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仪散了学,刚踏进相府,便兴冲冲往阮颜阁跑:“娘亲,告诉你个好消息。”
接着上气不喘下气的开口:“太好了,娘亲,陆衿怕是回不来了,于侍郎夫人与宋尚书夫人去书院将她捉去大牢了。”
阮氏两眼放光:“好!好!这魔头,该!终于有人治了。”
今日,那二位夫人的家仆便来找过阮氏。
“那陆衿随你们杀剐,我李府绝不包庇此等恶徒,要没气了直接扔乱葬岗。”
阮氏一想到再也不用见到这魔头,心如花开一般:“走,娘亲带你去妄阳楼吃顿好的。”
自从柳氏入府,李宝荣就不曾与那阮氏共进晚餐,除了过节气儿。
妄阳楼虽贵,那的厨子绝顶的,宫里的都比不上。
阮氏管库房时,可吞了不少私房钱。
有钱。
李琼仪抱住阮氏的胳膊:“娘亲真好,那的东西可好吃了。”
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妄阳楼。
小厮看着穿金戴银的阮氏与李琼仪,连忙过去打招呼:“这位夫人,小姐,可订了位置?”
阮氏尖着桑子,喝道:“本夫人是相府夫人,需要订吗?!”
小厮礼貌的开口:“那夫人您要没订,只能在一楼,请~”
“本夫人就要上楼,这楼上风景好。”阮氏傲着头,没理那小厮,甩了甩丝帕,跨步往楼梯走去。
小厮拦住了阮氏与李琼仪,一如即往的礼貌。
“夫人,没订位置不可上去的,这上面都有客人订完了,不能占了位置呀。”
在妄阳楼当差什么大人物没见过啊,这么跋扈。
这时,拂乙走了进来,刚到升降梯前边,这是直达八楼的。
阮氏与李琼仪便瞧见了。
人人都知道,这妄阳楼只做了一个升降梯专供八楼的贵客,一到七楼全要步行楼梯。
李琼仪大惊:“陆衿,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被捉去大牢吗!”
没被捉去大牢吗!见鬼了!这么幸运吗!
拂乙瞥着头望了她一眼,细声开口:“我逃狱。”
声音很淡,一脸玩味,但极其恐怖…
阮氏听到了,胆够野还逃狱出来,连忙指着拂乙大喊:“快报官,这个女子她是逃犯!”
声音太大,引得妄阳楼众宾客看了过来。
大笑。
“哈哈,这位夫人,这沅国哪那么容易能越狱!”
“哈哈傻子,当军枢密院不存在的啊…哈哈~”
“……”
阮氏黑了一脸,好像被她玩了!
随即,扬了头告诉一旁的小厮:“你们赶紧把她赶出去,她没钱的。”
拂乙懒得理那阮氏,正想打开升降梯。
小厮没见过拂乙,以为又是个跋扈的,立马拦住了拂乙。
“姑娘,我们妄阳楼八楼可不是随便上的。”
“恩?”拂乙偏着头。
李琼仪打量着拂乙,一脸讥讽:“你也不嫌丢人,这是你随便能来的吗?”
阮氏接着道:“这野丫头,是来本夫人府中投亲的,哪晓得富贵人家的礼数。”
宾客们闻声又瞧了过去。
往常上八楼的贵客,都是大人物,宾客们都认识,可是这姑娘哪来的?一来就要上八楼。
众宾客摇了摇头,又是个不知轻重的,得罪卜禾可没什么好下场。
一个宾客忍不住开口:“姑娘,走吧,八楼真不能上,乱上去会死人的。”
这个宾客暗地里是知道些的,那八楼都是一些大佬相互买卖情报,谈私事的地方,私密性极好。
你在八楼的雅间里面喊破喉咙,在外面什么都听不着。
拂乙淡淡的开口:“我不怕死。”
众人又大笑,像看傻子般看着拂乙。
“哈哈,妄阳楼今日刮的什么妖风…”
“又是一个傻子,白长那么漂亮了。”
“哈哈,怕是没见过人心险恶。”
“…”
小厮还是礼貌的开口:“姑娘,上八楼要有我们妄阳楼‘锦帖’才能打开升降机,可不是随便能上去的。”
“没有。”她本来就不需要。
李琼仪偷笑,扬了声道:“赶她出去吧,她就是个乡野来的,没见过世面,她怕是都不知道妄阳楼是干嘛的。”
拂乙不想与他们啰嗦,直接推开升降梯的暗格。
“姑娘,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小厮都要哭了,今日真是撞邪,老遇到这么些爱装叉的。
拂乙轻轻的转扭机关密码。
阮氏歪着眼,讥笑:“陆衿,你别闹了,赶紧……”
门开了。
拂乙头也不回,上了八楼。
“不是,她…她竟然有八楼的密码?那个密码只有卜禾知道。”
“莫非…这密码偷的吧。”
“小厮,还不快去跟你们卜掌柜的说。”
小厮忽然想起什么…管事的叮嘱过!有一位有八楼暗格密码的白衣姑娘切勿拦…
自己怎么就给忘了。
卜掌柜什么人,妄阳楼什么地他自个不知道吗!密码怎么可能被偷?想多了!那姑娘绝对是卜掌柜很重要的人。
小命都要不保了…
完了!
得罪人了!
阮氏推搡了一下小厮:“你愣什么愣,你还不快去告诉你们掌柜的!那穷丫头都偷上去了!”
小厮拧着脸成一团,直接将阮氏二人赶了出去:“夫人,小姐,你们回去吧,今日怕是不能招待你们…”
“不是,本夫人可是相府夫人…”
“哪有你们这样的待客,忒!”
“……”
阮氏与李琼仪在门外骂骂咧咧!
*
卜禾亲自去拿了情报,是九部部长——闫君的行踪,必须谨慎些。
回来后闻声便赶着去八楼。
卜禾一进雅间就碎碎叨叨,拂乙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小乙以后带锦帖,总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去…怎能容他们爬上头撒泼吗,老娘气得想升天。”
“那李府就是狗眼看人的!宫里那位就不懂选个好人家吗,哪天沅帝被老娘瞧见,我给他一棒!”
“以后我卜禾若见那李府中人,就往死里打。”
“…”
拂乙歪着头:“好了。”
卜禾撅着嘴,感觉受委屈的是她一般:“不好,很不好。”
拂乙起了身:“那走了。”
卜禾乖乖的像只小白兔:“好好好~不唠叨了。”
随后递给了拂乙一个信柬:“闫君的行踪。”
气得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拂乙看了一眼便烧掉了。
“我饿了~”
卜禾一脸宠溺的轻抚着拂乙的脸:“乖~禾姐姐这就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