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弄玉和惠儿同时大喊了出来.
夏留疑惑道:“为什么不行?”
弄玉道:“主人,真的是不行的,你感觉她可怜,虽然她一点可怜的地方都没有,但这世界上真的就存在很多可怜的人,你若是这样把功德白白给了她,那其他人呐?主人您管的过来吗?别说那些正在经受惩罚的,就算是想奴婢这样只能用身体和劳作才能免除刑罚的人也是数以万计,如果您救了一个,那么马上就会从四面八方来很多很多的人,到时候主人怎么办?都给吗?还是说要忍受他们得不到后的谩骂与报复?”
夏留摸了摸下巴说道:“恩……这确实也是个问题。”
小女孩一下就疯了,紧紧搂住夏留哭声说道:“哥哥你不要信他,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呜呜呜……”
夏留叹了口气,手指一动,代表两个功德的红色数字就飘进了小女孩的身体之中。
他伸手一晃,就把小女孩的一缕头发给拔了下来,看着那黑色秀发便说道:“你的头发真美,是夜空中的银河,光是你这一头秀发就可以买下整个国度,我现在取你一缕用作代价换我这两个功德,我倒是赚了呐。”
小女孩愣住了,随后笑了,然后又哭了,脑袋埋在夏留的怀里,不知道是在撒娇还是因为害羞的躲藏。
弄玉和惠儿叹了口气,惠儿也说道:“夏留啊,这样……不太好吧。”
夏留笑了笑说道:“善心这种东西我并不存在,受人胁迫之类,我也自认为没有那么懦弱,受人辱骂?我同样没有那般软弱。看到了,觉得心情好,偶尔做个好事便成了,也犯不着纠结对方是否是骗你,因为我觉得做好事这种事情并非是为别人,反而只是为了自己,让自己高兴,让自己心安,我现在很高兴,也很心安,我觉得足够了。”
惠儿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你这个人呐,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算了,反正你就是这样一个从来不听劝诫的人。”
弄玉也是一阵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警惕的看着身后。
正这时,小女孩从夏留的怀中伸出头来,满脸羞愧的说道:“那个……哥哥,其实……其实我并不知道……”
夏留摇了摇头,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笑道:“不用说了,对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小女孩抹了一把眼泪,咧嘴笑道:“没……没事了呐,咦?”
她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上竟然泛起了丝丝白光,手指上突然‘升起’一个气泡,破碎,变得晶莹,飘向空中。
她脸上一阵狂喜,说道:“我……哥哥!我要转世投胎了,我能转世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夏留也是为她高兴,而且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就是转世吗?难道……不需要去某个地方,唔……倒是像坐地飞升一样呐。”
一晃,小女孩的身体尽数化作晶莹的泡沫,直接飞上天空,一阵乌云闪动后天空突然出现一个漩涡一样的空洞,那些晶莹飞了进去就消失不见了,而天空也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夏留双手稍一使劲,便抱了一个空,之前还在他怀里的小女孩消失了,他竟然生出一些恍若逝去的感伤,苦笑着摇了摇头。
弄玉一脸羡慕的说道:“看来这个小女孩是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的呐。”
夏留疑惑道:“哦?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会来到这个地方?”
弄玉叹了口气道:“有些人有罪,可能……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做吧。平凡的生下来,平凡的过日子,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一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更不用说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得过且过的偏安一角的活,没有对任何人造成过什么影响,这样的人反而算是一种罪,被称为‘无为之罪’,可能是天地认为给予他生命是一种lang费吧。”
叹息了一会又说道:“所以这样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很容易得到转世投胎的机会,只要把那种罪孽还清,身上还有多余的功德的话,就会发生这种直接遁入轮回的事情,还真是……让人羡慕呐。”
她的表情真的很羡慕,夏留也能感受得出,不过……夏留可是给了她十个功德,却也没有出现转世投胎的事情发生,那么……她到底做过什么?身上又有何种罪孽呐?
夏留的眼神让弄玉满身不自在,她也看出了夏留的疑惑和担心,便无奈的说道:“其实……奴婢也因为主人的‘赏赐’而还清的罪孽,已经可以转世投胎了,但跟那个小丫头不同,我们是可以选择什么时候投胎的,是自愿的,奴婢希望……可以积攒下更多的功德之后再投胎的,毕竟……上一辈的经历,奴婢不想再来一次了,下一辈子,奴婢一定要活得好一点。”
“原来是这样啊。”
夏留有些放心了,他还真怕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罪罚,又有那么多的功德就被转世投胎了。下辈子?下辈子即便再好夏留也不想去过,自己这辈子还没过够呐。
“这位公子,能否到屋内一聚?”
突然几个人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转头一瞧,却是一个披着黑袍看不清容貌的家伙,弓着身子,一副苍老的姿态,他伸着一只手,那是一双怎样可怕的手?好似染成了黑色的骷髅!就是这只手指着旁边的一个院子,能看到门,却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主人……”弄玉警惕的低呼一声,便站在了夏留的面前,阻隔开两人的距离。
惠儿也是一脸警惕,跳到夏留的鼻尖上,用手按着他的皮肤,虽然她在这个世界上什么力量都没有,但她有知识,有**,可以借由夏留的身体施展出早已绝世的武学。
夏留眯着眼睛静静看着那老者一阵,随后突然笑道:“好,便去里面坐坐。”
“主人?!”
弄玉一阵慌乱,大声道:“不要进去啊!这每一个庭院都自成一方,极难胜地有铁定的规矩,不管是谁都不能去理会私屋中发生的事,即便是马判官也不行的……”
夏留摆了摆手道:“我虽不爱赌,但世间万事万物却都离不开这个字,便如同这个屋子,进与不进其实就是个赌局,赌注便是我自己。人呐,总要在赌局上压下自己的。”
说着便抬脚直接走进那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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