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实在是太惊险了。”
荒缩在蒿草的灰烬里,一个劲儿不停地安抚自己快要疼到崩溃的脑神经。幸运的是他左腿的伤口被惊雷珠瞬间爆发出来的高温一考,居然焦黑封口了!血止住了!
这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荒心里想,要不是浑身上下都被烤的乌漆麻黑,他倒是想感谢一下这个从天而降的比林宇看起来更像是圣神的蓝光“人”。但是荒忍住了,他蝎力克族的生存经验告诉他,这个“人”比刚才凶狠的两匹怪兽拉的木结构移动祭坛更加危险,因为他只是挥挥手那两匹怪兽外加凶巴巴的人都被炸成了灰。
“这是神一般的能量啊!”回味着刚才那颗蓝色光球给自己压迫感,荒悠然而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就在这个极其关键的分水岭,小翠儿严肃认真的教诲回响在荒的耳畔:“只有我父亲林宇才是你们蝎力克族的圣神,我林翠儿是蝎力克族圣神的女儿。”
那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蓝光“人”铁定不是圣神一路。
邪神呢?邪神也是神,也可以强的可怕,是比较坏的,是圣神的对立面。荒举一反三地推论,邪神也拥有神一样强大的力量,但是不像圣神那样保佑蝎力克族人人都吃得饱,邪神是专门以杀人为乐,最喜欢掠夺蝎力克人的财富。
是坏的神啊!荒心里慌得很,他把自己蜷的很紧,生怕被蓝光人再发现,把目光移开,看都不敢再看“邪神”的方向。他古铜色的皮肤被惊雷珠炸得像是身边烧焦的草灰一样黑,即便是有人站在他面前,想把荒从一堆炭黑中分辨出来,都是很难做到的。
说时迟那时快,荒忐忑不安得为了自己小命儿担惊受怕的当口,“嘭!”,不远处的马路上又一声惊天动地巨响。
声音还没落,蓝光“人”以雷霆霹雳的迅猛速度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留下一抹殷弘的血迹。
终于,孟德尔没能抑制住,一口逆血喷出。
但是没等他缓过气来,“啪!”又是一道森冷的银光划破夜空直朝着孟德尔的脖子逼来。
“哼!”孟德尔鼻孔出气,把刚刚积蓄好的惊雷珠朝着银光抛去,雷电之力刹那间包裹了漆黑夜空中一个矫健的身影。
“咔!”又是一声惊雷炸响,狂暴的魔法力居然没能阻止人影上攻的势头,夺命的剑光已经顷刻间逼近孟德尔的胸膛。
孟德尔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如此托大居然解除了雷光盾的保护,作为魔法师,如何能与一名高级武士近身肉搏?
孟德尔拼了命的想要拉开距离,他想往上升高,但是要命的紫芒宝剑威势惊人仿佛封锁了自己四周所有可以闪避的地方,电光火石之间,孟德尔瞧见黎叔眼里闪过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跟以命换命的决绝。
“不能让他靠上来!”孟德尔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宝贝,他咬咬牙,左手食指硕大的蓝宝石魔法戒指上掠过一抹妖异的蓝光,蓝光迅速爬满孟德尔全身,下一瞬间,
“叮!吱……吱……”一阵让人牙根酸软的刺耳交鸣声,宝剑紫芒仿佛斩在一块坚固异常的花岗岩上,又贴着它的表面划过去,那种触感,让黎叔十分惊讶,人类的脖子怎么可能有这么硬!
但是黎叔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他,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身在半空,身体却控制自如得繁复变式,对着蓝幽幽的孟德尔,硬生生斩出一十八剑。
每一剑都是倾尽毕生所学,角度之刁钻,力度之刚猛,极尽人事。要是放在平时,以黎叔全力一剑能断金裂石。
偏偏孟德尔飘在半空像是没事人一样。
黎叔竭尽全力但是奈何去势已尽,只能落下地来,警惕得戒备孟德尔可能释放的杀招。黎叔身后,燃尽的马车废墟里,双膝跪地两只手撑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雅里梅,他在应对孟德尔的第一轮偷袭时勉强催动自己的高级法器避火罩,现在已经脱力,几近昏厥。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蓝光“人”孟德尔在越级释放了雷神降世的神通之后已经彻彻底底得变成了小“蓝人”,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很认真的思索,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抱着柄剑的老家伙跟那个该死的小杂种怎么能在自己全力的偷袭中活下来的?而不是赶紧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印象中,所有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必胜无疑的一方才会毫不掩饰自己对剧情细节的好奇。
“你,怎么做到的?”孟德尔一只手遥指地上的黎叔,“为什么挨了惊雷珠还没死?”
两次,加上半空中自己甩给他的那一发,孟德尔眼里,黎叔居然抗下两次惊雷珠还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简直是奇迹。
“哼!”黎叔只是用鼻子喷气来回应天上居高临下的卑鄙小人,要不是自己现在八成的血脉已经被狂暴的雷电之力撕裂,他真的很想再冲上天去跟这个阴谋杀害少主的无耻歹徒拼命。
可惜,虽然自己用加持了雷电之力的紫芒宝剑护住了要害部位,但是惊雷珠五级魔法的强横雷属性还是成功让自己丧失了再战之力。
“哎!”黎叔心下慨叹,只可惜自己力所不及,眼看着天才横溢的少主,雅利安城中兴的希望就要破灭在,天上那个,残忍跋扈的二世祖手里,黎叔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换老天爷开眼,一道雷劈死这个狗娘养的孟德尔。
“这可真要命啊!”孟德尔眼中却全然是另一番光景。他对武术一窍不通,眼看着黎叔被自己赖以成名的惊雷珠炸个正着,还能在之后几个呼吸之间逼的自己把看家的宝贝都用上了,像切豆腐一样把自己砍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稳稳当当得落了地然后摆好了拼命的架势,冲着身为大魔法师的自己不屑一顾得“哼!”
“这仗恐怕比预料中要困难得多。”孟德尔终于开始就事论事得思量自己的处境,“必须速战速据,不然等到天亮雨歇,在这东部村落通往雅利安城的康庄大道上,再想神不知鬼不觉得抹杀他们两个,就难了。”孟德尔开始焦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