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乙缓缓的睁开眼眸,回过头冷冷的瞪着洞口。
吵她睡觉就算了,还窥视她…
你叫出去就出去,你以为你是谁。
紧握双拳砸向水面,水花迸溅几丈高。
无耻,下流。
她是真的生气了。
楼决坐在洞在等了许久,不是一般的许久。
拂乙才出来,冰冷刺骨的眸子盯着坐在石头上的男子。
就很烦。
那抹发带被她缠在手上,她不会系,往常都是小菊帮她系的。
万千柔软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又美又妖。
不可方物。
楼决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整个人沦陷完,多一眼也不敢看。
一把搂过她的腰身,轻点岩壁,跃了上去。
拂乙冰冷着脸,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脸贴脸。
其实她能自己飞上去的。
等下崖上的人知道她身手很厉害,怎么办?
这可是万丈深渊。
还是给他带上去吧。
崖上的人终于看到他们的闫王回来,那姑娘也被他们的闫王抱上来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姑娘是怎么下去的,那么深的深渊…
常人掉下去早成肉渣了。
学子们也在崖边等:“院花,你没事吧?怎么去的崖底?”
拂乙松开楼决,冷冷清清的浅语,不带感情,“不小心掉下去的。”
众人举着火把不吭声:你看我们信吗?
这么高的深渊掉下去毫发无伤。
连衣服都没脏没坏。
蒙谁?
拂乙漫不经心地指向悬崖,很冷,“山底有位仙人骑着仙鹤接住了我。”
众人也不吭声,他们什么都没问,静静的看着她自问自答。
还仙人,还仙鹤,这姑娘话本看多了!
以为有神仙啊。
匡人!
拂乙赶紧搂着双肩,轻轻嘶了一声,“我…现在吓死了。”
跟她的气场特别的违和。
众人:你看我们信吗。
楼决听着她鬼扯,一边温情的勾唇轻笑,接过成五递来的锦帕,慢条斯理的擦着双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挺拔衿贵的身影。
他怕再看她一眼,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来,山洞那一幕在他脑里刻得死死的。
夜半。
楼决好不容易可以休憩,怎么睡也睡不着。
认塌,一定是的。
次日清晨。
辛贵妃携着叶筝筝到来,还有军枢院五队的人。
毕竟叶筝筝有密令,五队的人也从未见过不曾露面的五队队长,自是信了。
叶筝筝是五队队长,众人也有不少前去恭维的。
又是叶家千金,年纪轻轻就是军枢密院五队的人,前途光明,身份万里挑一。
*
沅帝在一颗树上找到了拂乙,轻问,“那叶家的小姐你招的?还是亡极?瞎了!”
拂乙惬意的半躺在树上,懒懒散散的,拖着颓废的尾音,“不知道。”
沅帝抬头轻笑,“要不要朕出手。”
军枢密院他虽插不上手,但叶筝筝这样的,他还是能动的。
“她爱怎样怎样,只要她别触碰我的底线就行,”拂乙偏斜着头,不耐烦的看了沅帝一眼,“你啊,别瞎操心了。”
她觉得应该是叶尘里私自将密令让给她的,人家兄妹感情根深蒂固,不知道为何她下不去手辞掉她。
或许因为叶尘里吧,他送她回过家。
“行吧,”沅帝叹了一口气,询问,“五队要与书院比试狩猎,你应吗?”
拂乙漫不经心的点头,“也该让那群小崽子训练训练了,不能太弱。”
沅帝又问:“那群学子以前还瞧不上你,你也不跟他们计较,可他们自从熟悉了你,都被你驯服了。”
拂乙冷冷的眯着眸,不说话。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们也没那么坏,涉世未深容易因貌辨人,稍稍指引就好了。
至于她为什么愿意帮他们,因为他们眼里有光,他们知道报效家国。
这是好事。
沅帝看着她的一点点的改变,感叹:
“难得见你变得越来越有点人情冷暖了,以前对人不搭不理的,冷血又无情。”
沅帝见过她杀人。
当初,溯国三十万大军是她带领黑手会替他断后,他才能全身而退的。
她的恩,她的义,她的运筹帷幄,沅帝每次想起都钦佩敬重。
也令他头皮发麻也令他心生敬畏。
没有她,哪有沅国。
没有她,沅国哪能从四国当中称霸。
沅帝也见过她一言不合直接扭断别人的脖子,只是现在越来越收敛。
他突然都觉得不像她,不像那个他所认识的拂乙。
她真的变了许多。
拂乙都懒得回答他。
啰嗦。
沅帝收回思绪,笑得亲切,“朕去吩咐准备围猎,你赶紧下来吧,待会那贵妃瞧见你这般又说了。”
拂乙双手环于胸前,冷着眼,肆恣不羁的叛逆全挂脸上,脚吊儿郎当的坠了下来:
“我就这样。”
七分冷,三分权威。
沅帝哭笑不得,即使她这样玩世不恭,那些世家小姐的气质都不及她丝毫。
她若认真正经起来…
她但凡让辛贵妃对她有点好印象,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沅帝走后便让荣公公颁布了规则:军枢密院五队与黔学书院进行比试,狩猎物多为赢。
两方各派二十人参加。
众人都来了兴趣,只不过双方实力有点悬殊啊。
军枢密院谁能敌。
书院那群学子,毛都没长齐。
拂乙带领书院的学子。
楼决亲自给她套上马鞍,检查弓箭,“小心些。”
拂乙跨上马,冷冷的回他两字,“多嘴。”
她还记仇,少套近乎。
楼决将一枚信号器轻轻放到她袖里,“有事引开它,本王就出现。”
他轻轻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衿冷的桃花眸沾染盈满而溢的柔情。
山洞那一幕又窜出他脑里,他赶紧别开眼。
该死。
叶筝筝坐在马上,看着他们温情泛滥的一幕,不甘心的闭上双眸,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带领的可是军枢五队。
“陆衿,你拿什么赢我叶筝筝。”
拂乙策马扬远,不可一世。
众人的目光都莫名其妙的投着她。
一个人,一匹马,哒哒的马蹄和无言的气势划过尖锐的长空。
一眸,一举手投足,屹立在那里让人心生敬意。
从没有见过女子骑马能有如此风姿,纤白的身影又很柔媚。
仿佛笑谈风云决胜千里的大人物。
楼决收回了眼眸,看向辛时温,目光很冷,“时温,跟着她。”
一脸的:他的女人若出事,宰你辛时温祭天。
辛时温掩着嘴偷笑,“遵命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