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洛洛希亚眯起眼睛,余光能杀死他一百次“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女巫大人气势汹汹就踏上几步,鼻子贴着凯尔的胸铠,仰头瞪着他,眼睛那叫一个大。
程咬金都吓坏了,这是要当众开掐呀!闹市区?影响市容不好!
但是等了三分钟,程咬金不眨的眼皮都撑不住落了下来,才发觉眼睛发干发痒,一不小心,又过了六分钟。
程咬金就纳了闷儿了,这两位愣是能对着瞪眼不说话,这么长时间呢!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洛洛希亚的脑波正被凯尔不顾形象得痛哭搅得一团乱麻。
“干什么嘛……人家一共就攒了一百来个金币,”凯尔哭腔经过脑波美化,别有一番韵味“人家大老远地来一趟容易吗?
是,你当回倒爷,回去卖钱。
我的铠甲呢?
我再用一年时间回来打造吗?
人生有几个一年给你浪费着玩儿啊!”
凯尔见洛洛希亚不回答,继续加码道“我那保心护命的阿拉贡正宗云铜胸铠,要七十枚金币;护腕和手套用锁扣连比范德尔式勾连便宜一半,也得******四十枚金币;我这点儿积蓄刚够换个上半身,您老人家忍心看着我,光着腚,徒步追赶人家重装骑士的高头大马吗?”
“字太多了记不清楚,你简洁点。”洛洛希亚。
凯尔“老子在为毕生的事业奋斗,你他娘的贪财也得分分场合!”
程咬金看见洛洛希亚笑容诡异得鼓起掌来,扭头看着自己,还以为他爹交代的任务被识破了呢。
紧张的壮壮战士差点就……
“哇,我刚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你快说你知道什么!——程咬金
“原来你个盔甲男还挺幼稚呢!”洛洛希亚
程咬金长处一口气,配合着假笑,还好,还好,只要不是被识破了,就什么都还好。
“毕生奋斗的事业?哈哈”洛洛希亚笑得好大声,街那一头卖糖炒栗子的大叔朝这边望着,最爱看热闹了。
“哈哈哈哈!小气鬼盔甲怪癖男凯尔居然有毕生奋斗的目标?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吧!”凯尔愤愤不平。
“哈哈哈哈哈哈!”洛洛希亚笑得捂着腰站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笑得程咬金都不好意思得往后退两步——叔叔大爷们,这俩怪胎我不认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笑岔气,呛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吧,我就知道你要笑的,笑吧,一次性笑够,省得待会儿去跑马场,当着那么多有身份的人给我掉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那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哈哈,好,谢谢你了。”洛洛希亚心情特别痛快,今天笑了一个月的量。
“欸,等等,”凯尔叫住了扭头就要跑走的程咬金。
“干嘛!”程咬金吓一大跳,刚松口气,
今天这任务,怎么就这么没完没了啊!
程咬金真想一溜烟的跑走,这个鬼地方多呆一分钟他都会做噩梦的!
但是他不能,戏要做全套,老爹告诉他的。
“我觉得吧,这个这么大的场馆,正门也这么高,这么大,里头那么热闹,怎么也得……”
凯尔瞅瞅正门出长长的队伍,多是有钱人打扮的,阔太太被丫鬟搀扶着,一步三扭花枝招展的靓小妞儿,还有些耀武扬威的阿拉贡本地壮汉小分队……这种地方儿。
“什么怎么?”程咬金紧张的脖子上青筋都要爆出来,这几个说得极为僵硬。
凯尔脸一红“怎么也得,不少钱才能进去看吧?这个门票,这个……”他犹豫着“你们本地人……是不是有折扣啊?”
“啊!”程咬金心道差点被你吓死了。“就为这呀!”
“没事的。”程咬金蒲扇大手一甩,中指指着三人侧边的一扇小门,“你们走这里,不用票的。”
“真的?不用票吗?”凯尔“有这好事?”
洛洛希亚淡定的脑波冲过来:“这种话适合当着人家面说吗?”她赶紧打圆场:“他的意思是……”
“没关系没关系。”程咬金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退得步子还特别大,就不怕摔着。“我知道的,他有毕生追求的梦想。”
凯尔脸红得跟个番茄一样。
“你们从这里进去吧,就说是我带来的,记住哦,我叫程咬金,里面的人都卖我面子。”
“啊,那敢情好,”
“那谢谢你哦。”
两个人各种感激,好人,程咬金,却在两位外地人感动的目送中,一溜烟的倒退着跑远了。
……
……
“咱俩从这里进去?”
目送程咬金走远了,凯尔彻底放松了一下面部肌肉,害羞也是很累的。
“昂,不然呢?”
凯尔把手往那门把手上一放。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总觉得路人向自己投来的目光有点儿怪。
“你觉不觉得……”凯尔话问了一半。
“不觉得,什么觉不觉得”洛洛希亚一脚就把凯尔揣进门里,绝了!这门居然是朝里开的!“老娘就是觉得你成天‘觉得’太多了,还‘觉得’‘觉得’呢,小心眼子一个!”
洛洛希亚头也不回得跟进门里去。
正门排票的一壮汉大种马扭头瞥了他俩一眼,洛洛希亚巫师尖顶帽让他眼前一亮,“快快快!”他一拍边儿上吃炸薯条吃到满脸油的胖子跟班“快去把野猪草叫过来,”
胖子乱七八糟得收拾着一地的薯条盒子
“猪头!别管这些了!”壮汉冲那头肥猪屁股后头就是一脚:“去跟野猪草说,老子加注耶莉娅五千枚金币,赌她后天晚上有个两连胜!”
……
……
小门里,黑洞洞的,长长的甬道不见一根火把,初升的月亮只能管辖门口的几小步再往里,就不知是什么世道了。
迈步跨进这扇红木的小门,猩红的漆板,铁质的把手已经锈得通红,把手上似乎可着什么字,就留下半片没剥落的浮刻“占”,右边和下面都写了下什么,统统看不清楚,那半个偏旁部首让洛洛希亚十分吃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