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白穆眉头紧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风清儿问道:“白兄在想什么?”
白穆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道:“令我比较在意的是,那炎腾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以他的实力应该早已到达玄雨殿的,雨帝空间里的陷阱变故绝对奈何不了他。”
风清儿点头同意道:“这一点确实让人感觉有点奇怪,难道炎腾在半路真的不幸遇到了难以脱身的困境吗?”
“这一切还真的有些不好说。”
黑棺周围。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将要开启的这口黑色棺材,便是洛兄所发现的法阵书上所记载的超级封印法阵?”蓝临渊惊讶地说道。流若水和洛冥也是满面的惊愕之色。
暮君微微点头道:“我想现在这个推测也是唯一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不然如果这只是一口普通的棺材,怎么可能集结五人之力也不能将其打开。”
“既然这口棺材是一座超级封印法阵,我们当中又没有人会破解封印法阵之术,现在就算集合我们所有人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摧毁。”紫坤道。
“看来现在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了。”洛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如今这口棺材就犹如一位曼妙动人的少女,你可以在远处欣赏她貌美的容颜,但相互之间隔着一道千丈的深渊,根本无法跨越接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姑娘,想要打开这口黑刹石棺很简单啊,你们只需要通过我的考验。”突然响起的声音令五人一愣。
黑棺石盖上出现了一缕漆黑的气流,气流呈涡形状旋转着。接着他们便看到一个不过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阵嘶哑的尖叫声不知从玄雨殿的那个方向传来,那只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滩黑水的三足乌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了,它在中年人周边盘旋了片刻后,飞到他的右侧肩膀上,停了下来。
中年人轻轻地摸了摸三足乌的鸟喙,言语中透露着感慨:“老伙计,咱们又见面了。”他伸手摸进口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可惜,口袋里没有你喜欢吃的花生了。”
“在下洛冥,那是人界东陆八大圣域之一——修罗阁门下弟子。能否冒昧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八大圣域修罗阁?原来是洛夕幽那老家伙的后代。”中年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洛冥惊讶道:“前辈认识在下的祖辈?”洛夕幽可是修罗阁数十代之上的阁主,他也是偶尔从族内长老和族谱中了解到的。
中年人笑着说道:“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没有太多的交情。对了小子,你刚刚是在问我是谁吗?敢闯进我的次元空间中却不清楚我是谁,我就是这座空间的主人——武黄天。”
“您就是雨帝武黄天?”众人大吃一惊。“您不是九百年前便已陨落了吗?”
雨帝道:“九百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也难怪你们不认识我。不错,我在九百年前已经离开人界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道本体遗留下来的神识而已。”
“神识吗?果然和青冥幻主前辈出现的方式如出一撤。”暮君心中暗道。
“不知前辈刚刚所说的考验是指什么意思?”流若水问道。
雨帝面色温和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这群小家伙来我的空间中是为了寻找各自的机缘吧!而这其中最大的机缘就在你们眼前。不过,要想得到它,可没有那么容易,你们必须要通过我设下的考验来证明你们有能力配得上这场机遇。”
“不知前辈设置的是何种考验?”洛冥问道。
雨帝摆了摆手道:“在设置考验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清楚。”他指了指三足乌脖间的镂空骷髅道:“这间骷髅挂饰是谁的?”
暮君向前一步,向雨帝鞠躬后说道:“前辈,那是小子之物。”
雨帝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玄黑色衣袍的少年。“小子,这骷髅挂饰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那是在我成年礼上恩师送予我的礼物。”暮君平静地说道。
“你的恩师是何名讳?”雨帝言语中透漏出一丝期许。
暮君逐字逐句地说道:“三千。”
雨帝那略显紧张的表情在这一刻放松下来。“果然……老前辈终于又收了徒弟。”暮君从中似乎听出些许欣慰。
“前辈与恩师相识吗?”暮君有些疑惑地问道,毕竟在他心目中老师早已是超脱四界的存在了。
雨帝有些惋惜道:“当年有幸见过老前辈几面,但没有和他老人家交谈的机会。”
在场的其他四人闻言后,脸庞露出异常震惊的表情,纷纷看向暮君,心中暗暗猜测他的背景。现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再有小觑他的心态。拥有一个在九百多年前雨帝时期就存在的老师,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即便是一个涅盘境九阶的顶尖强者,如果他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渡劫成神,寿命也仅仅在百岁左右,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能够连续存活数百年的人。
一时之间每个人心中都涌现出了同一个疑问“他背后的势力究竟属于人界哪一方,难道是隐藏在大山河川当中的千年古族?亦或是某个上重帝国的皇室贵族?还是远离大陆,矗立在汪洋伸出的仙山神岛?”
暮君当然不会清楚他们此时内心当中的复杂情绪和疑惑,当然就算是明白,也不会做出任何回复。他宁愿给自己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也不会将所有的一切完全暴露在众人眼中。
“我的疑问已经得到答案了,而你们如果想要解开心中的疑惑——这黑棺之中究竟封葬着什么,就看你们自己的手段了。试着通过我的考验。”雨帝古井无波地说道。
他右臂在虚空轻缓地一挥,一道青绿色的光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悬浮在黑棺的上空。那光影居然是一滩青绿色的水,远远望去尽显玲珑剔透之美。
雨帝看了看在虚空中如白云翻腾的水波,对暮君等人说道:“不知道你们可否了解我曾经炼治了三种异水:尸魂之水、生灵之水,以及你们眼前的这一滩——造化之水。这三种异水分别有着不同的能力,比如这造化之水,它有着能够随意塑造生灵,并且复制其能力的作用。”
他打了一个响指,接下来暮君等人便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漂浮在虚空中的造化之水居然开始迅速的滚动起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人的轮廓。在完全成型之后,他们发现那造化之水模仿得正是雨帝本人。
异水雨帝全身透明,犹如白玉雕刻而成,周围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精致华贵。
雨帝指了指一旁的异水雨帝道:“你们只需要打败它,就算是通过考研。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看它,虽然它是由造化之水幻化而成的,并不能释放武技,但依旧拥有我全盛时期的所有体术。小家伙们,让我看看你们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对了,凭借你们五人根本不可能是它的对手,还是把后面的伙伴一起唤过来吧!”雨帝略带戏谑地说道。
“这么老爷爷,就是……雨帝吗?”紫月满脸不可思议地说。
“老爷爷?”自己还是头一次被人叫老爷爷,“我有那么老吗?我记得自己明明才不到五十岁。”雨帝心中暗叹道。
基本的情况暮君等人已经向白穆他们交代清楚,当他们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中年人就是当年叱咤风雨的雨帝武黄天时,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打败那幻化成雨帝前辈的异水,才能够得到黑棺中的机缘,不错吧!”风清儿道。
“我们现在是九个人,看来要好好组织协调一下,才能够打出完美的配合。”白穆道。
贤贤道:“九打一,这是不是太欺负异水前辈了。各位施主就在一旁歇着,让小和尚一个人解决就行了。”
片刻之后,众人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步履蹒跚地回到“组织”。
“私自脱离组织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坚决抵制这种想法。大家团结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我这是故意给你们亲身演示一下追求个人英雄主义的后果。”贤贤义正言辞地说道。
大家禁不住笑了起来,只有紫月担心地问道:“小和尚你没事吧!”
贤贤佯装无碍地说道:“放心,月儿妹妹,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估计表情太过丰富,牵扯了嘴角的青瘀伤口,痛得小和尚大叫起来。
“好了,大家都认真点。贤贤你现在还可以战斗吧?”蓝临渊道。
“那是当然,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一会儿我一定要报仇血……痛痛痛……”
“贤贤已经晋升至灵生境五阶了吧。但还是被那异水人轻易地打成这样,所以我们一定不要小看它。”风清儿道。
紫坤道:“不过,那异水人只是一滩水幻化而成的,并不能释放圣气武技,只会体术,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我相信凭借我们九个人的力量是完全可以与之一战的。”
“不,不是九人,而是十一个。”从玄雨殿外又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与其他人一同进入次元空间的炎腾,而在炎腾身后,还另外跟随着一个犹如铁塔般健壮的男人。
暮君望着走进来得二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尤其是他看到炎腾身后的炎云,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现身了。“这不可能,不可能……”暮君心中呐喊道。
“炎腾?你这家伙,原本最喜欢抢第一的人,这一次怎么这么慢。”白穆道。
“让各位久等了。在这来的路上不慎遇到了点小麻烦,耽误了片刻。这一次我就不在乎了。下一次,我还是要必争第一的。”炎腾笑道。“不过你们,恐怕就等不到下一次了。”这句话是他在心中所想的。
“你身后的这位是——炎云?我记得大家集会时他好像并没有出现。”流若水疑问道。
炎腾瞥了一眼身旁的炎云慢慢解释道:“他是和我一同来参加这次历练的。其中的经过我也不想不说。”他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暮君白穆和蓝临渊,其中的含义彼此之间都清楚。“我们俩遇到风暴而走散,还好炎云最后在我们进入雨帝空间不久,也感到了这里。”
“雨帝前辈,我们这里又增加了两个人的力量,您不会介意吧。”洛冥道。
雨帝摆了摆手说:“就算在增加十个人,我也不会介意的。”看着雨帝信心满满的神情,众人倒是想要试试,这异水人究竟有多么强大。
洛冥眼眸中划过一道阴暗的光芒,微微一笑道:“各位,我们动手吧。”周身的暗色圣气包裹住拳头,单脚踏地,猛然暴射而出,向异水人轰去。
那异水雨帝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在洛冥重拳将至时,它慢慢抬起波动着水流的右手,食指与中指瞬间并拢。碰撞的瞬间,异水人的手指以一个极度扭曲的角度向后弯曲,但仅限于此。洛冥的重拳犹如陷在沼泽之中,总有万钧之力却难以发挥出一丝一毫。
异水人没有给洛冥任何回撤的机会,脚尖携带着劲风狠狠地踢在洛冥的腹部。洛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只感觉仿佛有一把万斤重的巨锤挥击在身上,全身气血上涌,干呕了一声,向后面暴射出去。
在洛冥后退的同时,一道发出剧烈嘶鸣的蔚蓝闪电夹杂着爆炸的能力以无可匹敌之势掠向异水人,后者本欲纵身闪避,下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清水锁链,锁链犹如蟒蛇般顺着异水人的身体向上蔓延。“碧落漓湟诀——太水缚苍穹。”
流若水轻喝声响起的同时,锁链瞬间收紧,将异水者紧紧的禁锢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