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严肃地叫了一声。
安然止住笑意,对上我凝重的眸子,表情顿时僵硬了,“那个,初夏,时间也不早了,我好困呀,先回房间……”
“不把你们家的事情说清楚,你今晚别想睡了。”我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先控制住她的行动,然后用力把她往客厅那边拖过去,专心的时候,浑身上下也没有了任何酸痛的感觉。
安然也知道,某些事情再也瞒不住了,支支吾吾地,总算是开了口。
暮子嘉所说的安家,原来就是a城赫赫有名的几大家族之一,也就是安然的家。只是她幼年丧母,爸爸又娶了后妈,后妈在几年之内就为安家又添置一男一女,于是便对安然更加敌对了。
我和安然在高中相识的时候,也是她和后妈对峙极为激烈的时候。后来,她就和后妈达成了莫名其妙的协议,她放弃财产继承权,而后妈则负责说服暮家,来继续供应我读大学。
而后,我和安然又结伴同行了几年,还住到了一处宿舍并且共同打拼着。
现在想来,过往确实存在诸多的疑点,而我每每都觉得安然很是单纯,便收起了疑心。
她还是我眼里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却有了不一样的担当和义气。我告诉她,她为我付出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安家的事情,我也是管定了。
因为我受伤了,导演特意为我放了两天的假。
早晨起床的时候,安然已经整装待发了,而那樱桃小口早就开始忙碌了,一面靠在盥洗室的门边和我聊天,一面吧唧吧唧地吃个不停。
启威敲门的时候,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她硬是把那包薯片塞到了我睡意的口袋里,把脸上的食物残渣打扫干净,换了乖乖的形象迎接着经纪人。
可是启威是何许人也,那鼻子抽了抽,就确定了安然的犯罪记录。
和我打完招呼,启威便平静地对安然说道,“既然你已经补充了些许营养,今天的早餐就只喝一瓶脱脂牛奶吧。”
安然也顾不得掩盖罪行了,跑来我身边抽出了那袋薯片,确实还剩了一大半,“我就吃了这些而已,”借以事实还证明自己究竟需要多少惩罚。
启威不由地笑了,“那就再添两片全麦面包好了。”他抬手看一眼时间,跟我告别以后,便拉着安然出了套房。
安然像只小猫咪似的,由着这个主人拖拽着。
启威竟然笑了,额,这意外远比看到暮天笑要更具震撼性。
好吧,我竟然都忘了他的那点破事了。昨晚更是忘了给他打电话了。可是,他也没有给我回过电话。
不详的预感便有袭上心头。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洛奇来了。她从来都不会按门铃,只会用最原始的方式,握起锤头击打大门。
她看我收拾利落了,突然提议要带我去见个中医,说是要帮我处理一下手腕处的伤,还说那中医不仅擅长处理跌打损伤,还会推拿按摩,可以帮我做个全身的疏通,缓解这几日的疲劳。
剧组的医生其实已经处理得很好了,我按照要求避免运动,同时服用药物,这才一个晚上,那疼痛就减轻了不少。
洛奇却表现地难得的大惊小怪,硬是要拉着我去见见中医。
正被她软磨硬泡之时,乐乐也来了,她本是想来问我早餐吃什么,然后替我跑腿带回来,听到洛奇的提议,这两个人竟然是一拍即合,连王乐乐都坚持要我去看看。
对于我受伤这件事情,乐乐是很自责的,自然更是希望我早日康复。反正这两天也是休息,我只能从了这两个人了。
洛奇很是轻车熟路地,沿着海滨大道几个拐弯就到达了目的地。
可是,不是我们以为的中医诊所,也不是那种大型医院。
而是一栋复合式写字楼,三到八层是星级酒店,八至十二层则是办公区。
乐乐要比我更加谨慎,狐疑地瞪着洛奇,“你确定是在这里?”
洛奇认真地点点头,“那当然,这位中医的名气太大了,所以就搬到了这种地方,不引人注目。”
这都行?
我和乐乐虽是不放心,却还是跟着洛奇进了这栋写字楼。
进了电梯,洛奇按下了三层的按钮。
“那不是酒店所在的楼层么?”乐乐又惊诧道。
“对呀,酒店里面设施齐全,环境优雅,最适合做中医休养这些活动了。”
不知道怎么了,洛奇今天怪怪的,说话的腔调都和平时不一样,像个推销员似的。
乐乐若有所思地点头,毕竟是我身边的人,她不信洛奇,也会相信我的。
到了酒店的前台,洛奇撇下我们俩,跑去和前台的服务员窃窃私语了一番,这才走过来,表情很是遗憾,“怎么办,我只给初夏进行了预约,服务员说,没有预约的就不能进入。”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酒店,奇怪的医生,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乐乐除了不解就是不满,抬脚就奔向前台。洛奇一个没拉住,只能跟在乐乐的身后又靠近了前台。
而服务员的确是态度温和地又重复了一遍。对于乐乐的质疑,说是那位中医租用了酒店的最上一层,这要求也是那位中医定下来的。
所以,最后就只有我被放行了。乐乐被洛奇拉住了,直接就留在了大厅里。
随着和那一层的临近,我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别说是乐乐,我也觉得甚是奇怪,洛奇,还有这个地点,包括要见面的中医,总是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要不是因为洛奇也跟了我很久了,而且还是暮天派来的人,我是怎样都不会上楼来的。
到了18层,没有任何的标识,依旧是酒店的套房模样。我边走边往四下看着,总算是在这边要走到头的这间屋子外的门上,看到了‘中医问诊’四个大字。
不是说包了一整层么,难不成是虚张声势的?
我犹豫着敲了敲门,屋子里便有了人走动的声音。
门开的一瞬间,明亮的光线恍惚着,暮天就像是身后带了光明的神仙一般,款款地向我走来。
我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瞳孔收缩着,适应了这屋子里的光线之后,暮天的身影却更加清晰可见了。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我喃喃道。
“小傻瓜!”暮天伸手就将我拉了进去,一只手宠溺地摸摸我的额头,“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所以,那个中医就是你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而能支使得了洛奇的人,除了暮天,似乎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你看,我像不像?”暮天唇角一勾,两只手轻轻抬起些许,在我面前摆了个姿势。
我被他这幼稚的行为逗笑了,“你就让洛奇告诉我实情就好了,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害得我也是一肚子的不舒服。”
暮天走上前来拥住我,“不告诉你,才能把这戏演得更真实嘛,而且……”他顿了顿,大手温柔地抬起我的左手腕,仔细地查看一番,视线又向下落到我的膝盖处,今天穿了一件长裤,他倒是没看到什么,“我确实是准备给你好好地看看伤口的。”
我怕他大惊小怪的,试图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嘴上也说着‘没事儿’。他虽是很温柔地握着,但是并没有让我一下子逃离出来,而我这一挣扎,就更加引得他的注意。
他的手稍稍向胳膊处移了一下,便拉着我进了这大大的套房,这里绝对要比我和安然的那间套房还要高档几分。想不到这外表看起来毫不显眼的酒店,内里确实如此地豪华高雅。
也亏得他能在不熟悉的青岛,寻得这样的一处。
他自己坐到了床边,反而把我圈在两腿间,不让我坐过去。两只手停在我的腰间,视线再度投向我的膝盖处。手又向前移至腰带处,就要解开那束缚。
我顺着他的眼神,也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抬手握住了那两只活动的大手,“干什么呀,才见面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用轻松的语气,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暮天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只手小心地拨开我的手,单凭另一只手,就顺利地解下了腰带,在一个用力下拉,宽松的牛仔裤就顺势而下,下身就留下一个雪白的底裤了。
我的脸颊顿时绯红起来,头不由地瞥向别处。那双温热的大手就落在了我的大腿上,然后一点一点地向膝盖处移动着,靠近伤口处,还是有些疼痛,我本能地滋了一声,也没能逃过他的注意。
“很疼吧?”他仔细地端详着那两处淤青,很是心疼地问道。
“医生处理的很好了,我想这几天应该就能好了。”
“你想,你以为这是什么,擦伤这么严重,要是留下疤痕了怎么办?”他越说越着急,干脆起身将我抱上了床。之后出了卧室去拿了东西回来,在我的腿边坐下。
“那是?”我指着他手里的盒子问他,他已经从盒子里取出了小物件,看样子像是药膏之类的。
“祖传秘方。”他利落地扭开盖子,在手心挤出一些膏状物体,揉*搓几下再往我的膝盖处涂抹着,手法轻柔,再加上那药膏碰到伤口格外地清凉,倒是没有很疼。
“祖传秘方?”没听说过暮家以前还是搞医学的呀。
暮天轻笑着应了一声,“别忘了你今天来见的,可是久负盛名的中医。”
我禁不住笑了,他还真是够可以的,演戏果真准备演上一全套的呀,“那我可真的很期待这康复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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