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用完了午膳,与叶太夫人聊了一会儿,怕天色晚了回去不方便,便辞了叶太夫人,二虎一直在候着花非花,两人都不做停留,直接奔威北候府。
花非花心里一直犯嘀咕,不知那个平安候世子走了没有,因为叶扶玉并没有去用膳,花非花一直怕遇见那个阳陵泉,那家伙看起来就阴森恐怖的,能少见一面是一面,最好一世不见,自己对他可是极之不感冒。
一路之上,二虎也不与花非花讲话,花非花想着刚才叶太夫人与自己讲的话,心里暗暗心惊,某些事儿,并不外表看起来的那样,自己是个局外人,但是如今看来,竟然被人套进了局里,想不出来破法,就只能等着别人杀阵而进了。
这个世人,有一种人,就见不得别人好,看到别人好了,他就难过,这也不知是那个杀千刀的,惹不起叶家,惹不起君家,却要对自己自己下手?
而且还做得如此隐秘,至少自己原来不是这么感觉的,或者是因为见识太少了,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懂官场上的那些事儿,但现在明白过来,还为时不太晚,但是,如何才能全身而退,还不给别人带来麻烦?
二虎一边赶着车,还一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形,现在为花非花赶车的差事又落到了自己头上,小九,最近都没有见过他人,也不知道公子又把他派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不是不愿意为花非花赶车,相反还极之乐意。
因为花非花有一些方面做的特别好,就是绝对不会亏了身边的人,每次赶车回来,都会交给自己一些有特殊功效的果子,但自己只是怕有时候会误了事儿,公子说的严肃,自己负责的是花非花的安全,她绝对出不得一丝差错,不然,自己只能提头去见了。
宣嚣的街道,看起来与这个时代有些不太相适,花非花透过车窗向外看,心里暗暗的叹息,这情形,与前几天起来,简直可算是两个世界了,唉,如果自己不是了解现在君家父子正在战场上拼杀,又如何会觉得这是个大战已起的年代,据前两天的消息,敌军又进了百里,照此下去,这年怕是要换个国度去过了,这京城,还能撑得了那么久么?
到时候敌军杀进来,这流云王朝,还能不换个名子?\u000b前面车子走不动了,二虎下车去看,花非花只觉得眼前一花,落倾城那厮正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微笑,刚要开口说话,落倾城却止了花非花,递给她一个信封,示意她看,花非花拆开来看,上面写着落倾城返乡的日子,让花非花没想到的是,这家伙返乡的日子,不定在近日,刚好可以回乡过个年,却定在年三十那天晚上。
收货的地点也不定在城内,反而定在城外,竟然是那座月老庙内,花非花摇了摇头,自己如何能在年三十那天出府,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么,不然,那么多日子可以选,为毛非要选在那个怪的日子,那可是个万家团园的日子,自己可还是君家的婢女,这点自由,怎么可能有?
落倾城也摇了摇头,花非花只好用口型说到:“我再想想,如果没有办法出来,那你只能改期了。”
落倾城笑了,又拿出封信给花非花,花非花刚要拆开,落倾城这次却止了她,也学着她的样子了个口型,让他回家再看,花非花顺手收进了花花世界,落倾城却一下子就蹿了出去,花非花明白,自己最近不出来,他很难看到自己落单,只好选这个时间出来,也难为他连叶府的小公子满月都记得,却又觉得不对劲,他怎么知道叶府小公子满月,一定会请自己过去?还特意的盯着机会,要亲自送封信来,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东西?
刚要把他第二次递给自己的信拿出来看,却听二虎在外面说到:“花花,前面出了事儿,咱们可能过不去了,得绕个道。”
花非花反正不用走路,闻言说到:“行,你觉得走哪里合适就哪里吧。”
“那你坐好些,咱们要快些。”二虎一边望着不断围过来的人群,一边调转马头车身,向一侧的小巷子奔了过去。
花非花自然不明白,但是二虎必竟已经小成,对于靠过来的那些人,心里清楚明白,他们都不是些普通人,怪不得街上这么热闹,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驶进巷子不久,二虎撩起车帘向花非花道:“移过来,咱们下去,快些。”
花非花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忙移向车边,二虎一把拉着花非花胳膊,直接跳下了车,借着向前的冲劲,一个上跃,两人已不在地面上了。沿着连绵不绝的房顶向威北候府的方向跑去,而马车却依旧在向前,等人发现马车已经空了的时候,二虎已带着花非花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花非花心有余悸的问到:“二虎,你是怎么发现的?”
二虎看了下四周,稍稍放慢了前行的动作,压着声音回到:“现在的月份,又是战事四起,这街上未免也热闹的有些过了头,你看,连吹糖人的,摆摊算卦的都出来了,这又要搁往年,也并不太希,可是,现在别看有人往回撤,可还是人心惶惶,哪有人有心情做这样的买卖?
我就留了心,这才发现那些人的内息,根本就不是常人。我是怕,而不是肯定,如果我们给他们包了饺子,我一个,我还有把握,全身而退,而带着你,我不敢试,所以就先行改了道,没成想,我一改道,他们的气息都向我们扑来。
我明白了,刚才自己猜的是正确的,所以我才带着你跳了马车,他们那时候还都没转进来,能发现咱们跳了车,也得等他们追上车,所以咱们才有了机会。以后,这街,看来,能少上还是少些吧,这可是晴天白日头的,他们就想偻人,如果是再晚些,我还真不敢想,他们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花非花听完,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原来听叶太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是必须得宁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错了,自己真得想后路了。
至少,别人是信其有了,不然,这事儿,不可能如此凑巧,叶家摆个酒,给自己送个贴,也绝不会大张旗鼓的,不然,不可能就只发给自己一个人了,那么,那些人,是如何知道的,还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
当时,自己也觉得那街上如此多的人,有些怪,却没有往这上面想,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还太嫩了些。没有举一反三的去看待这些事情,想来,以后这街,上起来也有些麻烦,天天闷在听风小筑,还有什么自由可以言,难道,自己真要这么的过一世的日子么?
花非花陷入了深思,二虎以为花非花是吓着了,劝着说到:“花花,以后咱们不出去就是了,你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讲,我帮你去买就行了。”
花非花笑了笑,摇了摇头,自己以后真要过这种日子么?
战事起,也不知道哪天才能结束,如果君清上和君如泽最终战败,威北候府只怕……
君如玉却破天荒的在家里,看着二虎带着花非花走进来,花非花却只是向君如玉行了一礼说到:“我累了,我想回去歇着。”
二虎瞪大眼睛看着花非花,心里觉着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对君如玉说话不像是婢女对主子,倒像是主子对奴才。
君如玉倒也不以为意:“你下去吧。记得来用晚膳。”
“不用了,我也不饿,谢谢公子。”二虎没想到花非花如此直接的拒绝君如玉,倒是有些愣眼,以前,这丫头至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对自己的主子如此不客气,今天,难道真是吓傻了?
君如玉点了点头,花非花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落,二虎却留了下来,把今天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对君如玉说了,君如玉听完眉头紧锁,这睛天白日头的,在天子脚下,竟然出现了白日偻人的事儿,要偻的还极可能是自己家的丫头,自己的贴身婢女?他们,倒真是长出胆子来了啊。
“那你觉得他们是哪面的人,可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在?”
君如玉觉得这事儿发生的有些蹊跷,按理说,就算现在战事起,但是,京城内的基本格局还在,除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不应该有人有胆子做下这样的事儿来,他们难道就不想要命了么?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要对付花非花,难道是凑巧了,让花非花赶上了,他们一看有人要跑,就以为那车子里坐着的是他们要的人,是阴差阳错了?
“没有,我因怕他们伤了花花,走得也急,并没有弄清楚,他们是哪里的人,公子,都是我的错。”
二虎低下了头,为自己的失误向君如玉认错,君如玉却挥了挥手:“这也不怪你,你且说说,花非花她,当时是什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