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跟了秦云帆这么久,不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他的指令。
容媛被送去和刘氏他们待在一起。
就在凌他们准备上前帮秦云帆时,却突然又涌出了一批黑衣人,见人就杀,不管是玉溪谷的人,还是五毒派的人,都在攻击。场面一时间无比混乱。
风和凌都知道秦云帆此刻只是在硬撑着,化功散有多霸道,他们清楚得很。
可是周围满是黑衣人,他们一时间跟本到不了秦云帆身边。
这时慕容逸突破重围进来了,将容媛他们护在了中间。
“三殿下,请您护好容小姐。”几围贴身护着容媛的侍卫立马往秦云帆身边突围。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云帆!!!”
容媛撕心裂肺呼喊声响彻整个后山。
秦云帆,坠崖了,被那个枭龙扯着坠崖了……
“公子!”玉溪谷众人都猩红了眼。可身边的黑衣人阻止着他们下崖,杀杀杀!只有杀完了他们,才能去寻公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黑衣人才被杀光。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恐惧深深地拽住了容媛。
不!不会的!她的云帆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她上次坠崖不也没事,他一定会没事的!
“阿媛。”慕容逸第一次看到容媛这个模样,脸色苍白的像一个死人。即使上次她和他一起坠崖,也没见过她这样。
“我要下崖。”容媛抿着唇,对凌说道。“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然而,下到崖底,容媛心里只余绝望。崖下,没有深潭。
这么高,摔下来还能有命吗?
突然一阵眩晕,她晕了过去。
醒来,容媛麻木的看着头顶的床帐:“我晕了多久。”
“两天。”小离在旁边抹着眼泪。
“找到他了吗?”
小离呜呜哭了起来,递了一个荷包给容媛。
容媛怔住,她颤抖着手接过,这是……他和她的结发信物……
骗子!骗子!不是说死也不离身!不是说要活着和我长长久久!
容媛把那沾血的荷包按在胸口,压抑的呜咽起来,闷闷的哭声,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让人心碎。
“小姐,你快别哭了。你肚子里有小少爷了,再这样下去对小少爷不好。”小离见容媛都哭了一个时辰了,不得不开口劝道。
容媛一愣,却哭得更伤心了。
云帆,听到了吗?我们有宝宝了,可是,你去了哪里。
容媛知道自己有了宝宝,就必须要坚强。没有找到尸体,就有希望。她不信,他舍得扔下她。
她忍住泪意从床上起来:“给我弄点吃的。”
“好!好!”小离赶紧去把早就准备好的药粥端了过来。
容媛一边喝粥,一边问:“爹娘怎么样了?”
“老爷还好,只是夫人不大好。”
容媛垂了垂眸,娘应该很自责吧。
她喝完了粥,拖着疲软的身子来到刘氏和容富的屋子,里面隐约传来刘氏的哭泣声。
她敲了敲门:“娘。”
“妞妞你怎么起来了,知不知道你宝宝都差点没了,快进来躺着。”刘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却也不由分说的把容媛拉到了床上。
容媛抚了抚肚子:“娘不生我的气吗?”
未婚先孕,哪个父母不生气。
刘氏眼泪又冒了出来:“妞妞,是娘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娘太固执,小帆也不会出事,娘对不起你们,娘就该随着小帆去了。”
刚才下人来说容媛醒了,她和容富赶紧赶了过去,可是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只好又一路哭了回来。
“娘,你说什么胡话,没有谁对不起谁。他能够救下你们,他一定是开心的。娘,我承受不住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了。”容媛倾身抱住刘氏,“我们都要好好的,一起等云帆回来。”
刘氏哭的出不了声,只能不住的点头。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五年过去了,斯人仍未归。
玉溪谷内。
一小童扎着马步蹲在庭院中,不过小小年纪,却是眉目如画。
小孩儿漂亮的脸蛋皱得紧紧的,一脸委屈样。
“娘,我错了。”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
“哪里错了?”容媛坐在凉亭里,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问道。
“我不该跟师公去喝花酒……”
“再说一遍!”
小童浑身一抖。咽了咽口水:“我不该缠着师公带我去喝花酒……”
“哦,既然知错,那就再蹲两个时辰吧。”
“娘!”
“三个时辰!”
小童立马闭嘴。
容媛起身,往四周瞥了眼:“谁敢给他端茶递水,就给我去漠北跑一年商路!”
四周默默看着的人闻言都忍不住一缩,漠北那种满日黄沙的地儿谁愿意去呆一年啊。
看着亲亲娘亲走远,年仅四岁的秦思小朋友内心是崩溃的。
师公,你好坑啊!天天在我面前念叨着花酒怎么样怎么样好喝,那里的姑娘有多么多么好看,勾着我跟着你去尝鲜了,回来却让我一个人面对娘的怒火,你却溜去江湖逍遥自在了!
想他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公子,取了个女孩儿一样的名字就罢了。偏他的亲亲娘亲像个爹,严厉啊严厉!呜呜呜,蝶干娘和多多干娘多好啊!
哎,不过,他还是最爱他娘的,谁让他爹不知道死哪去了,作为家里的男人,他要疼他娘。
“小姐,蹲这么久的马步是不是太严厉了。”小离回头看了一下小少爷,很是心疼。
“他太皮了。一回玉溪谷就更皮,那群老不休的老人家更是把他宠上了天。我再不管管他,他怕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容媛看着远处的小豆丁,纵然她也心疼,可也不能任着他无法无天。这小家伙从会走路就被谷里这群无所事事的老人各种教导,皮厚实着,蹲三个时辰马步也是不痒不痛的。
当时怀孕,她为了避免听到些世俗的言论,直接来玉溪谷养胎生下了这个小家伙,漾州的人都道她嫁了个江湖人罢了。
容媛靠在椅子上,想起这五年,她疯狂的扩展商业,只为自己忙碌一些,才不会时常回忆起当年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