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去了花果山,没看到王掌柜,先去备了货,没想到,要走时,却被王掌柜给一把拉住了。
“公子,出事了,出大事儿了,你看可是如何是好?”
花非花看着王掌柜的神情,看着她满面的烟灰色,直觉事不会小,拉着他进了房间到,先倒了杯热荼给他喝了压压惊,看着他说到:“你先坐下喘口气,慢慢说,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呢,你怕什么呢?”
王掌柜喝了杯热茶,烟灰色的脸色才好了些,看着花非花平静的神情,又深吸了口气才说到:
“公子,今天您知道吧,户部,今天一大早把我叫过去,说让我们每个月多供一千筐的水果,我的天啊,一千筐,那不是要人命啊?还要那些有特殊功效的,如咱们到哪里去与他们每个月多贡一千筐的水果,还说要欠着钱,等以后,仗打完了,再给咱们钱,那得欠咱们多少钱啊,如果是这样子,我想我们花果山用不了多久,就得关门大吉了,如果不给,那可是军法处置,这样的话,不但钱没了,连命都没了,公子,你说急不急死人。
不光这些,前几天送往平京城的果子,昨晚传来信,半路给你截了,还好,人给放回来了,他们也说了,他们也要果子,但是他们也不为难咱们,每个月给一百筐的果子,他们就让咱们过去,不然,以后次次都截,让咱们的果子,再也到不了平京城,你说,如果是那样,咱们平京城的生意得受多大的影响?咱们好不容易树起来的口牌,就这样给砸在那帮土匪的手里?”
王掌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都有些喘了起来,花非花手轻轻的拍着桌子面,等王掌柜说完,停了一会儿才到:“果子被人截了,他们报没报官府知道?”
“报了,是在出城三天后的一个小山下给人截的,可是那里的父母官说了,他们那里以前安全的很,从来没有出过那样的事儿情,不是他们坚守自盗的把戏吧?把他们给赶走了,他们一看是这样,怕是官匪勾结,就直接回来了,我让他们今天又去报了官,可是这里的京官说,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他们不能越俎代疱,也拒了他们。您说,我现在要到哪里说理去,那可是十车的果子啊,咱们平京城下个月,要销什么果子呢?如果没了这些有特殊功效的果子撑着,只怕很快就被当地的几个大的铺子给挤跨了。”
王掌柜很发愁,双手抱着花非花给自己倒好的热荼,也顾不得烫,一扬脖子喝了个净光,那样子,不像是在喝荼,倒像是在喝酒。
花非花微微点了点头,事情,怕是还出在右家那帮人的身上,但是内务府这边,如何对付,平京城那里先断几个月的果子,问题也不大,到时再补回去就是了,可是内务府这边,君如玉不在,一个应付不好,怕是花果山就要关档了事了。
“他们有没有说货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一次付清,还是一个月可以分多次付货?那钱现在不结,那帐如何走,仗打完了,也得有个时间啊,不然到时候,别说我们没钱进货,人家也不会白给我们货,最后还是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没货,你别说让花果山关档,就是杀了我们,哪里弄货给他们,我们也是小本经营,赚个辛苦钱,不能最后没了钱没了货没了命,还不如现在就要了命的好。”
“这个他们倒是也没有说,你这样一说,也是,他们那里是个无底洞,如果没有钱给我们,到了最后还是一样,没钱拿货,跟现在不付货的结果是一样的。”
王掌柜跺了跺脚,有些左右为难,花非花见王掌柜为难,知道他胆子本就不太大,遇到这么紧的事儿,一时想不清楚,也是有情可愿的。
“那你当时怎么跟他们说的?”花非花启发着他问到。
“我啊,我说我回去与我们东家商量一下,但东家现在也不在,能不能过几天再回他们,他们说最多两天,回不了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花非花算算时间,与威北候君清上启程的时间差不多,只怕他们这些东西是不会供给君清上的,令狐渊这厮还真是个狠的,连自己这点东西他也算计在内。
“嗯,掌柜的,这样,你就说,你也没见过东家的真面目,最近东家都很少来这里,你与他们谈,咱们可以给些货给他们,但是只能最多给五百筐,不然,花果山经营不下去,他们也一样最后没有果子可以拿,还有,果子不能一次付清,分三次付,月初两筐,月中两筐,月初尾一筐,但是钱也不能完全不结,让他们结五成给我们,我们至少得保证最后有货给他们,剩余的钱让他们给我们打个欠条,战事结束后,再一起结给我们,但是也得有个大致的日期,不然,这样我们最后也会撑不下去,撑不下去的结果也只有一个,没钱,哪里我们也弄不来货。”
王掌柜闻言,也点了点头:“我这两天,再去找他们去,但是,他们估计不会同意,我就破上这条老命,同他们周宣旋到底吧,总不能让咱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毁在他们手里,我舍不得啊。”
花非花看着王掌柜有些坚毅的神情,心里也明白,如果这流云王朝还在令狐渊手里,这花果山,怕是早早晚晚都要到了他手里。但现在却不能对王掌柜说,不然,他怕是连那点周宣旋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总有太多不可能,希望君如玉平安无事儿,更希望他早一天回来,这花果山,特别是平京城的花果山,可是有一半的钱是他的。
“掌柜的,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还有一件事儿,你把咱们路上果子被截的事儿也跟他们说一说,让他们帮着查一查,咱们也不再提别的条件,那丢失的果子,如果找到了,就算是请他们大家伙了,如果找不到,那们,希望他们保证,咱们以后每个月运到平京城的那些果子,能够平安到达。”
王掌柜点了点头:“这也是个办法,明显的咱们那些果子丢失,与此怕是脱不了干系,咱们这点事儿,他们应该还是可以解决的。”
“那要没有别的事儿,我可是出去了,以后我最多隔一天就过来一次,还有咱们这里的货,平日里你也多留点儿心,现在,是乱世之秋,人心惶惶,咱们以后,门开得晚些,收得早些,让伙计们也早点回家去,还有,如果有征收征兵税的,咱们也及时的交上了,该着多少是多少,也别在这个时节惹了别人的眼。百果园那里,能多找些人手就多找些人手,收到的果子,能走的赶紧走出去,走不出去的,也按咱们以前说的收好了,能运到平京城的也运过去一些。再给苏安大哥写封信过去,把情况说一说,免得到时断了货,他也里也没个底儿。”
花非花知道王掌柜这边管的事儿多,也难免有管不到的地方,多交待了几句,王掌柜点着头,看花非花起身要走,紧着要送,花非花拦了他:“掌柜的,咱们也不看这些虚礼,你还是忙吧。”
王掌柜也知道花非花平日较随意,却没想到花非花进了后院,从后院转了一圈后,手里拎着两个果篮子出来了,上了小九停在门口的车说到:“咱们到叶府去一趟吧。”
小九也不问,赶了车就走,花非花换了筐里的水果,想着刚才的事情,这些事儿,只怕还不完,那内务府也不会按照自己的要求行事,但没试过,总有些不甘,便宜了令狐渊,心里总归是有些难受的。
小九却突然说到:“花花,刚才我在外面等的时候,威北候府又收到了一道圣旨,君如颜后日与威北候一道离府去往大商王朝与大商王朝的大皇子完婚,而花惜花刚在今晚入宫伴君。”
花非花听得心里发紧,威北候府就这们样大厦将倾,却苦了花惜花与其一起……
花非花不想去叶府了,对小九说到:“我们回府去吧。”
小九头都没有回的说到:“花花,不是我非要拦着你,你回去又有什么用?你是觉得能帮花惜花,还是她能听你说话,你又何尝知道进宫不是她的意思,一个女子,这一生,能入宫侍君,怕是她们一生最高的荣耀,你又何苦呢,你双又何必拦着她,落她埋怨呢,再说了,如果她不想去,或者是她不去,或者是你不让她去,都已不太可能,除非,能拿整个威北候府陪葬,你觉得,那,可能么?”
那可能么?花非花艰难的摇了摇头,答案只有一个,那不可能,但是,自己不一试,又如何甘心?
在自己心里,已把花非花视做自己这一世的亲人,看着她走近火坑,却就在眼前,心里,总是有些不忍。
“不,我们还去叶府。”
花非花改了主意,也许,叶府会有办法也不一定,这是花非花最后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