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南国东城。
南国由五城并成,东南西北中,相制相衡。
四国中疆土最少的一国。
南国皇帝年纪轻轻登位,颇有手腕。
经济兵力属四国当中排之二。
黑衣小厮毕恭毕敬的颔首:“城主,‘乙’出现了,在沅国都城,确是一女子。”
坐在上方的男子,一脸胡渣子,宽额头,细咪着眼脸:“谁?”
黑衣小厮回禀:“回城主,是‘乙’,绝不会有误。”
“马上准备,今夜启程去沅国。”上方的男子火冒三丈:“小滑头,终于露面了!”
候着的黑衣小厮一愣一愣的,这就去沅国了?
“可是…城主,皇上早早派你明日护送军响去南国边境。”黑衣小厮忍不住提醒道。
坐在上方的男子厉声喝道:“可是什么可是,让皇上找西城主去,老子要请假,请假!”
这世界上就没有比收拾那小八糕子更重要的事!
“…诺…城主。”
坐在上方的男子正是南国东城城主霍奎。
*
黔学书院。
御史台大夫,唐老,各界商贾有头有脸的人士送来了名贵珠宝瓷器,一大早就堆聚在黔学书院门外。
当中还有沅国护国公安氏亲题的匾额“冠绝当世——乙”。
都是给雁如烟的。
如今京城早已人尽皆知黔学书院的雁如烟就是盛名远扬的才女‘乙’。
还有一些文人雅客跟随而来:“乙,我们都是你仰慕者。”
“雁如烟小姐,你才芳龄十八,八年前你作的第一幅‘寒山春晓图’也才十岁,画技竟如此精绝,当真是世间仅有的才女,小生着实佩服。”
八年前‘乙’第一幅画问世,惊遍四国,无不赞叹,从此人人知晓‘乙’,八年了无人能与之比拟画技。
众人还曾赞扬说是天上的仙子作的画。
唐老得意地站了出来,‘乙’居然愿意拜他为师,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徒儿,这是师父送你的礼物,小小敬意,还望徒儿莫要嫌弃。”
唐老送给雁如烟的是沅国第一画室‘七录室’的会员章呈。
“天呐,雁同窗,太羡慕你了。”
“七录室的高级会员耶,太好了吧。”
“切,一个小破馆,还自称第一。”林珺珺翻了白眼走进书院,事实。
“……”
皆是谄媚崇拜。
好不荣贵。
雁如烟一一应承。
雁如烟的虚荣心蹭蹭趋上,却还是微微欢笑强装矜持的暗压内心的膨胀。
陆衿啊陆衿,你拿什么跟我争,而我雁如烟往后就不一样了。
御史台大夫的干女儿,唐老的唯一弟子。
而你‘陆衿’,依旧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丫头。
京中哪群出身高贵的官家千金小姐,如今也都被我雁如烟踩在脚下了。
雁如烟望着那条通往书院的路,始终不见那‘陆衿’的马车,有丝丝失落。
雁如烟暗暗心想若那‘陆衿’看到这番定是嫉妒不已,偷了你的画又如何!
穆夫子纵容着门外的宾士逗留了许久,直到墨清风黑着脸拿着扫帚嫌弃的将众人赶走。
墨清风通过穆夫子知晓昨日宴会的事情原委。
皇上将人塞进来的时候墨清风早就已经知道乙是谁…
本就是看那群学子在老是取笑拂乙是乡野草包,便拿出十五日假期当诱饵,让她施展一番。
结果成就了别人…
什么三流画师唐老饼老的徒弟。
辛好老夫没去,不然心脏不得骤停!
放什么假,没说过,忘记了。
墨清风对着苑里的大黑犬唠叨了一早上…
学子们早早便来了书院。
特别是林鸣生,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看到书院门外的动静更是气到爆血,耳朵里塞着棉花,打算在此廊坊堵截雁如烟。
“墨院长不是说放十五日假吗…”
“见惯不惯啊,墨院长都是这记性。”
林鸣生倚在栏杆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偷来的冒牌货,这假期老子才不稀罕呢。”
一黄衣小弟在前边打探:“生哥,雁如烟来了,但是后边跟着慕容世子。”
林鸣生歪着头朝后边的小弟招手:“走。”
众小弟通通往后退步。
“不不,生哥,你去,慕容世子我们不敢得罪。”
“是啊是啊…”
“一群怂货,竟怕那白脸兮兮的慕容川。十个他都不够我打。”林鸣生壮了胆挺直了腰杆往前走。
雁如烟还沉浸在刚刚的恭维崇拜中,搂着慕容川的臂手,一副名利双收志得意满的模样。
“雁如烟,你站住!”林鸣生挥舞着拳头:“昨日的画就是你偷的,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要不要脸啊!”
那一声声大吼像窥探到雁如烟心底般,霎时脸色惨白:“世子,烟儿害怕…”
慕容川最见不得如此娇弱的女子受到欺负,甚是心疼的将人护在身后。
“林鸣生,不许你这么说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