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回道:“属下查过了,是齐景爷无心透露过消息给她…齐景爷在溯国与她关系还行。”
拂乙轻问,“那她拿生死令换何事。”
白焱又道,“……让我们冥教助她联姻之事一臂之力。”
拂乙微微勾唇,“你见过她的眼睛吗。”
那位公主真是越来越不懂得收敛。
白焱摇头,但他懂拂乙言外之意。
白焱就这么跟着拂乙,直到阁楼。
白焱想起了什么,提醒道,“教主可还记得,两年前将一人骗进花楼,而那人就是闫王殿下。”
拂乙:“.……”
她还对他干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白焱看着拂乙略略尴尬的样,忍不住掩鼻笑了一下。
缘分。
-
自谈判桌上,拂乙走后,圣沅太后继续与溯国谈,中途被沅帝厄令制止。
以失败告终。
晏红鸾回驿馆后,便策马出城去了一趟地下黑市。
在黑市便遇到九部的人。
成三慢慢的靠近,“闫王殿下说了,拿你一只手。”
晏红鸾惊谔得后退了两步,“你应该记得我吧,成护卫!”
成三回道,“我自是记得姑娘,但王爷他不会记得你了。”
就是沅帝与溯国皇帝在溯阳江厮杀那一日,九部也前去帮忙,但,楼决到的时候,拂乙已经杀光溯国三十万大军。
只有遍地尸体与染红得像地狱血水的溯阳江。
并没有黑手会的踪影。
九部好奇这股神秘的势力,为了探寻黑手会的踪迹,探入溯国边境。
但,黑手会难找的很,黑手会会长更是狐狸得很。
最后,寻得太心切,楼决被某个小混蛋‘指引’骗进花楼都不知道。
楼决进到花楼还懵了一瞬,直到成三提醒道,‘王爷,这是花楼。’
可进了花楼,哪里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就楼决那张脸那阳刚之气,多少姑娘眼馋巴巴的,纷纷堵着围着抢着。
露肩露腿的。
楼决反感到想当场杀光所有人。
就在楼决想要出手杀人的时候,晏红鸾出现了,扬言是她的男人。
溯国的地,溯国的公主,姑娘们自是眼巴巴的散开。
算是将楼决与成三从那堆莺莺燕燕的围堵中带了出来,晏红鸾认为。
然,楼决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注意到过晏红鸾。
楼决出花楼后便一直呕,一直呕。
吐了半条命。
成三:彻底完了,他家王家果然断袖,要么…不举。
姑娘们都还没扒拉到他,就吐了…
哪怕晏红鸾自言自语地介绍,哪怕晏红鸾一直跟着他,还看着他吐了一路。
可心疼死晏红鸾了。
就那一刻,晏红鸾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之后,楼决将那日穿的衣裳行头全烧,就差皮了。
甚至吐了三天三夜,还心有余悸。
……
成三收回思绪,回道:“那日根本不需要你,我家王爷也能出来的,你自作多情了。”
其实就动动手的事,晏红鸾偏偏赶上了。
晏红鸾一直将自己当成楼决的过命之交,在成三烧衣袍的时候还把玉佩捡走了。
“殿下不会忘记我的,那日殿下对那群青楼女嗤之以鼻,唯独对我不反感!”
成三耐心劝解道:“可能,我家王爷根本没注意到你的存在。”
可晏红鸾并听不进去。
“不可能!他还用我的锦帕擦了嘴…”
“不就用了一方锦帕,你都要记几年。”
说不定,他家王爷以为是他递才用的。
成三不想再废话,迅速出手,晏红鸾的护卫根本不敌,砍掉晏红鸾一根手指。
“今日,一切都划清了,我家王爷如今已经有心仪之人,别再打扰了,你也惹不起她的。”
算是那一方锦帕,与那一杯温水,成三最后的仁慈警告。
至始至终,他家王爷都没有记得过,也是她的悲哀。
晏红鸾趴在地上,呆滞的目光摇着头,显然心里的痛楚比手上的疼痛还要深。
“怎有如此薄情狠心之人!不过是一枚玉佩,殿下都要这般计较!我晏红鸾做错了什么!喜欢你,有罪吗!”
-
清晨。
某王爷泡了一夜冰水都尚未还魂,他的心融烂得彻彻底底。
他的脑里回旋了一夜,山底温泉的白茫茫一片,她的媚笑,她的可爱,她的霸道,她的一切一切。
府里一众忙碌了一晚上,添冰添冰……
院首,就是个蛊毒。
专蛊他们家王爷,没有解药的那种。
但凡经过情事儿的,都能懂他们家王爷昨夜经历了什么生死。
现在还搁冰水里头泡呢,早朝都去不了。
……
书院。
书院这几日已经在招另一批学子。
报名者还是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
拂乙与林鸣生一同前来,帮助穆夫子做些事宜。
林鸣生从头到尾一句话不敢跟拂乙说。
拂乙本就不爱言语,索性就没人互相说过一句话。
自林鸣生当上一队队长,也依旧每日勤勤恳恳,用功着学。
他不敢说超越沈宗沈队长,但,他要做得比沈队长好,要更恪尽职守。
军枢密院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像亲兄弟一样,其乐融融的,人生活着的意义真的不要太好。
书院后山的院门外。
拂乙站在墙下,精神抖擞,张望着,“院长,你那狗拴了没。”
今日干完正事。
就喜欢到处给人添堵。
林鸣生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想笑又不出声。
拂乙,怕狗。
冥教教主,怕狗。
墨清风打开院门,翻了个白眼,“嚷什么嚷,怕条狗做甚,我家老黑这般可爱。”
拂乙走进去,定寻到拴在角落的黑狗,“傻狗。”
墨清风撅着胡子,语气生怨,眸中却也带着慈祥的笑意,“找老夫做甚,净来添堵。”
“下棋。”
“嘁,老夫不下。”
下不过。
然。
墨清风还是口嫌体正直的端棋盘出来。
凉亭下。
结局可想而知。
“哎,这一步让老夫!”
“滚。”
“错了,重来,重来。”
“为老不尊。”
林鸣生就挨在一旁看着:“??”
……
拂乙捻着夹在指尖的白子,语气轻飘飘的,“我最近画了几幅得意的作品,好想烧掉。”
墨清风胡子都跳了起来,“千万别,可以拿来给老夫垫桌脚。”
拂乙淡定落字,封死棋盘,“你说一点也行,都给你。”
墨清风抬眸看着林鸣生,指着棋盘,“她好过分啊,净欺负人是不是。”
林鸣生摇头,“没有,是院长您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