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自己是把王掌柜他们弄到了平京城,还事先跟苏安打了个招呼,花非花没想到,最终的结果,还是败在了花家的手下,这让自己……情何以堪,相当的不舒服。
“好了,您一路奔波劳累,还是起来坐着说话吧。”花非花看着王掌柜已有些花白的头发,心里有些些难过,自己与他,也才一年没见吧,没想到,就老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想想,这不能岁叫月催人老,而应该叫世时让人愁吧。
王掌柜在青烟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也只斜着身子坐了一点儿凳子,花非花明白,让他坐好他怕是也不肯的,只能让青烟重新帮他换过热荼,看看他擦了眼泪,面色也缓了下来,想里心里平静了些才说到:“王掌柜,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花非花以为平京城里能撑过些日子,至少能撑到自己回去吧,没成想,最终还是没有撑过去,但是事情的经过却是要弄明白的。虽然自己以前也听说了一些,但是必竟不太完整。
王掌柜看了眼那张让自己不适应的惊才绝艳的面容,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说道:“事情原来不会这么遭,自从您走后,京里的生意因为有百果园撑着,倒是也还过得去,当然,我没有亲见,也是只别人说的,平京城因为原开始都依靠我们,并且那些果树也都还没有成规模,原本我警告苏安,这里即使做不成好果子,以一般的果子,我们有些老主顾,也是可以撑得下去的,可谁知……”
王掌柜叹了口气,有些心塞,但是知道,有些事儿,不说也得说,说了反而自己心里有舒服些。
“您也知道,平京城原来是花家的天下,现在虽然换了朝代,更替了年号,可其它的一切都没有变,苏安他他……唉,他是个不成气的,因为喝花酒,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的就把果林子给卖了,等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而与他下套子的,却是花家的大公子花晴明,这样一来,花家把持了普通的果子,也收了咱们的果林子,而因为当局还在乱中,他们有权又有势,他们那个妹妹正得宠,所以,咱们只能自认倒霉。
苏安也在平京城呆不下去了,带着一家老小东躲西藏的度日,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原来与王逸王大掌柜有些熟识,就带着一家老小逃出了平京城,居然在边贸那里遇到他,我见他们运粮的车要往这里交粮,我就偷偷的跟着他们出来了。”
花非花叹息一声,原本王掌柜的事儿也只是前些日子听王逸来信说了一些,并且京城的那花果山也早卖给了君如玉,与自己不再有关系,更何况,自己已收了不少钱,并不想管那里的事儿了。
没成想,却连平京城的都保不住,青烟送信给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知道是他,既然他来了,就先留下吧,自己现在正需要用人,多一个人多些力量,王掌柜无论怎么说,对自己还算是忠心,虽然犯了些过错,但是,也不是他的本意,自己得饶人且饶人吧。
花非花知道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但是,现在的景况也挽不回什么了,但好呆自己在那里还有几处宅子,如是自己回去,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这笔仇,自己先让下了。
花非花知道,花果山暂时在这里,自己是不想开了,但是秘密的卖些果子,还是可以的,至少于非谙那厮,没少帮自己卖果子,原本有些东西,暗着来,明着来,赚钱还赚的更容易些,花非花得与王掌柜寻个合适的路子。
花非花把事交给了云飞扬就不再管,回到别苑的时候,却一路之上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有心相问,可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自己在别苑倒是于非谙分给了自己一个正经的丫头,只是除了做些杂事儿,花非花自己的事儿从来都不用她做,却没少给她好处,这丫头今天竟然没有留没与以往一样坐在门口绣花或者花描样子,而是坐在那里发呆,看到花非花进来,倒是吃了一惊,可也只是一惊,面上已堆上了笑:“您回来了,刚才公子来传话,说是你回来让您过去一趟书院。”
这个过年都没有见露面的家伙,年过完了,反而跑了回来,这次离家怕是一个月有多了,说是去出征,可最后人选好像也不是他,花非花并不关心这些事儿,倒是也没在意。
花非花离大老远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了说笑声,其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声音,有些怪,这不应该是一般的丫头吧,她们可是平日里小气小声惯了,如何敢如此高声说笑,还当着于非谙的面?
花非花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却听到于非谙在里面说到:“是扶疏吗?快进来。”
花非花只能提着裙裾往里走,入眼却看到一个年约双十的女子,一身华服的站在于非谙身边,柳眉杏眼樱桃嘴,黑发嫩肤水蛇腰,花非花愣了一下,于非谙忙起说到:“扶疏,这是青国公主玉玲珑。”
花非闻言退后一步才向她施了一礼道:“叶扶疏见过玉公主。”
那女子眉眼皆笑的上前迎到:“早听非谙说过他有一得力助手,今日一见,倒真是不一般呢,这怎么看,都是一世间绝色美人,他怎么能说你是他的助手呢,这一称呼,倒真是掩了你原本的颜色。”
花非花闻此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这一称呼掩了你原本的颜色?自己难道是以色侍人之人么?真是不知所谓,但是当着这玉公主的面倒是淡笑了道:“玉公主倒是人间绝色,我曾以为二殿下已算是人间极品了,没想到,今日一见公主,才知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话听得两人皆是一愣,花非花本这话刚一听起来还行,可是不能品,人家还是一未出阁的姑娘,用这一词形容怎么都听起来有些怪。
花非花却哪管他们怎么想,看着对面两人相视一眼,知道他们是觉得自己这话不好听,可是,你说的就好听了么,人是于非谙带来的,自然说话得捎带上他了。
还没等他们说话又道:“二殿下,不知您唤属下前来有些什么吩咐?”
于非谙觉得今天的花非花给自己的感觉极之怪,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心里却舒服极了,看来这丫头受刺激了。
花非花说完就低了头站在一旁,nnnd,不是说老娘是你的助手么,助手?说白了,还不是下人一个,如此这样最好,等自己完成了任务,也可以走的爽利些,勉得再纠缠不清。
“也没有别的事儿,玉公主是咱们的贵客,想让你过来一起吃个饭,以后,玉公主也要在别苑住下,与你做个伴,先认识一下较好。”
花非花可不想跟个话说夹松带棒的公主认识,自己与她,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原本扶疏能陪玉公主这个贵客,是求之不得的,但是,刚才府外来说是铺子里有些事儿,需要我紧着过去处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花非花说着又向玉玲珑施了一礼,却能从她眼中看出对自己的探究和不屑,探究就算了,不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轮得到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陪她吃饭,在这种眼光下,花非花自认现在的自己,没必要忍受这些东西,所以婉言拒绝了。
还没等于非谙开口,玉玲珑倒是开口了:“怪不得非谙说你是他的得力助手,如此看来,倒真是不可多得之人,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助手,事事不用自己亲为就能处理的稳稳当当的,真是一件大吉事了。”
花非花听着她话语之中的讽刺意味,心里明白,只怕这丫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且对于非谙有非份之想,把自己当对手了。
“承蒙公主谬赞,我这也算是愿者多劳吧,为了能让公子安心他事儿,我多做些,心甘情愿,殿下,属下告退。”
话说至此,花非花觉得再留下来已没有任何意义,自己少不得再出去一趟,刚好去鲜蔬行还真有些事情。
于非谙倒是听着他们两个自说自话了这么久,还没等自己发话,人走了,不由看向玉玲珑,展颜一笑:“公主,让您见笑了,这丫头,就这样。”
玉玲珑倒是也笑了:“这丫头,我喜欢,如果公子不弃,我还真想向公子讨一讨这丫头,听说不至能力好,而且从不与你找麻烦,是么?”
听得玉玲珑此言,于非谙脸上的笑容更见真诚:“这丫头,倒真是个好的,就是就话直了些,让您见笑了。”
花非花向来与不相干的人等,没有多余的话说,免得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这玉玲珑是谁,要来做什么,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别来惹自己就行了。
但世间有太多的事儿,是不会以人的意志转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