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红莲一脸疑惑的看着秦沐陡然间变色的脸,很是不解,多少巫祝利用二十一篇章来追寻敌人,无人失手,追寻在追踪之上无巫歌能够企及,况且先前,秦沐还绘制了那样大的一个追踪阵法,怎么可能出了岔子。
“目标再次进入别墅。”秦沐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红莲挑眉:“竟然这样大胆?”
释然眼角抽抽:“我总觉得,人家这是在鄙视你。”
“你闭嘴。”红莲和秦沐异口同声。
感觉灵力线不再延伸,秦沐的表情古怪,一手捏着线,一手推开了房门。
走廊上远没有刚刚的忙碌,大部分的同行已经安排了地方,只是不少同行对自己突然失去了自由表示不满,站在二楼楼梯口处一大堆人,围着女管家聒噪不已,若不是楼梯口站着的两个警察还有一些威慑力的话,估计女管家能被他们淹没了。
“……这个只是暂时的……毕竟我们家先生的行踪还没有公开,只是暂时的各位……”幸好女管家身上别着一只“小蜜蜂”,借助这个小型音响,讲话就轻松许多,否则换成了谁都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嗓门去压制住所有人。
饶是这样,她都得大声的说话,以至于去压制住所有人,那“小蜜蜂”也因此嗡嗡作响,有好几次出现令人难受的盲音。
“最后见到林先生的那位能人呢?我看说不定就是他做的,贼喊捉贼!”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并且得到了大部分的认同。
“我同意这个说法,据说那人曾经将林先生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长达半个多小时,那半个小时说不定人家就在联系同伙!”一位蓄着白胡子的老头说道,那胡子都快垂到肚皮上。
“就是呢,半个小时,鬼才知道在里面干了什么!”人群中的响应声音越来越大,女管家一时间张口无言,不知道做如何解释,想说什么又生生的闭上嘴,因为她发现,这些人闹归闹,还是说到了点子上。
“那人的过错,为何怪在我们身上?为何我们要跟着受罪!”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一声,得到了众多人士的响应,有的人说直接抓他不就得了,为何要让所有人都跟着坐牢?
场面已经无法控制,女管家在人群中急得团团转,两个站岗似的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皱皱眉,正欲开口,忽然感觉整个已经爆发的人群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回头一看,秦沐正从红心女王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这群人的能力本身就不小,虽然风水只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做不得真,可到底李涵没有直接下命令将所有人都塞警察局去,而且嘱咐过他俩尽量少插嘴,要静观其变,洞若观火。
秦沐离那群人还是有一段距离,只是感应到灵力线就在门口,却没有继续深入,很是奇怪,所以前来看看。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这帮人各个开始展露自己福尔摩斯的才华,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围在女管家那里去讨说法,老道和内家高手站在门口处于观望状态,他们所居住的正是红心女王房间旁边的“白皇后”的房间,离着秦沐算是比较近了,秦沐一出来就看见他们,尤其是老道还状似高深的冲着秦沐咧嘴一笑。秦沐黑着脸走向人群,走廊上大部分人保持了缄默,少数人幸灾乐祸,站在三月兔门口的一个穿着阳光的短发少年,在秦沐走过的时候甚至还说了句:“走好。”
秦沐停了下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仿佛全身都没有骨头,看也不看秦沐一眼,而是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图案,好像刚刚从未说话。秦沐愣了愣,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此人,仔细一想,却无从想起。
逐渐聒噪起来的人群容不得秦沐多想,看了一眼那年轻人,秦沐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如果此时秦沐回头,或许能看见那年轻人盯着秦沐的背影,一脸嘲讽:“这就是十五代巫祝?力量太弱。”年轻人用仅能让他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似有似无,如同清风拂面。
秦沐走至人群,人群纷纷散开一条路,看着秦沐的眼神始终不善,女管家则是眼中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双眼一亮,正欲说什么,却对上秦沐那丝毫不带感情的双眼。
女管家一窒,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见秦沐直直的朝着楼下走去。
“等等,”两名站在楼梯口的警察拦住了秦沐的去路:“不好意思,这里已经封锁了……”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耳畔响起了一个炸雷,耳膜嗡嗡作响,甚至不多时还产生了耳鸣。
“滚!”秦沐爆喝一声,周围的人群纷纷后退,两个警察如同见了鬼似的让开,脑中满是轰鸣之声,就是离着不远的女管家身上的小蜜蜂,都发出了“嗡”的一声长音。
秦沐径直的下了楼,待跟在身后的红莲和释然走过,后面的人群这才蜂拥而至,大家都是一个心思,想看看这位让林先生赞不绝口的“能人”究竟想要干嘛?
秦沐下来就没理会身后跟着的那帮人,他感应了一下灵力线的位置,大概是在门口,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甚至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这房子中似乎并没有什么阵法之类的东西,怎地灵力线就被活生生的阻挡在外面,不肯前进一步?
秦沐睁开了眼睛,对上红莲那双担忧的目光:“如何?”
秦沐苦笑一声,嘴里干涩,难不成这老祖宗一直使用的追寻,如今在他的这里却出了问题?面对红莲的目光,秦沐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干巴巴的说道:“灵力线被挡在门口。”
说着便走到了玄关,释然看了秦沐一眼,见后者点头,便冲上去开了门,这门刚一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直直的砸向秦沐的面门,释然眼疾手快的挡了过去,只觉得双手上一沉,似乎是什么东西直直的丢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不省人事的林港生。
释然小心翼翼的将林港生平放在玄关的地板上,伸手摸了摸林港生的脖颈,只是一下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涩然道:“死了。”