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做以前的话,马龙彪的这番话,足以让秦洺阳吓得半死,甚至会尖叫着疯狂逃跑,然而,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自从他经历了一次次的诡异事情,再加上在大柳树下和骨架们,那样零距离的接触之后,秦洺阳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非常坚定的念头。
既然自己孤身一人来悄悄的探知柳青的秘密,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马龙彪被柳青残忍的杀害,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应该也在意料之中。
“马堂主,你放心,这个仇,我秦洺阳一定会给你报,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拉着柳青这个老王八蛋,一块下地狱!”
马龙彪不由得一颤,激动的说道:“洺阳老弟……有你这句话,我马龙彪死也瞑目了,我之所以不舍得离开,就是一直放心不下你,无论如何,我也要帮助你,除掉柳青!”
“实际上,虽然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可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绝非普通之人。”
秦洺阳苦笑一下,凝眉沉思片刻,不无愤恨的说道:“原本,我千里迢迢投奔柳青,期盼着他能够帮助我铲除恶鬼,竟然怎么也想不到,刚刚从狼窝里逃出来,却掉进去人面兽心的虎口之中。”
“嘘……”马龙彪猛然一激灵,连忙一把拦住秦洺阳,非常谨慎的指着前方说道:“他们……来了!”
秦洺阳的眼睛唰的一下子睁大,心中猛然一横,干脆果断的说道:“走!”
他们猫腰顺着漆黑的胡同,疾走过去,就在一个转角处,马龙彪一把拦住秦洺阳,警觉的四处看看,嗖的一下拉住秦洺阳,飞到一个屋顶上。
秦洺阳连忙趴在房檐边,睁大了眼睛,使劲儿的看向远处。
“洺阳,你要记住,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出声,更不要轻举妄动。”马龙彪紧挨着他,万分谨慎的叮嘱道:“他们两个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还会很厉害的邪术,倘若要是发现了咱们的话,只恐怕你我都难逃死劫啊!”
秦洺阳重重的点点头,一言不发,他非常清楚,马龙彪这样的话语,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两个人深夜做得见不得人的事情,想必也足以大大的超乎了常人的意料。
所以,在自己还没有足够把握和实力,制服他们的情况下,必须要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而且,还要见机行事才好,无论怎么样,也断然不回去莽撞冒险。
从这个位置上看过去,隔着两条街,正好可以看到柳府的大门口,大门左右两边悬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将大半道街照得昏暗朦胧。
不一会儿,从街道的远处,急急匆匆走过来两个人,他们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一身的夜行衣。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站住脚步,很警觉的四处看看,一把扯下来帽子,上去敲门。
执拗一声,柳福贵从里面冒出脑袋,两个人扭头看了一眼,闪身进去。
秦洺阳的心砰砰的跳得越来越激烈,捂着嘴巴强烈的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发出来一丝的声响。
实际上,他早就一眼认得出刚才的两个人。
几天前,自己在半道上,正是搭坐他们马车,前来五柳镇的,当时,他们的身份,一个是车夫,另一个是危急病人。
竟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原来他们,正是柳青秘密安插的恶毒爪牙。
秦洺阳觉得有些后怕,倘若在半道上,他们对自己下手的话……
突然,一阵阴风从大街上呼的刮起,噗的一声,就吹灭了柳府大门口的灯笼。
秦洺阳的心中一惊,身子不由得向后缩了缩,连忙紧紧的捂住嘴巴,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
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到大门执拗一声,刚才的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每一个的手里,拿着一个摇铃,摇铃上蓝光闪现,看上去很诡异。
一个人目视前方,晃动着摇铃,另一个人站在大门口的一侧,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就在前面的人,大约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之后,从大门口里,这才缓缓的走出来一只队伍。
一个,两个……十个……三十个!
刹那间,秦洺阳彻底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全都是僵尸,一个个的手臂搭在前面僵尸的臂膀上,随着摇铃的晃动,在一步步跳跃着前行。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特殊诡异的出殡队伍一样,跳起跳落的时刻,居然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这只僵尸的队伍全部的跳出来大门之后,后面的那个人迅速跟上去,就像是在监督着谁要逃跑一样,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全都消失在漆黑的街道尽头。
“洺阳,我们赶快离开这里!”马龙彪一把拉起他低声说道:“他们走了之后,很快柳福贵就会带人前来这里的四周巡逻。”
秦洺阳连忙起身,跟随着马龙彪一口气跑出去几里地远。
“马堂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秦洺阳站住脚步,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们……全都是被柳青杀害的人,至于这两个人要把他们带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马龙彪凝视着远处,愤恨的说道。
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洺阳!其实……其实我也是被柳青利用,我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啊!”
“你?!”秦洺阳不由得惊得一颤,难以置信的问道:“如此说来……正是因为柳青觉得不没有用了,所以才会杀了你?”
马龙彪点点头,满是愧疚的说道:“是的,不单单是我,聚贤堂……聚贤堂里的所有弟子,全都是柳青的爪牙,只是……他们从来不会告诉你实情。”
“柳青几乎隔三差五的让聚贤堂的弟子们出去杀人,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柳青到底给我们使用了什么邪术,每一次杀完人之后,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