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阳陵泉带给叶扶玉的消息,两家的婚事要搁置再议,原本这事儿是要由平安候来说的,可是平安候他,病倒了,只能由着这个准新郎来亲自与叶府沟通这件事儿。
而搁置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阳贵妃真的殁了,所以她的家人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先办喜事儿的,殁的原因也很简单,不小心受了风寒,引起了旧疾,不治而殁,至于旧疾是什么,倒是也没有人出来说个清楚,平安候家虽然没去问,想来也一定是信这所谓的旧疾的。
在娘家家里没有旧疾,到了皇宫反而患上了旧疾,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也难信,但是你不信又能如何,你不能去亲自质问皇上本人吧。
现在看来,倒是叶家与平安候家,这两个大家族被令狐渊摆了一道,特别是平安候家,闺女殁了不但不告知,瞒着不说,反而弄出各种花样来,让人眼花燎乱,防不胜防。
这就是明摆着,欺负你没商量!
花非花又想到自己,自己不也是被摆了个大乌龙么?那件事儿,说白了原来只有君夫人知道,现在,却已被传的人尽皆知,如果不是君夫人说出去,人家哪有那么肯定的答案,还凤凰命,自己从来就不知道那命格还有这么一个古怪的说词?
这也明摆着,这君夫人也是秋后算帐,坑你没商量!
如此看来,这君家也没有什么好人,自己被他们坑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
花非花在胡思乱想中,回到了威北候府,没想到的是这次,倒是风平浪静,路上也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也不知是他们转移了注意力,还是现在没人有空理自己了,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二虎看着花非花下了车,也松了口气:“花花,你去休息吧,我还要出府办些事儿。”
花非花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二虎,二虎心知肚明的接了过来,向花非花点了点头,赶着车子又出了威北候府。
王嫂却破天荒的请花非花过去,来请人的是还是秋儿,花非花已有好多天没有见到王嫂了,王嫂还是那副喜庆祥和的样子,看到花非花,一样是热情的迎了上来:“花花,前些日子准备的冬装已经送过来了,我已帮你收好,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就行了,来来,咱们先不说这个,坐炕上暖和一会儿。”
花非花依着炕边和王嫂在矮几边分头落坐,看着桌上已摆好的干果点心,花非花明白,这王嫂找自己,应该是有别的事儿要说,以前,那些做好的衣服,她基本上都是让人给自己送过去的。
“谢谢嫂子,我那房间最近也舒服了很多,不再有潮气了,如果不是嫂子,我可还得睡些日子潮湿的房子呢,现在,可暖和了。”
“暖了好,有什么需要的可要跟嫂子说,公子可是交待下来了,有什么要用的直接吩咐过来的就是了。”
王嫂说着帮花非花递点心,花非花接了过来,先看了两眼到:“嫂子,这又是咱们新出的点心品种吧?”
“是啊是啊,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王嫂说着,一脸笑意的看着花非花,花非花小小的尝了一口,细细的品了味,脸上就带上了笑意:“甜而不腻,有种淡淡的香味,这里面是不是加了艾草叶子啊?”
“是加了,用你教的方法,绞碎了后放在糯米粉里一起做的,我还怕例不合适呢,有你这么一说,看来,还不错。”
王嫂笑的极是开心,花非花也跟着笑起来:“王嫂的手艺,还能差到哪里?我以吃到王嫂亲自做下的点心为荣。”
花非花笑嘻嘻的和王嫂说话,王嫂又帮花非花倒荼:“嗯,再喝口热荼,后味还更好些。”
花非花按照王嫂说的做了,又看到房间内的几个丫头都出去了,想必王嫂早就有了吩咐,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王嫂切入了正题。
“花花,问你件事儿,你今个去了叶家,我心里也正嘀咕,叶家小姐究竟哪日成亲,我们的贺礼都备好了,经过前面几天那一闹吧,我又不怎么敢送了,怕送错了日子,惹人笑话,可不送吧,咱们是世交,也不合适,你今天去,可有听到什么准确的消息,我也好准备准备。”
花非花没想到王嫂拦下自己,问的却是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平安候家的事儿公开了没有,如果他们还没有,事情从自己这儿传出去,总是有些不太好,随之笑着说到:
“嫂子,你可是问对人了,我今天去也是抱着送礼添箱的心思的,可是到了叶家,人家家里,我倒也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来,我也不好问,今天必竟这事儿,有些乱,免得说错了话,伤了别人的心,就一直忍着,不过,也没看到别人去送礼,这礼,我就没送,我想着,他们现在估计也心焦着呢,定好了时间,一定是会报出去的,现在没报,估计还在商量吧,你也不用着急,如果我送的时候,一定叫上你,断不让你误了事儿。”
王嫂听花非花如此说,眉微皱了皱,花非花当做没看见,又拿起个杏脯吃了起来,自己明白,听风小筑这礼是送不出去了,至少年前是送不出去了,或许三年之内都不行,这样说,自己也好有个退路,万一再有个变故呢?
“好,那我听你的,如果你去送礼,跟我知会一声,咱们两个一起去。”王嫂也就应得极爽快,花非花点了点头,问王嫂到:
“嫂子,这要过年了,你可有要我做的事儿,反正,我在家里头,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做个白吃饭的人吧,你看,有哪里需要帮忙的,你言一声,我去帮着做点儿事儿。”
“哪就少了你一个人做事儿了,你只要清清闲闲的等着过年就行了,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的,到现在,还要让你跟着忙,就是你想做,我也不忍心,再说了,公子那里还时不时的有一大摊子事儿,说不定啥时候就派到你身上了,你也别我与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那些杂事儿,还用不上你。”
王嫂说不要客气了,却与花非花客气的很,花非花也自然乐得清闲,这几天,还有不少事儿要自己操心,原想着领个差事儿能多个出去的机会,不能领就不领吧,自己再想个别的辙。
“我知道,那是王嫂心疼我,如果嫂子真有要我做的事儿,可千万说一声。”客气话,花非花也会说,却明白,她叫自己来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叶府的消息,但是,这事儿自己不与她说,相信过不了多久,也会传到威北候府来,那时,她再知道也不算晚,只是备的礼要换一份了。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的时候,阳贵妃已殁的消息,已传遍了威北候府的每一个角落,各院的管事儿又忙着准备丧礼去办丧,令狐渊没有皇后,而阳贵妃身为四大贵妃之首,这礼节,堪皇后,虽然说死因不太明白,传说是旧疾发做殁的,但是,只要令狐渊没发话,各家要准备的礼仪一点儿都不能差。
各家的朝庭命妇也都要去哭丧,还要轮着守丧,这几天,王嫂是忙坏了,虽然她不是朝庭命妇不用去,但是却哪天都要去点个卯,她代表的必竟是君如玉家的女眷,虽然没资格进里面,但在最外面的寒风中过着,却是应当应份的。
王嫂一连去了七天,这七天里面,花非花只溜出去过两次,每次都是把自己打扮的极普通,扮做个再不起眼不过的府中最低等的仆役,至于别人发现没发现,她倒是不在意,只要不出问题就行了,谁爱跟跟着吧,看他还能跟多久。
落倾城自然是找着花非花与她见了一面,两人足足谈了半个时辰才分开,谈话的地方自然是他那个古怪漂亮的家,谈完把花非花送到了离威北候府不远的地方,花非花心知肚明,这落倾城也怕自己出事儿,怕他那百万两黄金打了水漂,自己可就落得个轻松,反正现在都在看阳贵妃家的事儿,应该没多少人到现在还掂记着自己。
那些掂记着的,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在威北候府门前闹事儿吧?君清上和君如泽,虽然节节战败,却还在战着不是,怎么样,也不能说人家是罪臣吧?到目前为止,还没被令狐渊给怎么样呢!
因为阳贵妃的事儿,京城的小年,过的也不怎么热闹,花非花却在小年这天,看到了久不见面的君如玉,他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好,一大早就让花非花到书房里去见他,花非花去倒是去了,却没在指定的时间。
因为这几天正与花鸟一起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同一颗果子,那只破鸟,有言在先,谁跟他它争果子,他它就跟谁急,花非花哪吃它那一套,非但要争,还要在花花世界内让它看着,自己如何它眼疾手快的把东西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