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皇叔的怒火(1 / 1)

宝盈等到戌时,才得到雍王爷回来的消息,却是直接去了知非堂。按说往常她们也打探不出王爷的行踪,只是这两个月王爷对永和苑的态度众人都看在眼里,是以无关要紧的事,他们也愿意卖个好。

宝盈听着还是有些忐忑,她不知道今晚雍王爷还会不会过来。

之前一个月,王太医说她身体没有恢复好,不能累着,雍王爷就不会每天过来,就算来了,也只是平常的睡一觉。可是那时候他就算不来她也不会担心,因为虽然他没说,她也知道他不会去别的地方。可是现在不同了,她今天惹他生气了,而且眼看着,也已经两个月了。

三月初六进门,今天端午五月初五,连头带尾,可不就是两个月么。雍王爷是有期限的,不是一个月,就是两个月,总归是个整数。

不过再怎么样,今天也包括在那两个月的整数里啊,所以不管他明天去了哪里,今天可还是她的。而她让他误会了,也总归要解释清楚。

所以,她要不要去书房找他呢?

她倒可以再等到亥时,可是如果那个时候雍王爷不来,她再去可就晚了。

宝盈想着,最后还是决定去上一去。如果雍王爷真生气了,她去也可以表明下态度。而如果他不生气了,她也可以再邀请他去一去她的永和苑。

下了决定,宝盈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手里自然捧着那个放有白玉冠的锦盒。

只是走了没多远,刚出西苑,却又遇到了一个人。留香苑的陈侧妃带着人从娘家回来了。

今早出门前,陈嬷嬷的话里是她们可以吃过晚饭再回来,她回来的最早,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回来,说起来陈侧妃已是最后一个了。

已是立夏,天光将暗未暗,两旁的灯又照得通亮,宝盈便将陈雅君看了个清楚。她穿着身明霞色的裙装,衬得她文雅的同时又多了份艳丽,只是发鬓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神色有些落寞,身上还带着稍许酒气。

看着有些失意。

似乎没料到会在这碰到她,表情还有了一瞬的错愕,很快却又恢复的平静。隐隐的,华服下的身姿还微微端正了些。

宝盈已经招呼道:“陈姐姐。”她不太敢太热络,总觉得她现在心情不是太好。

陈雅君微微颔首,视线又落在了她手中的锦盒上。

宝盈手一动,又解释道:“我有事要去找雍王爷呢。”

陈雅君有了一瞬的失神,很快却又侧过了身,“那就快去吧。”

“嗯。”宝盈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也不敢多待,只道了声别就又往前走去。

陈雅君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却又浮现出了一丝寂然。

今天她回到家,家里来了许多人。所有人都觉得她嫁作雍王侧妃今非昔比,所以都竭尽所能的殷勤着,可是只有她知道,她这雍王侧妃是多么的名不符实。

没有人知道,她嫁进去两个月,至今无宠。

她今年二十有整,出身书香门第之家,长房嫡女,容貌上佳,聪慧端庄,自幼为人称赞。在她十五六岁的时候,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可是她的运气总是不太好,家中好不容易给她相中一个世家男儿,却不想刚来得及换好庚帖,他便已经坠马身亡。

她也是颇为看中那个梅姓的青年才俊的,隔着门帘不小心目光碰到了一下,便悸动了好久,后来听到他的噩耗,还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只是好不容易等到她从阴影中走出来,答应家中再挑一门亲事时,母亲却突发恶疾,然后不到三个月就撒手人寰。

守孝三年,她先是悲痛,后来平淡,然后猛然想起,她已经快要双十了。

大燕女子十六岁得以出嫁,她这般年纪便成了尴尬。家中婶娘给她问了不少人,门当户对的,年纪不合适,年纪合适的,却又不是门当户对了。

她自来骄傲,不肯下嫁,于是这婚事就一日拖过一日。

幸好峰回路转,当今雍王爷突然说要迎娶侧王妃,宫中有人已把她列在了名单之上,并且还是第一位。

家中父亲前来询问她的意思,她未做犹疑,只是答应。

雍王爷的威名她早已听过,而在早前,她甚至还远远的看过他一眼。那时候是五年前,他迎娶兰王妃,高头大马上,他一身红衣,光芒万丈。

那时候她正与闺中姐妹坐于茶楼,一眼望见,就此记在心上。

只是当时只当是偶然的一个念想,谁知道有朝一日,她竟然能成为他的侧王妃。

腿脚不方便又如何,杀人如麻又如何,他为的是保家卫国,她不会看轻他,只会更加敬爱他。

而她也想着,虽然雍王爷一下迎娶十一个,可她总归不一样。

她开始耐心等着出嫁之日,否极泰来,她想着从此以后她一定就会顺风顺水。而在漫长的等待中,也果真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谁知道,就在出嫁那天,就在她被送入洞房等着雍王爷来时,她的底下竟是一湿。关上门一看,竟是葵水提前两天来了!

当时,她整个人都要晕了。

而偏偏的,就在那个时候,外面的丫鬟回禀,王爷往她的院子来了。

她先是万念成灰,可是很快又镇定下来。她摘下自己的头盖,只迎了出去,等到雍王爷来到门口时,又一把跪下。

直言:王爷今日前来,贱妾倍感荣幸。只是今日身体不便,还请王爷移驾别处。

雍王爷第一个就进了她的院子,说明他看她不一般,而她既然已经无法承宠,倒不如干脆说明,至少,她还能给他留下个坦白贤明的好印象。

她想,等过几天,雍王爷总会再来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天晚上雍王爷的确不发一言就走了,可是至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不管是五天过去她的身上干净了,也不管是永和苑那位是不是犯下大错,更不管是永和苑那位身上是不是也来了葵水。

那天晚上雍王爷就去了永和苑,永和苑从那以后就一直独宠。

她不明白,女人来葵水于男人来说是个忌讳,同床不行,同房更是不行,为什么永和苑那位却偏偏能留了他一日又一日。

可是她却也明明白白的知道,有些机会,她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可是不管再怎么不堪,她也不能予外人说。她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自尊,她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狼狈,哪怕再辛酸,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所以今天回娘家,觥筹交错,她只能笑着应对。

她是陈雅君,陈家长女陈雅君,不能让人轻视。

而她也想着,来日方长,她的人生总有一天会柳暗花明的。

她有的是耐心!

宝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陈雅君终于转过头继续往回走去,脊背却是前所未有的挺直。

……

知非堂外,宝盈禀明了来意。今天在外守着的是叶平,她的声音就又有些畏惧。

叶平却有些为难,不用说,他们都知道王爷从宫里出来后心情就差到极点,而且一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通常这个时候,他是一点都不会愿意被打扰的。

可是眼前的是李侧妃,他又不敢不进去回禀。

敲门进去,王爷脸果然阴沉着一张脸。叶平不敢废话,只低头道:“王爷,李主子在外求见。”

祈明秀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回应,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默认了。叶平不敢确认,只退身走了出去。

“您请进去吧。”到了外面,也不敢多说,只是替宝盈稍稍开大了一些门。

宝盈谢过,跨进了门槛。只是一进入里间,却发现里面光线暗的厉害。

就桌前点着一盏灯,整个屋子几乎陷在了阴影里。雍王爷正坐在桌前,可是穿着黑衣,身形朝仿佛同深色桌案融在了一处。只露着一张脸,却也在忽明忽暗的灯火掩映下显得忽明忽暗。

他靠着椅背,注视着她,目光格外深邃。

宝盈突然就不敢走近了,她突然觉得今天的雍王爷格外陌生,格外疏远,就仿佛在他跟前竖起了一道高墙。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有些害怕,便又有些无措起来。她不是没见过雍王爷生气的样子,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冷漠这么可怕。

难道就为了太子要送她白玉冠的事吗?

祈明秀许久都没有动,宝盈被注视着,心都发颤起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又上前一步,手紧紧攥着锦盒又往前递了递,压着声道:“雍王爷,我是给您解释这个来了……”她怕她声音都要打颤。

祈明秀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的视线往下落在她手中的锦盒上,脸上却依然一片漠然。

宝盈见着,忙又道:“今天我们是偶然遇到太子殿下他们的,太子殿下见我穿着男人衣服,想着上次还欠我生辰寿礼,所以才想要赢下白玉冠送我的!可是我根本没想着要!白玉冠虽然好,可是您也送了我好多东西啊,我是不会去拿的,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太子就跑了……”

祈明秀看着她,依然不发一言。

宝盈便又道:“至于我今天擅自去逸仙楼是我不对,我只是在家实在闷得慌,唐悦又来找我,说皇上在明光湖办了龙舟大赛,我就忍不住跟了去了……你今天见到的坐在旁边的那个就是唐悦,我跟你说过的,我最好的朋友,我以前一直跟她一起玩的那个。哦,她也是个姑娘,跟我一样是女扮男装的!”虽然知道雍王爷很可能也看出来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雍王爷,您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擅自出去玩了,也不会随便收别人的东西,我可以保证的!”说着,竟伸出小手想要举起誓来。

见祈明秀依然没有反应,才讪讪的放下手,却又将另一手的锦盒递过去放在桌子上,小声说道:“所以这个白玉冠您还是收回去吧,我不要的。”

说完,老老实实站好,满脸惶惶不安。

祈明秀却依然无动于衷。

他并非为了这件事才这样,他甚至都已经忘了,可是她一说,他就又全部想起。

他盯着她,突然有些厌烦。

宝盈见他一下又冷了下去,慌得脚都有些站不稳。她的眼眶有些疼,却又不敢哭。只是又压下心中的惧怕上前一步,鼓足勇气道:“雍王爷,您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会更乖的,会更好的伺候您的!”

眼眸垂了垂,又抬起道:“而且我现在身体都恢复了,您不用再担心了。”

说着,竟有眼巴巴的看起他来。

祈明秀听着,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一热,很快却又更冷。

她这话什么意思他当然听明白了,当初她身体虚弱,太医说不能累着,他便硬是没有再碰她。被她撩拨的难耐,也只是忙于事务不再过去。

几夜过去,倒也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一向就是个极为克制的人。

可是谁曾想到,他顾忌她的身体让她好好休息,她转眼却跟着人四处瞎玩。

而现在……

宝盈见他整个人都冰的不像话,终于吓哭了,“雍王爷您就跟我去永和苑吧……”

哪怕只有最后一天了,她也想好好表现好了,她不要被他一脸厌弃的丢开。

祈明秀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的那根神经又被拨动。

冷不防的,他又开口道:“过来!”

宝盈见他终于开口,眼泪挂在半边都不敢往下掉。回过神来时,又立马跑到他跟前。

然而祈明秀却又冷冷的看着她道:“把裙子脱了!”

“啊?”宝盈满脸惊疑,可看着他阴沉的样子,又只好乖乖照做。

而她的裙子刚解完,祈明秀就已将她反身趴在桌上,然后掀起衣袍,又狠狠的撞了进去。

“啊!”许久未做,宝盈又是紧·小又是干涩,被他如此用力的冲进,疼得惊声尖叫,眼泪也一下迸出。

祈明秀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只是抬起她的腿,冲撞的更为猛烈。

“停下!停下!”宝盈从未经受这个姿势,想要躲开,整个人便往上攀去。

而祈明秀便顺势将她托到了桌案上,并一手沉下她的腰让她再不能动弹。

坚硬如此深刻,宝盈的眼泪越发肆虐,却已不纯粹是为了痛,更是为了那致命的快·感。

而到一番事毕,宝盈的头发被摇散,桌案上的文书也是湿了一片。

“呜呜呜。”宝盈早已哭得泣不成声。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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