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抬起头来,也悄悄的看了过去!
君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右边的几个小女孩儿,突然指着花惜花说到:“把这个交给人牙婆子带走,其它的全都留在我身边吧,那些个丫头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说着话又喝了口水,一伸手,早有一个小丫头接过了荼杯笼在手里站在了身后。
花惜花一听,吓得一哆索,眸中含泪,低下头眼风向花非花瞟了过去,花非花看得心中一疼,以花惜花这样的绝世姿容,出了这个地方,只有一处地方可去,又能卖上个大价钱!养上个几年,绝对的艳丽无双。
自己答应过漂亮娘亲一定会照顾她,不在一起又如何照顾?若自己跟着她出去,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人生地不熟何处安身?自己身上半钱银子也没有,一路走来,兵慌马乱,民不聊生,出去了,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千想万想,却没想到人家不要花惜花,自己这个普通的紧的却留了下来,虽不能留在内宅,活下去应该没一点儿问题。
花非花看着起身就要离开的君夫人,不由得膝行两步,大声说到:“夫人,请留步!”
将要转身而行的众人听到声音,不由齐齐身形一顿,住了脚步,向花非花看去,那人牙婆子也自慌忙低声喝到:“花家丫头,休得无礼!”
一身青衣长得在花非花心中极其阴险细长眼睛的管家也冷声喝到:“何人无礼,拖出去先打十板子!”
花非花听得心中一激凌:十板子?自己还不得重新转世投胎,哪还有命在?
心中念头急转,慌乱思筹:如何躲过这十板子并留下花惜花?如果一定要出去,也要与花惜花一起出去,当然,能留下来是最好!
君王夫人完全没想到叫自己住脚停下来的竟然是这批被卖为君家奴婢中的一个,这孩子看起来也只有个六七岁,竟然如此大胆,挥了挥手,让准备拖花非花出去打板子小厮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子,为何让本夫人留步?”
君夫人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看了一眼,才慢着声音软言温语的问到,花非花却听得出那温柔之后的冷冽之意,不说清楚,今天你这板子是挨定了!
连花惜花都有些不解的看向花非花:姐姐,你怎么这么大胆子?不要命了,冲撞当家主母,被赶出去是小事,还会被活活打死!
花非花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也顾不得自己的膝盖会不会疼痛破皮,可还没到君夫人跟前,就被那个阴险的管家给喝止了:“大胆,有话儿就在那儿跪着说,再前行一步,家法侍候!”
花非花抬起头,没空跟他纠缠自己还不是他们的家奴用不到家法,装做不安的向她看去,雍荣华贵的脸上,没有不耐,却带着丝不屑,不认为这么小的孩子能说出来个子丑寅卯,之所以会停下来,只是不想让这些新来的奴才认为自己冷漠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板子罢了,自己以后还有用他们之处,如果真是个平白撞上来,也刚好拿她立个威,左右不过是个将被卖为死契的小奴才,死个小奴才是再小不过一桩事,何曾用得到自己出手姑息?
花非花也知道,看那管家模样的虽如此大声也不过是个狗奴才,此处做主的是这君夫人,断断不会是那个阴险的管家,只要夫人准吮了,那个看起来阴险的管家也没办法!
花非花看了一眼夫人,慌忙又人低下头去,磕了一下才说到:
“回夫人话,小女子名叫花非花,您刚才说的那个花惜花是我的同胞妹妹,小女子有下情秉过夫人!”
镇北王夫人有些嘲弄的看了一眼跪着的两个孩子,何止是天镶之别,这一个天上之上,一个却比地下还要下去些,这俩孩子会是同胞姐妹?那个小的漂亮到有些狐媚之相,不然自己也不会赶出出门,这个普通的紧,胆子倒是不小!
一个小孩子而已,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有什么快话说,夫人忙得紧,哪有时间听你一个丫头在这儿瞎蘑菇!”让花非花看了不舒服的管家继续在那里啰嗦!
花非花看定夫人,决定豁出去了,先有个容身之所再图后事,再不济也是跟花惜花一起被赶出去:
“夫人,小女子不敢乱说,因为,小女子娘亲有嘱咐,这话不能对谁都讲,小女子看夫人亲善,所以愿意告诉夫人,但无耐娘亲有交待,所以小女子不敢在这么多人前讲,还请夫人不要责难!”
君夫人听一个小孩子如此讲,倒是有了些好奇之心,再加上今天心情不错,但话说的却绝不和颜悦色:
“我且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如果竟有欺瞒,小心不只是十板子那么多!”
花非花膝行至前,又磕了一个头,才以极低的声音说到:“小女子娘亲有交待,说小妹花惜花的生辰至关紧要,不能讲与任何旁人听,说她是有大福之人,会为举家带来好运大富贵,她的生辰是..”
一边说一边在手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给镇北王人看!
镇北王夫人倒也看的认真,等花非花写完,眼神一紧,看向一侧的阴险管家,见管家神情也是一冷,却什么都没说!
花非花哪知道什么生辰,还花惜花的?
这话不过全是杜撰出来应付他们的,而那生辰是在冥界时,花非花的投生纸上写的自己的生辰,结合孟婆跟自己说过的话,说自己有大福贵之命,拿来蒙他们的!
能成则成,不能成大不了被一起赶出去,倒还有花惜花跟自己做伴,也决计不能人牙婆子把花惜花卖到那种地方去给人欺负!
镇北王家的君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花非花,又看了一眼花惜花,再看看那黑压压跪了一大片不知所措的孩子们,轻声问到:“你多少岁?”
花非花不知她为何会这样问自己,但想来没发脾气应该有戏,低声回到:“我与花惜花同年,是双生子,满六岁!”
镇北王夫人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荼杯,却没喝,顿了片刻又递了回去,再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到:“好,看在你以六岁孩子肯为妹妹着想求情的份上,花惜花就留下吧,你冲撞了当家主母,这板子却要照打,你服是不服?”
花非花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忙放低半姿态又磕了个头回到:“服,小女子服,夫人这样做已是天大的情份。”
“既如此,念你年龄尚幼,就去领三板子吧!花惜花起来跟着一起走吧。”说完,也不等花非花再谢,转身领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花非花心中格登了一下,虽然两个人都可以留下来,但是,却要挨三板子,自己还以为顶多一板子呢,唉,想想都疼!
疼就疼吧,至少花惜花留了下来,不用被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再看花惜花起了身,却没跟着向前,眼泪汪汪的看着花非花,小脸苍白。
花非花抬头看向花惜花,向她安慰一笑:“妹妹,快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咱们在一个宅院子里,总有机会见面,好好听夫人的话,姐姐在外面陪着你。”
花惜花看着花非花催促的眼神,知道姐姐是怕自己看到她挨打受不住,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向已前面那群人追去。
花非花暗想:这君夫人真呆毒,虽然不能确信她有没完全信自己,但至少信了一点儿,但却给自己了个下马威,别想仗着自己的妹妹在这里兴风作浪,犯到她手里照打不误!
有人过来拉花非花去打板子,东方一笑和云飞扬都看着花非花,眼中的意思却不同!
东方一笑是不相信,这丫头胆子平时是不小,可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云飞扬眼中刚除了不屑还有一丝不解!
为了别人,至于么?跟自己过不去,但一想到她救自己时何尝不是如此,又低下了头去。
第一板子落下来的时候,花非花吆喝的好大声:“啊,痛,好痛,痛死我了!”
声音大的让一边跪着的人都惊了一大跳,花非花本想咬牙忍住,可是想到不吭声,打板子的人说不定会认为不疼,第二板子会打得更重一些!
第二声比第一声还要大,可是第三板子落下来的时候,却没吭声,因为已完全疼的发不出来声,几乎疼晕了过去,NND,以为是打麻袋啊?那么用力?
阴险的管家见三板子打完,又冷冷的说了声:“以后谁要冲撞了夫人,会比这打的更狠,念在初来乍到,已算轻饶!”
花非花已疼到听不清那阴险的管家在说些什么了,男孩子们跟着另一个走了,花非花被人架到柴房丢了下去,疼得她趴在稻草上直掉眼泪,但心中安慰:花惜花总算是留了下来,却不知道,刚才对夫人说的那些话,会对她有什么影响,现在也已顾不了那么多了!
花非花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却没人理自己,又累又痛又饿,那挨打的臀部肿得半天高,怕是没个一周走不了路了,好在稍稍动一下,虽然疼的全身都是冷汗,知道骨头没事,心中稍安!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在外面喊:“里面的死了没,没死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