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浅汐一点反应也没有的任霍寒壁在自己身上肆虐,听着他低沉喑哑的嘶吼声,她双目紧闭,却依然抵挡不住泪水的滑落。
许久,初浅汐只觉得自己全身疼得都要麻木了,霍寒壁终于忍不住一声低吼,在初浅汐的身体身处释放了自己。
“我恨你!”初浅汐喃喃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声音中充满疼痛和忌恨,伴着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一字一字犹如杜鹃泣血,咬碎了银牙一口一口合着血泪咽到了肚子里。
“王妃,奴婢求求您了,您好歹吃一点儿吧!您不吃药,这伤怎么能好呢!”看着初浅汐面前已经渐渐凉掉了汤药,云歌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噗通”一声,在初浅汐的面前跪了下来,双手狠狠的抹着眼泪说道。
自从那一天,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可是王妃的情形不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差劲。
那一日,云歌等锦绣园的丫鬟侍卫们都被初浅汐强势的赶到了房间里,云歌虽然对于她和霍寒壁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忧心忡忡,但是初浅汐的态度是那样前所未有的强硬,况且,云歌也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因此没有贸贸然的出来。
即便是只能在自己的房中干着急,云歌也没有睡下,而是一直等着,就怕初浅汐什么时候叫她。果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云歌朦朦胧胧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霍寒急切而惊慌的呼喊声。
云歌顾不得披上一件外衣,急匆匆的拉开门就跑了出去,等到了初浅汐和霍寒壁的卧房一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一路淋淋沥沥滴到了房中,顺着血迹看上去,只见床上一片凌乱,水绿色的床单上染着大滩大滩的血迹,而初浅汐白天所穿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破破烂烂的仍在床脚,而她的身体却被一床被子完整的包裹着,被霍寒壁紧抱在怀里。
云歌很快就注意到了紧闭着双眼的初浅汐是昏迷了,她心中猛地一震,刚想要冲过去看看初浅汐怎么了,就立刻意识到霍寒壁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的冷厉,云歌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霍寒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儿,他沉声吩咐云歌,“快去叫太医!”
一听到“叫太医”,云歌便知道是初浅汐受伤了,她虽然心中忧虑万分,但是看到王爷这样阴沉的脸色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王妃的样子,云歌也无可奈何,只能脚步匆匆的去找人叫太医去了。
等云歌再回来的时候,初浅汐已经不在自己的卧房里了,霍寒壁吩咐人准备好了热水,抱着她到浴室的大浴池中沐浴。
一直到两人沐浴完毕,霍寒壁将初浅汐抱回卧房,太医给初浅汐问诊的时候,云歌才知道,初浅汐竟然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听到太医说初浅汐的右手纵然能够接好,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舞剑了,这只手,再也不能恢复到原来那般完美的时候,云歌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公主对自己的一身武艺是何等的在意,现在,右手被废,她再也不能拿起自己心爱的太阿剑,公主一向是心高气傲,她、她怎么能受得了?
第二日公主醒来之后,似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右手的状况,她竟是一眼未看,满脸平静的样子让云歌每每见了都忍不住要害怕。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初浅汐的神色态度都十分的平静,只是她却总是不肯好好喝药,每次都得云歌费尽心思的劝上半天,才会勉强喝下小半碗,因此都过了一个月了,她的伤势依然没见多少好转。
自从那一晚之后,霍寒壁就再也没在锦绣园出现过,纵然是初浅汐伤成这个样子,也不见他来看她一眼。倒是霍君洌等人,虽然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总也知道是霍寒壁和初浅汐之间出了问题,他们虽然关心,但是总不方便多问,于是只能频繁的来探望初浅汐,希望能让她多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渐渐的将心中所受的伤害淡忘,只有这样,才能心境开阔起来,伤势也好的快一些。
霍君洌与初浅汐原就关系亲密,现在初浅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经常来探望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一个月来,除了霍君洌,承王府中还有一个常客。
大皇子钧王霍泽天。
不知道这大王爷从何处得知了初浅汐受了伤还心情不好,每天下了朝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来到初浅汐这里,陪她说说话,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霍泽天在说,初浅汐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坐着,神色安然的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在听霍泽天说话。
然而霍泽天却并不在意,还是每天都来。一个月来风雨无阻,甚至有一次下了大雨,霍君洌被事情绊住没有来,他也依然按时到访。
霍泽天身为霍寒壁的大哥,按说这样频繁的来探视自己的弟妹有些于理不合,但是他这一个月的表现被锦绣园的人看在眼里,倒是也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了。
大王爷很明显是喜欢初浅汐,王妃受了这样大的伤害,大王爷的温柔和体贴适时的安抚了王妃的心痛和悲伤。这几天,王妃连声明显有了些不一样的表情,甚至云歌还有几次看见她嘴角泛起了微微的笑容。
她们都知道,王爷对王妃的伤害这样深,在王妃这样难过的时候,王爷竟然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她们对于霍寒壁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怨言。现在大王爷的出现,让她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好男人。
这两天,承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身穿纯白色云衫的男子一出现在承王府的大门口,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随着他一路而来,惊讶与赞赏也尾随了一路。到了锦绣园,丫头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云歌一出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门口的大榕树底下站着一个男子,云衫洁白眉目如画。这副熟悉的面容,不是南澜国的七皇子夏无忧,又是谁?
云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飞快的上前来行礼道,“奴婢见过七皇子殿下。”
众人一听,这才纷纷明白过来夏无忧的身份,云歌又将他介绍一番之后,丫鬟们这才挨个的离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夏无忧待丫鬟们离开之后,才笑着问云歌说道,“我小师妹呢?”
说到初浅汐,云歌忍不住神色黯然,夏无忧眼神犀利,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皱眉道,“我小师妹……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云歌跟着初浅汐在东沧,虽然说这里就是她们的家了,但是现在一出现问题,云歌还是很没有归属感,尤其是公主现在这个样子,更是让云歌心慌。现在见到了夏无忧,纵然她和这个他国的皇子殿下也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对方毕竟是公主的师兄,从关上说来比较亲近一些,就如同是公主的娘家人一样。因此一见到夏无忧,云歌满心的委屈与恐惧再也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呜呜哭个不停。
夏无忧一看这样便知道初浅汐果然是出了事情了。他心中着急,担心初浅汐的安危,不由分说的一把拽住了云歌的领子,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飞快的问道,“你快说,我小师妹怎么样了?!”
云歌这才反应过来,抽抽搭搭的将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都告诉了夏无忧。夏无忧越听越生气,忍不住就要到霍寒壁工作的地方去找他!
云歌忙一把拉住他,劝说道,“七殿下,您就别为我们公主出头了!您的好意,奴婢代替我们公主记下了,但是,公主现在除了姑爷,什么都进不了脑子里,若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啊,砸碎脑壳才是真的呢!”
原来这夏无忧自从交战失败并且两国议和之后,便回到了朝堂之上。如今的南澜国朝堂,已经便成了一堆烂泥,南澜国的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再也回天乏术数了,想来也是南澜国的皇帝为了包住夏无忧的兵力,这才对于他觊觎地位而并不是多么生气,南澜国需要的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帝,而是需要一个能够带着南澜国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皇帝,而夏无忧,正好合适!
回到朝堂没有多久,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几乎白热化,皇帝为了再一次让夏无忧从这些一团乱麻,最后谁也得不到最宝贝的苦恼中解脱出来,就再一次给他想好了办法,让夏无忧出使东沧国,将之前签订的协议全部落到实处。
夏无忧便以南澜国使臣的名义来到了沧国,拜见了皇帝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看望初浅汐,自从战场上匆匆一别,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师妹,此时好不容的得了空闲来看看她,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