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你知道,今天一大早,皇上让我进宫,向我宣了什么旨意么?”
“旨意?哦,皇上让你进宫宣的,想必是秘旨,既然是密旨,也没必要向我汇报了。”
花非花把另一块鱼肉放进了君如玉面前的盘子里,君如玉却没有吃,看着花非花的脸上,冷漠如冰。
“皇上说,让我娶右钰儿为正妻,且在与你成亲之前娶她过门。”
君如玉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看着花百花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
“很好啊,这样……什么?娶右钰儿为正妻?就你那个青梅竹马?”
花非花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不过没有生气,而是带着说不出的惊异,仿佛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一件事儿。”
君如玉觉得自己要怒了,她这是什么表情,虽然她还梳着个双髻,但是她已经十五岁了,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花非花,你就没有一点儿伤心,一点点儿的难过么?就算是要给我个面子,装你也要装一下吧?”
“君如玉,我伤心有用么?还是难过有用?你们谁又问过我的感受,管过我的感受?我又做得了谁的主?你当初说要娶我为侧室,我有反抗的资格么,我同意不同意,开心不开心,不是都要如此,我及笄,我不想,可是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弄什么及笄礼么?
你还说你只娶侧室,不会再有正室,你还说你会一生只疼我一个人,会照顾我一辈子,请问我要相信哪一句话,有哪一句我可以改变,有能力改变?现在,你不是说皇上要你娶媳妇,娶那个右相家的右钰儿么?
我能改变么,还是我有能力改变?我说了又有什么意义,我难过又有什么意义,我不开心又有什么意义,我可以改变么?我改变不了,所以我开不开心,难不难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开心,你不难过就行了,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花非花,你只要说,你不同意,我去拒婚,拒皇命,你说呀!”
君如玉乎要吼了起来,花非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君如玉,但还是孤傲的说到:
“君如玉,我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自己同意,你要是想拒早就拒了何必等到我说?我说了,你去拒皇命,好让世人都知道,你为我拒了皇命,你宠我如心,是么?可是,实际上呢,我不过是你利用的一个工具,结果是什么样,有那么重要么?有那么重要么?”
最后个字花非花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说着话站了起来,冷静的转身拉门,走了出去。只留给君如玉一个孤傲冷静挺直的背影,君如玉静静的看着花非花离去,不拦不出声,她要走,由她走去!
拦了她的人,还能拦住她的心不成?
花非花一路没停,甚至连速度都没变过,既没有行色匆匆,也没有与以前一样的慢慢腾腾,一派平静的走着,一路之上,谁都没有理过,连熟人同她打招呼,她都恍然未闻,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难过的,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堵的发慌,君如玉的话像是一道闪电,时不时的脑海中划过,花非花只能自己安慰着自己:“我与他是没有任关系的,反正我是要离开的,我连及笄都不愿,他娶谁,他想娶谁,他愿意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爱谁谁去,管老娘什么事儿?”
花非花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回到听到小筑,械的梳洗,天还早呢,就躺在床上睡大觉去了。
二虎看到花非花原本是要打招呼的,可是她却连看自己都没看一眼,仿佛自己是透明的一样,看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二虎才有些放心了,到西跨院门口望了好次,见花非花都没有出来,既然是在威北候府,这里还是听风小筑,能发生什么事儿,估计是今天出事办事儿不顺利吧?也就不再过去看了,反正她既然不想跟自己讲话,自己也是劝不了她的。
花非花没有进花花世界,也没有睡觉,而是躺在床上发呆,整个威北候府,最让自己放心的能睡着觉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为什么生活越过越好,从小破院搬到听风小筑,住的级别也越来越高,从最初的两人一介院子,到现在自己一个人占据一个大院子,生意越做越好,钱越收越多,自己却越来越睡不着了呢,当然,前两天的昏睡除外,花非花觉得很焦心,就比如……现在,多想睡一觉啊,可是就是睡不着。
自己与君如玉相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自己却与他的摩擦最多,三天两头都能找个事儿生个气闹个别扭,现在倒好,自己都要嫁给他了,却半路杀出了个右钰儿,还好,自己还没有与他有任何的关系,不然,这辈子,自己想再找个好人嫁了可是就难了。
那厮不把自己弄的身败名裂是不想罢休了,让他自己做他的侧室,答应了先娶自己过门的,以后不再娶正室的,自己原本也是不在意,可是现在听说他不但要娶个正室,还是在与自己成亲之前,虽然自己与他的婚姻是假的,自己原也不放在心上的,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受呢?\u000b难道是自己觉得不甘被骗,所以心里才不舒服的么?
一定是,肯定是,花非花为自己找了个正当的理由,心里舒服了很多,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但却睡得极不实在,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再翻个身,连盖在身上的床单被踢下来都没发觉。
君如玉立在花非花床前,看着睡的正香的花非花,拾起了掉落在地下的床单帮她重新盖在身上,花非花都没醒,心底里叹了口气,面色更寒了些:花非花,今天,我告诉了你那样的事儿,没想到你不但睡得着,还睡得如此实在,连床单落在地下都没发觉,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花非花哪管它那么多,第二天一大早,到厨房用了早饭,见二虎不在,一个人上了街,还没走步,就被一个老太太当街拦下了,当着满街的行人“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下,话都没说,先自行放声大哭了起来。
花非花一见势头不对,忙要把老太太给拉起来,那老太太却死活不肯,抱着花非花的双腿不肯放手。花非花只得无奈的说到:“大妈,你先别哭,你抱着我的双腿不让我走,却是为何。”
心里却转了一个转,已微微猜出了老太太的身份,心里已把青烟的哥哥骂了好十遍,这是一个多么不孝的孩子啊?卖了自己的妹妹不说,还把自己的老娘给逼到这份上,当着满街人的面要下跪求自己?
这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啊?这样子,自己如何能救得了她儿子。看老太太刚想说话,忙附在老太太耳边说到:“你是为你儿子来的吧,如果是,你就赶快起来回家去,且不要对任何别的人说你来找过我,不然,我可就救不了你儿子了。”
老太太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花非花,花非花看得出来,老太太肯定不止哭了一两日,眼睛都肿成了一团了,满脸的沧桑与不安,脸色青黄不接,一看就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听花非花说得像那么回事儿,忙点了点头,花非花又说到:“你且松了我的腿,信我,你就回家去,我保证把儿子给弄出来,如果不信,你就哭死在这里,我也是没有办法,快快走吧,让他们那些人看到,我就是想把你儿子捞出来,也捞不出来了。”
花非花看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最多有个五成新,灰色的衣衫已有些发白,看面容,倒是看得出来与青烟有份相像,只不知,是经过谁的指点,竟然会找上自己?
如果不是看在青烟的面子上,对这样的一家人,花非花恨都来不及,怎么会管他们的闲事儿,可是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花白着头发跪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心有不忍,如果青烟知道了,不知会做何感想?\u000b“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了。”
一边说一边又重重的磕了下去,花非花一把扶着了她的肩:“别磕了,快回去吧,最近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会见行事儿的。”
瞅了瞅周围的人,虽然天还不是太早,但是现在是夏天,一会儿太阳老高了,晒的啥都做不了,所以办事儿的逛街的都瞅凉快的时候出来,老太太却已是磕头下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松开了花非花的双腿,花非花趁拉着她,她一愣怔的时间忙挤过人群,向远处跑去。
这老太太,自己出威北候府的大门才刚半刻钟都不到,就被她在路上给盯着了,看样子,她已不只是等了一天半天的。
仔细想想,倒也是自己有些对她不住,如果自己不救走青烟,她能这样当着满街的人向自己下跪么?\u000b可又一想,他们做的那些事儿,能叫人事儿么?如果青烟真给抬到了麦家,说不定现在尸骨都已寒了吧?
这一家子人,真值得自己同情,自己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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