投降状,配合她的威风做表演。引发了宫胜男一阵得意。
“谢谢你,胜男姐,除了我的姐姐,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
宫胜男是女汉子,不会有母性的光辉也不会随意出现,她哈哈大笑:“是红药舍不得你,她靠谱的朋友不多,你可以算是一个。”
“那也要谢谢你!”
“还是我谢谢你吧,等一下去了家里,可能需要接受全方位的火力轰炸,你要有心理准备。”
“放心,我陪朋友经历过,这都是小意思,先让我看看,手里有什么好东西?你家老爷子喜欢喝酒么?”
“喜欢,还喜欢抽烟!”
“那就成了,走吧!”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上门女婿,不说做一桌子好吃的,起码也要上茶,上热茶,上好茶吧!”
“美得你,希望你到时候笑得出来!”
……
。
张迎春真的没想到,出来报仇变成见家长,说不忐忑那是嘴硬。
四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回到了宫胜男所在的城市,在开车门的时候,就差一点将把手拉断。
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穿的是风衣,里面就是战斗服,镜环甲也在身上套着呢!
“你这样,方便么?”宫胜男看着张迎春有些僵硬的样子,暗自发笑。
“方便!显得更精神!”张迎春属于虎死不倒威,死鸭子嘴硬的那一种。
当初进行实战训练,就曾经腿软的站不起眼,商红药让他站起来,他也要找借口,说地上凉快。
“看你怎么表现!”宫胜男见多了别人胆战心惊的样子,张迎春这样斗志昂扬的可少见。
她主动的拉着张迎春的胳膊,一下就实验出来了,他的胳膊如钢铁一般坚硬。
“哈哈,还说不紧张?”
“真的不紧张,这是坐车太久了,有些麻木。”在这个时候,张迎春更要咬死了牙,绝对不能服软。
“嘴硬!”
大官住的地方都是特别规划的区域,比如宫胜男的家,就在一个别墅区里面,这是按照级别分配的福利房,到了级别才有可能住进来。
打开了大门,保姆过来给宫胜男换鞋。
“刘妈,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成。”
“不客气,你好久都不会来,早知道你会来,我就……有客人来了。”
“嗯,是我的男朋友,您去给倒杯温水过来就好。”宫胜男跟保姆的关系不错。
“您请进!”
“好的,您忙着!”张迎春腼腆的笑着,伸展了一下身体,抖了抖肩膀,脱下了作训靴。
他是为了行动方便,才这样穿戴。
解了风衣之后,身上的避弹衣显得格外的醒目,宫胜男仿佛看好戏一样,拉着他进了客厅。
“爸,我回来了!”
沙发上的男子正在看书。他稍微有些谢顶,但是面色红润。看起来保养的不错,鼻子两边有两条八字形的肉,跟眉毛形成了一个x形状,看起来比较凶。这就是政法委的宫连城书记,算是一方大佬。
“哦?”宫连城抬头一看,竟然是个穿着战斗服的年轻人。进入他家的门口,敢这么穿戴的,几十年来。张迎春算是第一个。
“给你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叫张迎春。”
“伯父好,这是给您和阿姨带来的礼物。”
“哦,你好,请坐,去叫你妈妈出来。她在写报告。”宫连城看到了女儿到现在也没有松开张迎春的胳膊,眼睛眯了一下,摘了花镜,放下了手里的书本,礼貌的让了一下。
“来,过来坐。小伙子,以前没见过你,多大岁数了?”放下了书本跟眼镜,宫连城拿起了烟卷,自顾自的点了一根。
“今年二十八。属龙的。”
“老头子,又在客厅里面抽烟。去,去,去,厨房里面抽去,也不怕熏了客人。”宫胜男的母亲叫刘桂枝,头发有些花白,在面颊上有块疤痕,耳朵下边也缺了一块肉。这个痕迹,好像是子弹留下的。
她是听到了宫胜男说有男朋友这三个字,赶紧出来的。
“阿姨好,我叫张迎春,不怕伯父抽烟,我自己平时也抽的。”
“好,好,好,小伙子多有礼貌,今年多大了?”
“呵呵,二十八了,属龙的。”
“嗯,属龙好,我家胜男是属羊的,正所谓,三羊开泰,岁岁平安,呵呵。”
“说什么呢,宣传迷信思想,我看你的报告会都白听了。”宫连城哼了一声。
“去,别在孩子面前跟我吵嘴。”刘桂枝白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笑眯眯的看着张迎春。
“小伙子,我问你,你比我们家胜男小了四岁,就不觉得这是问题?”宫连城到是符合他曾经的军人身份,说话也不绕弯子。
老头子,别瞎说,现在的年轻人跟咱们那时候可不一样……
你别插嘴,这个问题必须要问清楚!宫连城坐直了上身,严肃的说道。
“没有关系,我觉得年纪的差距不是问题,思想上的差距才是问题。我跟胜男姐有过合作,佩服她的果断和勇敢,也被她的直爽和干练吸引。”
“看看,孩子多有文化,说话很有道理,我说老头子,这孩子比你带回来的那些货色靠谱多了。迎春啊,我就这么叫你,没关系吧。”刘桂枝当然不想让自家老头子把张迎春给吓到,岔开了话题。
“没关系,您这么叫我,还显得亲切一些。”
“呵呵,那就好,迎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安全部下属的呼伦分局工作,暂时负责主持工作,那边条件是艰苦一些,但是也有个好处,就是清静。”
“安全部,张迎春?好啊,他燕百里竟然挖墙脚挖到我家里来了。”宫连城的眉毛拧着,烟灰掉在腿上都没注意。
“说什么疯话,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说这戏没用的,年轻人上进,这么年轻就独当一面,像你呢,三十好几了,还让我们娘俩睡营房。”刘桂枝一通棍棒,让宫连城尴尬不已。
“好,不说燕百里的事情,那你说说,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能让你这么年轻,就能做这么高的位子?”
“呵呵,伯父您误会了,我的父母是泥瓦匠。”张迎春对父母没有多少感觉,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爸,说话要讲证据,你怎么知道迎春就是靠家里的条件呢?他是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的。”宫胜男原本是看热闹的,但是,涉及到张迎春的父母,她必须要站出来说话了。
“没关系,胜男姐,这些问题迟早都要了解,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伯父,我的家庭比较特殊,父亲年轻的时候喜欢赌博,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他为了戒赌,将手指剁了一根,然后为了还债跟母亲一起出去打工,剩下我和姐姐在家,相依为命。从小到大,我对父母的印象并不深刻,都是姐姐照顾我。前一段时间,父亲的身体不好,才算是正式见了一面。”
“迎春!”宫胜男过来拉着张迎春的手臂,母性勃发,恨恨的看着宫连城。
“嗯,没事儿,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以后我们可能还要进一步发展,说实话也方便伯父跟阿姨了解我张迎春是个什么人。”
“让你受委屈了!”宫胜男靠着他的肩膀,惹来了宫连城的一番白眼。
“不委屈,当初跟姐姐在外边卖饼子,为了节省铅笔跟笔记本,不敢记录老师讲课的公式,全靠脑子硬记;冬天的时候,晚上为了节省一块蜂窝煤,姐姐将自己的棉袄给我盖,她自己在地上做蹲起;跟想在比起来,那的时候才辛苦。”
“好孩子,还是个能吃苦的!”宫胜男的母亲抹了把眼睛。
“呵呵,当时就那个条件,所以,现在我还是有些喜欢钱的。”张迎春拿出来了一个玉牌:“我有能力赚钱,今后在物质生活上,胜男姐不会吃亏,这是我出售的商品,为了赚钱贴补家用,结果竟然卖出了大价钱,真是稀奇。”
“嗯?你跟蒋文莉是什么关系?”宫连城凑过来,拿起了玉牌。
“我的合作伙伴,她是我的代理人,我负责加工,她负责销售。”张迎春说的坦荡,这本来就是禁不起翻查的事情,隐瞒不是办法,一切铺开来才是真的光明正大。
“爸,怎么涉及到了这个,是有案子么?”
“不该问的别问。”宫连城冷声说道。
“很稀奇么?不就是有人拿这个东西送礼么?我们单位的领导也有带着的,说是能够保持精力充沛。”宫胜男当然不会说,她身上也有一块,而且是免费的。
“别瞎说!”
“迎春的本事,你们都不知道,爸,既然你在安全部认识他们的长官,可以去问一下,迎春是多么优秀。”宫连城越是摆出来冷脸色,宫胜男就越是看张迎春顺眼。
“呵呵,都是运气,运气!”
“好了,基本情况你们也问完了,我要带他离开了,你们商量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随时带他回来,接受你们的质询,另外,宫连城同志,刘桂枝同志,这是我看中的男人,如果你们不同意,就别怪我反抗你们的任何意见。”宫胜男昂着头说道。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别着急走,你这么晚回来,吃了饭没有啊!刘桂枝笑着说道,自己的闺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心里想什么,对她来说,宫胜男愿意将男人领回家来,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为了孩子的婚事,她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
“我们出去吃,迎春,我们走!”
“啊?哦,好的!那就不打扰伯父跟阿姨休息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们。”
“这就走啊,有空了就过来玩。”刘桂枝拉着宫胜男,劝告无效,也只能看着她们穿鞋出门。
“好的,谢谢阿姨。阿姨再见,伯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