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绝不可能是在有所察觉后,才故意表现出这种水平的……”方一鹤心中波涛汹涌,外表却显得十分平静,不时朝苏尘点头,鼓励苏尘继续画下去。
苏尘聚精会神,提笔落笔均小心翼翼,绕是这样了,最后绘制出来的炎爆符仍是残缺的,没能达到凡阶。
“呼……符篆之术,果然不是轻易就能练成的啊。”苏尘望着眼前不及成品十分之一威力的炎爆符,苦笑道。
“苏尘,你可知道最后是什么导致了这张符篆的失败?”方一鹤踱步来到苏尘身旁,耐心地说道。
“请师傅明示,难道是弟子哪个地方做错了?”苏尘皱起眉头,他的整个过程虽说不至于行云流水,可一笔一划都是按照阴阳符篆录上所给出的方法进行的,所以为何还是以失败告终,苏尘不知道。
“你并没有做错,相反,你的一笔一划都十分规范。然而,你并不懂符篆术的真意,绘制途中并未身心守一,反倒让所谓的笔画顺序桎梏了你的思维,这么下来,符篆无法凝结源力,自然也就无法成功了。”方一鹤表面上苦口佛心的教导苏尘,内心却异常纠结,苏尘截止到目前的表现都不像是故意伪装的,那么之前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原本以为他得到了昆吾剑的传承,获得关于绘制天符的传承,这才能将火莲符炼制成天符,现在看来应该是我的猜测出错了……”方一鹤暗中分析,忽然顿然开悟,暗道:“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或许是昆吾剑本身有个绘制天符的功能,而苏尘根本不会制符!”
“暂且先观望观望,一定不能让这小子起了疑心……”
“原来如此。”苏尘回顾刚才的制符过程,的确如方一鹤所说,制符过程中的确缺少了一股意韵,于是他再度提起笔,落笔于一张新的符纸上。
“苏尘,你此刻在干嘛?”方一鹤见苏尘再次提笔,张口问道。
“绘制符篆?”苏尘回答道。
“对,也不对。”方一鹤语气悠长,耐人寻味的说道。
苏尘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这句话的含义,不久后眉头突然舒展开,惊道:“我懂了!我此刻并不是在制符!”
随着顿然开悟,苏尘竟然闭上了双眼,任由手中的符笔跟着心中的念头游走。
方一鹤见到这一幕,亦是眼前一亮,暗自喃喃道:“此子悟性不错,倒也够格做我的徒弟,不过……”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苏尘再度睁开双眼时,眼前的符篆恰好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这便象征着符篆成型了。
“凡阶符篆!”苏尘大喜,摆在他啊眼前的,正是一枚收敛了金光的凡阶符篆炎爆符。
“你已然领悟的符篆术的要领所在,往后所需多加练习,绘制出地符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天符么……倒不是请加修炼就可以绘制出来的。”方一鹤慈祥的说道。
“不过,说到天符,为师有一事要问,那日在擂台上你说施放的火莲天符,却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方一鹤面上表情不变,仍是面带笑容的问道。
苏尘心头一咯噔,不过他并不知道李宗与方一鹤的关系,也不知道火莲符正是方一鹤赐给李宗的,于是道:“这张天符是我从李宗师兄那里得到的,至于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我就无从得知了。”
“哦,原来是这样!”方一鹤表现出一丝惊讶,心头却是冷笑不止。
苏尘轻点头,撇过这个话题,又抽出一张符纸练习起来。
“这符篆之术你已经算得上入门了,往后你自己下去的时候再多加练习,现在随我来。”方一鹤说完这句话,率先走出了阁楼。
苏尘收回符笔,跟着方一鹤走了出去,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阁楼前凿出的平台。方一鹤停在了几个稻草人前,接着右袖一挥,一柄霞光四放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苏尘,我朝阳宗虽以符篆入道,但剑器与法力最为契合,所以修士一般都会修得一门剑法。”方一鹤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呼啸而出,砍在了他面前的稻草傀儡上,登时稻草傀儡变为两半,切口处极为平滑。
“朝阳剑法共九式,这是朝阳剑法第一式。”方一鹤介绍完,一抖手腕,手中长剑便抛向了苏尘。
“苏尘,接剑!”
苏尘伸手接过这柄长剑,入手出奇的轻稳。接过这柄长剑,苏尘朝空中挥了两下,两道霞光迸出,空留下呼啸声。
“好剑!”
方一鹤再度挥袖,又一柄剑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手持长剑,剑锋往前一挺,对准了苏尘心肺所在的位置。
“看剑!”
面对方一鹤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苏尘下意识使出昆吾剑法,手中长剑如幽灵般出现在了身前,挡住了方一鹤的来剑。
苏尘这一剑看似缓慢,却恰到好处的挡住了方一鹤的快剑,方一鹤一愣,接着大笑了几下,道:“苏尘,看来你对于剑术也很有天赋啊!”
“让师傅见笑了……”苏尘连忙收回剑,若不是刚才迫不得已,他是不会使出昆吾剑法的,此刻他只能希望方一鹤没有察觉。
方一鹤的表现倒让苏尘有几分宽心,虽然仍感到哪里有些不对,不过他没有多想,而是跟着方一鹤的指导,开始了朝阳剑法第一式的练习。
“剑法之至高境界,在于无招胜有招,而想要达到这种境界,首先得学习无所的剑招,将这些聊熟于心后,才能达到剑意境界。”方一鹤教完苏尘朝阳剑法第一式后,紧跟着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了。”苏尘点了点头,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看向稻草傀儡,不过他的一剑威力比之方一鹤的要差出很多,剑气刚撩起几根稻草,随即便消散了,根本没能伤到稻草傀儡。
“燕国三大宗门中,辟月宗主修剑道,他们将剑道分为了三大境界,分别是剑气,剑意,剑心。苏尘,你下去好好理解一下吧。”方一鹤说完这些,凭空腾起,遁入了阁楼中。
“东峰峰顶有一处洞府,你便住在那里吧,待会儿让凡明带你过去。”方一鹤的身影已然不见了,空留下这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