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说到这,真是有点替顾卿涵悲哀啊,你的姑娘就是被我儿子这么占便宜的啊.....
“但是相比于令爱的天娇无双,我这孩儿,实在不成器!!”齐王恨铁不成钢的说,“现在都十多岁了,还是完事不成的德行,现在朝廷在给公主郡主们选伴读,我一听见这件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令爱顾大姑娘。本王托大,请顾国士让令爱给我家小六当伴读吧,我可以为令爱向朝廷请封.....”
顾卿涵微微摇头,“王爷言重了,这请封就不必了,万一真做了‘女’官,不是要进宫去?”齐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氏眼神犀利的扫了眼齐王,淡淡的开口,“齐王果然皇家出身,有什么好事都先给皇宫着想.....”可惜,现在住在皇宫里的,不是你.....
齐王这才第一次看见了张善君,顿时就皱了眉头,这个‘女’子,好面善.....齐王妃是听不出张氏的讽刺的,笑着接话,“我们王爷就是喜欢‘操’心这‘操’心那,热心肠的很.....”张善君笑了笑,转了话题,“王妃也觉得该替我儿请封?”
齐王妃听了,却摇摇头,“我觉得没必要。可王爷觉得,伴读在身份上,毕竟低了小六不少,这对染染太不公平了,所以才想替染染请封的。可我觉得,染染和顾国士是一样的,顾国士之前,还不是一介布衣,却身重逾山,闻名天下,可想,这人什么地位,是高是低,和出身姓氏真的关系不是很大。染染就继续,像朋友又像老师一般,和小六相处。我就很满足了.....”
“不过,免得染染被朝廷选走,还是要走个流程,让染染做伴读在。委屈染染,也是困于现实,无奈之举....”齐王妃很诚恳的说完,想了想,“若是顾国士觉得委屈了染染,以后在小六读书时,可让他对染染执弟子礼.....”
“......”顾氏夫妻默了,齐王也默了。顾卿涵赶紧找补,“郡主是皇亲贵胄,金枝‘玉’叶。我儿自然比不得,何来委屈之说啊......”齐王妃比齐王还难应付啊.....
这句话之后,齐王妃自知失言,懊恼起来,顿时。客厅里就静默了下来。半天,张氏忽然笑颜如‘花’,“能得王妃此等贤妃,实乃齐王大福.....”齐王又中了一箭,还是自己爱妻搭的台子,他也不生气,确实也是因为他没有把顾染亭送进皇宫的心思。想请封,也是想让顾染亭的身份,板上钉钉,做了‘女’官,二十五之前,无旨意不得自行婚配。这是一个很弹‘性’的未来。反正顾染亭已经很难嫁出去了。加上一个二十五虽的期限,也不算什么。
而到了二十五岁,自家儿子若是不喜欢她了,自己就收她做义‘女’,风光帮她出嫁。若自家儿子还喜欢。那么二十五岁之前,顾染亭都不可能嫁给别人,那么自家儿子就有希望抱得美人归。顾染亭现在才将将八岁,距离二十五年,还有十七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事。而到那时,他一定,已经不是现在的身份了....那么,他或者他的儿子,就有颁布旨意的权利了.....
说白了,齐王还是心疼自家儿子罢了。虽然不支持,但是还是把长远的未来都给儿子打算好了。至于以后的变化,除了看这些孩子们自己的意愿和努力,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但是,现在这打算被否决了,齐王虽然不生气,却有点惋惜,因为这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啊......
这时候,顾染亭来了。算是盛装了。先给王爷王妃郡主这些品级高的行了礼,顾染亭觉得脖子都酸了,才都见完了礼。然后屈屈身,站到了张氏旁边。万定芳使劲冲顾染亭眨眼,顾染亭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察觉到王爷王妃都注意到了,就干巴巴的扯了一下嘴角。万定芳还有点不满意,顾染亭无语,当着齐王夫‘妇’,您想我怎么着啊!!
齐王妃见了顾染亭,又满血复活了,招手,叫过顾染亭,先给了一份头面厚礼,然后拉着顾染亭不撒手,笑嘻嘻的跟她说了想让她做‘肉’团子伴读的事。顾染亭脸上笑着,心里叹气,这齐王妃,真的是个幸福的人,什么都有丈夫儿子帮着打算好了,自己只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就好,万事不用‘操’心。就算是‘阴’谋诡计,在她看来,也都是好事.....
“染染,你说好不好?”顾染亭笑着不言语,这不是她说好就成的。而且,“这,似乎不凑巧了,家祖前日来日,过几日,就要派人来接我回京了,也正是为了京城里娇客们选伴读的事,祖父希望我回去参加.....”万定芳眼看就要急眼了。
齐王妃却先急了,用力拉了拉顾染亭的手,“此事不好不好。京城里,人口复杂,万事不当心都不行。皇宫里更是。那些公主君主们,地位堪比王侯,一个个飞扬跋扈,脾气很坏的。我当初可是亲身见识过的。你这么乖巧的孩子,去了那里,还不被她们给吃了?好孩子,你听我的,好好写信给你祖父说这件事,就说是我说的,进皇宫当伴读,真的不好......”
“......”众人默。当着齐王说这些话,不好吧?齐王低头默默喝茶,当自己不存在。顾染亭忍着笑,也不卖关子了,“原来是这样啊,那多谢王妃了,我一定写信给祖父说清楚。但是,这做不做郡主伴读的事,还是要我父母做主了,染染决定不得.....”
齐王妃一听,也是,染染再怎么聪明,也还是个孩子呢,想着,拉着染染,眼巴巴的就看向顾卿涵。顾卿涵无为所动,看向齐王,“还请王爷移驾,到书房一叙。”齐王嗯了声,站起来,抖抖衣服,看了眼齐王妃,就跟着顾卿涵走了。齐王妃有点不高兴,起身坐到张氏身边,“你说,小六难道就不是我的孩子啊?凭什么什么事都要让他做父亲的,一个人拿主意啊?”
张氏笑而不语,让下人准备茶点,招呼齐王妃进内室说话。万定芳拉着顾染亭,禀告了一声,俩人就来到了园子里的凉阁里。婢‘女’们备好了茶点,留下外屋守‘门’的,就都下去坐在外面说话绣‘花’,等着伺候了。
屋里只有‘肉’团子和顾染亭。推开窗户,外面是水塘,好多水鸟鸳鸯闻声游了过来,要吃的。顾染亭捻着点心的碎末,撒了过去,还引来了不少鱼。顾染亭一时手痒,吩咐‘春’翘准备钓竿鱼饵,她要钓鱼。
看着这么惬意的顾染亭,万定芳真是哭笑不得,“谁连夜送信,让我过来解围的啊?那么大的事,现在你又不着急了是不是?”顾染亭等钓竿鱼饵被送过来,婢‘女’们下去了,才接话,“我着急什么啊?你看起来比我还着急呢,那就把我那份也着了吧.....”万定芳磨牙,真是被吃的死死的.....“你就不怕我真把你送进皇宫里去啊?”
顾染亭按好鱼饵,甩出钓竿,看了万定芳一眼,很痛快的说,“好啊,把我送进去,然后,这天下,就该姓顾吧.....”万定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抖着手,点着顾染亭说不出话来,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才恢复平静,却不敢在继续这话题,撩拨顾染亭了。
偷偷瞄了盯着水面不言语的‘肉’团子,顾染亭想起了万定睿的话,忽然就好奇起来,“若是以后你做了皇帝,我让你让位给我,你愿意吗?”万定芳气的笑了,“我为什么要做皇帝啊?”顾染亭拿起点心扔了他一下,“如果,如果,你懂不懂?”
万定芳捡起点心,扔出了窗外,引得水鸟哄抢,看着眼前的热闹,他心里却忽然冷静了下来,“要是让我现在回答的话,如果那时,你我是夫妻了,甭说皇位江山,就是我这条命,你都可以拿去。但是......”
顾染亭笑着点住了他的话,“钓鱼吧,回头给你烤鱼吃。”但是,人的想法,是会变的。现在他的回答是这样,是因为他十分喜欢自己,而且并未尝到那个至高无上地位的真正滋味。不过,能有这个答案,就足够了。因为,顾染亭自己,就算是现在,也做不到......
她,或许答应了父亲的提议,并还是在没有向父亲说出万定芳秘密的情况下,这些,都说明,她在培养,放纵,自己对万定芳的感情。虽然她喜欢万定芳的程度,比不上皇位,但是,绝对不低......她,也在期待,自己和万定芳的未来吧.....
“万定芳,你我之间,永远没有一方喊停的权利。无论是你,还是我。不是不死不休,就是同归于尽。”
顾染亭声音清冷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目光清澈却尖锐的看着万定芳,“你记住这句话。”既然你引‘诱’我开始了这个情感人生,那么,你就永远别想独自喊停,我也不会。咱们就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吧.....
万定芳先是一愣,然后恍惚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没觉得害怕或者生气,而是有种狂喜,这是,染染在承诺他?心里一‘激’动,钓竿都掉进了水塘里,噗通一声,吓走了水鸟,却没有吓走那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